第一卷魔女 第三十四章 魔女狩猎,神明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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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前，一场规模浩大的“魔女狩猎”横空出世。
原本关系势同水火的三大阵营与数方隐秘势力共同联手，硬生生将“魔女序列”一脉连根拔除。
旧日的魔女之国一夜覆灭，一众序列强者尽数伏诛，无论生死，尽皆被送上了点燃圣火的十字刑架。
曾经高高在上的魔女传承自此跌入谷底，三大阵营与各大势力在各地建立“魔女狩猎会”，来持续追踪捕杀散落世界各地的魔女序列传承者。
原本属于魔女序列的秘密与技艺被各方瓜分一空，其中最有价值的一项技艺，便是进阶魔药的制作方法。
在那场“魔女狩猎”之前，各大序列的晋升仪式复杂繁琐，个别序列甚至涉及到了同族相残的野蛮祭祀。
魔药的制作方法公之于众后，各大序列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改良，终于研制出各家用于序列晋升的“秘药”，自此之后下、中位境的序列者们晋升效率大大增加。
可以说“魔女序列”留下的庞大遗产将各大序列与三大阵营彻底喂饱，自此之后三大阵营便划分各自疆域，虽然仍有小规模摩擦碰撞，却再没有爆发过全面战争。
遗迹大迷宫下方那件魔女残骸的主人多半就是死在了三千年前的“魔女狩猎”行动当中。原本用作复活的后手准备根本没来得及用上，只好成全唐璜这家伙了。
“有一说一，魔女灭亡或许不冤。”
从梵克蒂娜口中了解不少过往历史的唐璜挑眉说道。
那所谓的“魔女之国”更是魔性爆发之地，其中居民甚至将魔女序列视作神明一般疯狂崇拜，一些地区离谱的荒唐行为不比那些神智未开的原始部落好上多少。
“所以我从来不打算与那些‘复国魔女’们同流合污，已经腐烂的东西，就好好躺在历史的坟场里好了。”梵克蒂娜点头赞同，而后补充说道：
“我所好奇的是当初那场魔女狩猎中，除去三大阵营之外究竟还有什么人参与其中。”
“而那座咒灵塔或许能给我答案。”
魔女虚影站起身，张开双臂望向思维天幕。
“接下来我会开放权限，与你共享‘洞察之魔眼’。”
“好。”
唐璜深呼吸过后闭上双眼，而后沉声应道。
“共享......开始！”
伴随着梵克蒂娜话音落下，识海中魔女的身躯瞬间化作黑雾河流逆流而上，直接灌入思维天幕，与唐璜的脑海融为一体！
一瞬间里，唐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融化为潺潺溪水，倏忽间又蒸发成漫天云雾。
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梵克蒂娜的声音重新拉回到身体之中。
“洞察之魔眼，开启。”
伴随着双眼之中瞳色变幻，回过神来的唐璜只觉眼前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被拆分剥离。
雨的颜色，风的形状，树木的轮廓，冰雹的轨迹......种种一切，在唐璜的视野里纤毫毕现。
而这一次，唐璜也不再是电视机前手持遥控的观众，而是真真正正走进画面。
青年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如今的自己就连所谓的“因果”、“宿命”都可以一并看穿......
“收束心神，我们没有多余的精神力浪费在其他东西上。”
被提醒的唐璜驱散多余的庞杂念头，目光跨越数公里的天灾风暴，直视风暴中心悬浮天幕的那座高塔虚影。
而在唐璜的身体深处，那座被黑火隐藏的“心湖”之上涟漪翻腾。
此刻，唐璜正在利用这一处不被魔女所知的隐蔽心湖，来剖解分析那双“洞察之魔眼”中所蕴含的力量与奥秘。
......
......
“就是它！”
视线落在高塔虚影之上，已经与唐璜短暂融为一体的梵克蒂娜兴奋说道。
伴随不断接近高塔虚影，与魔女共享魔眼的唐璜只觉眼前一黑，旋即视野画面已经进入到咒灵高塔虚影内部。
庞大的塔身构造复杂无比，无数炼金齿轮密闭咬合不停转动，宛若将一枚机械腕表的内部结构放大千万倍，而精密程度也同时提高了千万倍。
白色塔基之上遍布着唐璜此前见过的黑色咒文，秘纹洪流如同脉搏一般泵动流转，不停模拟着真正咒灵高塔运作时的场景。
高塔虚影虽然残缺不全，可其内部景象仍然给唐璜与梵克蒂娜带来深深震撼。
而正当魔女尝试着记录下残缺塔影的秘术回路与机械构造之际。
一道轻咦声再次响起。
“果然，还有老鼠惦记着我的咒灵塔。”
伴随着一道低沉声音响起，整片天灾风暴笼罩的区域仿佛陷入时空静止。
风声不再呼啸，雨滴不再坠落，漆黑雷霆不再降落。
一切的一切都被静止，唯有唐璜与梵克蒂娜的思维还在继续流动。
“糟了，那家伙早有防备！”梵克蒂娜与唐璜心生不妙，旋即看到那座高塔残影整个破碎瓦解开来。
一道漆黑的天殇裂隙浮现在半空之中，宛若深渊巨口。
伴随着裂隙缓缓撑开，一只庞大独眼出现在裂隙背后，似是隔着无穷天地望向此处。
纵使本体置身于那处神秘冰原，可那咒灵塔主竟然有手段隔空撕裂开一处通道，来亲眼看一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鼠辈竟然敢窥探自己的东西！
“直死之魔眼！”
来不及顾及魔眼辛秘会被唐璜窃取多少，梵克蒂娜立刻切换魔眼。
蓝色虹膜之上，一圈红色刻环取代银光悄然亮起。
而唐璜的视野之中，赫然浮现出一道道漆黑线条。
这便是万事万物之间，因果连线的具象化表现。
无需梵克蒂娜多言，唐璜周身忽然燃起熊熊黑火。
下一刻，青年抓握黑火如持刀，一击斩出。
目标所指，正是那颗庞大独眼望来的视线目光！
“嚓......”
黑线断裂，因果破碎。
既然那咒灵塔主“望来”的“因”已经不复存在，又怎会得到“看见”的“果”？
又一刀斩出，黑火幻刃再次无视空间距离，出现在天殇裂隙之上。
“啧......”
随着一声咂舌声从遥远天地另一端响起，这处天殇裂隙轰然愈合，而后快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笼罩于北境森林上空的天灾风暴也彻底溃散。
大雨止歇，狂风衰退，乌云散去。
一缕雨后初晴的阳光，落在虚脱的青年身上。
青年身背黑棺，手持火刃，抬眼望向晴朗天幕。
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