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魔女 第二十三章 序列与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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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克蒂娜已经从唐璜的前世记忆里读过关于《西游记》的故事，自然知道这家伙所说的“江流儿”是什么意思。
那是玄奘法师在幼时被母亲以木盆顺流送走，以躲避恶人迫害的温情故事。
很显然，发生在唐璜身上的事却并不怎么温情。
“被丢进河里？然后呢？”
双眼放光的梵克蒂娜催促问道，而唐璜脸色难看地回答道：“那时候的我虽然拥有前世记忆，可婴儿身躯又能发挥出多少游泳技巧？自然是被淹个半死，然后被河水呛晕过去。”
明明掌握着关于游泳的技巧与知识，可唐璜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周大水漫灌呛入口鼻，正是这般折磨无助的经历在其心中留下不可抹免的阴影。
这也便是之前唐璜说自己不会游泳的真正原因。
“再之后呢？”似是安慰一般，梵克蒂娜轻轻拍了拍身下的记忆海水。
“然后就......到站了。”
感知到身下黑棺触底的唐璜话锋一转，不再继续自揭过去伤疤。
询问无果的梵克蒂娜只得作罢，准备有机会再继续打探唐璜的过去经历。
“来点光亮，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寻找底层入口。”拉着腰间锁链重回黑棺近旁，唐璜与梵克蒂娜开口道。
青年话音未落，便见黑棺表面的暗纹之内亮起蓝光，将附近数米的水域尽数照亮。
若是先前那头雷甲虫王在此，定然能够认出黑棺表面的蓝光，乃是自己释放的恐怖雷电！
曾经击毙了不知多少名人族冒险者的雷电杀招，如今却被那一口黑棺收集起来，封镇在棺体表面用作发光照明。也不知那头雷甲虫王知道后，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手提一只巨大的蓝光灯笼，唐璜在湖底淤泥中深一脚浅一脚前行摸索，终于在一处深坑中找到了目标所在。
那是一座覆盖深坑底部的大型法阵，也正是连接遗迹大迷宫中下层的通道之一。
“早知道这么难找，当初就该去寻其他的连接通道。”
唐璜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却还是背起黑棺一步迈入法阵之中。
古老的法阵在被激活的瞬间亮起幽幽光芒，跃入其中的唐璜与黑棺瞬间消失不见。
而进入法阵，正沿着连接通道向下坠落的唐璜眼神一凛，立刻望向身下落脚处。
只见一枚闪烁微光的空间信标插在下方地面，其上还缭绕着一股淡淡的诅咒气息。
......
......
感知到有人接近，那枚正在编织跃迁锚点的空间信标瞬间进入攻击模式，其上的诅咒气息也浓郁数十倍，化作灾煞波动向着空中落下的唐璜袭来！
眼见诅咒之力逼近，半空中的唐璜眼中光芒闪动，最后竟是不躲不闪硬抗诅咒浪潮的冲击！
“嘶......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身中诅咒的唐璜对着梵克蒂娜留下一句话后，只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
窒息的感觉瞬间扩散至全身，此刻的唐璜面色发绀、瞳孔涣散，表现出的症状与迷宫中层矿场死去的那名宝石商人一模一样！
“放心好了。”
望着侵入唐璜体内的诡异诅咒，站起身的梵克蒂娜搓了搓手，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
诅咒之力对于“魔女”来说可谓是基础中的基础。梵克蒂娜之所以让唐璜放弃抵抗身染诅咒，就是想要借着解析诅咒之力的机会，查一查那灰眸人组织的根脚来源。
眼见即将坠落地面，极度缺氧状态下的唐璜仍旧做出应对，抛出黑棺来改变自己的落地位置，以防将那枚空间信标压碎。
“轰隆”一声滚落地面后，唐璜单手触地手捂胸口，嘴巴大张却又无法吸入一丁点氧气。
“快些，我要坚持不住了......”
插入地面的五指捏碎坚固石岩，唐璜对着记忆海洋中的魔女虚影大吼说道。
“不同流派的诅咒之力在遇到目标活体后的作用方式也不相同，若想完全解析一门诅咒的全部信息，实验体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梵克蒂娜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那股诅咒之力在唐璜体内的扩散模式。
这些诅咒之力并非单纯作用在唐璜的心脏之上，而是直接在青年体内制造出一片无氧领域。
“我要......撑不住了！”
伴随着唐璜吼声响起，大片黑火不受控制地从青年体内窜出，瞬间便将入体的诅咒之力焚灭殆尽！
原来此前唐璜所说的坚持，其实是在压制那些感受到危机后本能激发的黑色火焰！
“呼，呼......”
周身燃起火焰，宛若披了件飘逸黑袍的唐璜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而其身上的种种缺氧症状也跟着尽数消失。
现如今的唐璜对于体内黑火的掌控已经更胜往昔，也不会因为强烈刺激而出现火焰失控的情况。
可因为“灾厄之子”而饱经磨难的过去却是铭刻在青年记忆深处，再无法遗忘抹除......
“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缓过神来的唐璜走到那枚空间信标旁蹲下身。
“是‘混乱阵营’中的巫妖。”望着青年体内那些慢慢褪去的黑色火焰，梵克蒂娜开口回答道。
“巫妖！”听闻此言的唐璜有些惊讶。
没想到那灰眸人组织，竟然与“混乱阵营”中的巫妖一脉有关联。
......
......
纯粹的力量本不分善恶对错，可力量的掌控者却不会，也从来都无法纯粹。
同一条序列上分化出的多个分支，在远古的过去本来只是代表着擅长领域的不同。
可这方世界在经历一次次浩劫大战过后，又为一条条序列大道划出阵营之分，那便是“秩序阵营”、“中立阵营”与“混乱阵营”。
序列为横向纬线，阵营做竖向经线。
纵横交织相连处，便是世人所谓的“职业”。
以爱莎·芙修行的“审判序列”为例。
爱莎的职业“持剑者”归属于中立阵营，而“审判序列”在秩序与混乱阵营中也各自有着“执法者”与“复仇者”存在。
“持剑者”、“执法者”与“复仇者”同属于“审判序列”，可三者之间的职业特性却各不相同，战斗方式上的差异则会更加巨大。
当然了，也有一些特殊的序列路径不在此等规范之内。
这些序列的“唯一性”导致它们不会因为阵营划分而诞生其他的职业分支。
就比如，本应在三千年前彻底消失的“魔女”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