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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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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如绚丽的锦缎,将整个山脉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静尘道长带着几个小道士,匆匆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他们抬着一口大箱子,那箱子看上去颇为沉重,两个小道士的额头都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步伐也显得有些蹒跚。

“哎哟,这箱子里到底装的啥呀?咋这么沉!”其中一个小道士忍不住嘟囔道。

另一个小道士喘着粗气接话:“平日里采购的东西可没这般沉重,莫不是装了什么宝贝?”

静尘道长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低声呵斥:“莫要多嘴,只管抬便是!”

小道士们不敢再多言,咬着牙继续艰难前行。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半山的解剑岩。守山的道士看见是静尘师叔,恭敬地行了个礼,并未盘问箱子里的东西。

静尘道长带着众人直奔后殿而去。到了后殿一个放置杂物的小房间,他让小道士们将箱子放下,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静尘道长支走小道士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那把锁。随后,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番,确认四周无人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浓稠的夜色如同墨汁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万籁俱寂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的啼叫,打破这份寂静,令人毛骨悚然。

那口被放置在房间角落的箱子,在一片静谧中,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映照出一个黑影。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只见他身姿矫健,动作轻盈无声,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黑衣人眼神锐利,迅速环顾四周,确定了逃离的方向。他身形一闪,如同暗夜中的闪电,瞬间掠过房间。几个闪身之间,便已穿过房门,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月光下,只留下那口敞开的箱子,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神秘一幕。而那黑衣人如同融入了黑暗的影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有夜风拂过,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在静虚道长的静室里,烛光微微摇曳,静虚道长正闭目打坐。他的面容平静祥和,气息沉稳悠长,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静虚道长缓缓睁开双眼,说道:“师弟这么晚了有何事要说?”

门外传来静尘道长的声音:“掌门师兄,我这次下山发现了一些情况,想来和掌门师兄说说。”

静虚道长轻轻说道:“你进来吧。”

静尘道长推门而入,只见静虚道长仍闭目养神,他恭敬地道:“掌门师兄。”

静虚道长微微抬手示意:“坐。”眼睛没有睁开看静尘道长。

静尘道长依言坐下,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那烛光在轻轻跳动。

静虚道长随即又说道:“静尘师弟,你出家有多少年了,记得师父收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四十年过去了。”

静尘答道:“四十年了,掌门师兄记得不错。”

静虚道长轻叹一声:“时光匆匆啊,这四十年间,咱们道观也历经了不少风雨。”

静尘道长感慨地点点头:“是啊,师兄,若不是您一直引领着大家,道观恐怕难以有今日之安宁。”

静虚道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地看向静尘:“静尘,四十年了你还看不透红尘,忘不了世间繁华。”

静尘道长尴尬地答道:“掌门师兄,我......”话未说完,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与无奈之色。

就在这时,突然,静虚道长双目如电,手中的拂尘猛地一挥,舞出一道真气射向屋顶的梁上,同时大声说道:“梁上的朋友,请下来吧!”

这一声断喝,在安静的室内如同惊雷炸响。静尘道长心头一惊,瞬间起身,做出防御之态。

只见屋顶的梁上一道黑影一闪,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此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

静尘道长怒喝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武当!”

那黑衣人却不言语,只是目光警惕地在静虚道长和静尘道长身上来回扫视。

静虚道长神色从容,再次开口道:“朋友既然来了,不妨表明来意。”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长好深厚的功力,竟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

静虚道长微微一笑:“朋友过奖了,只是你身上的气息在这安静之所太过突兀。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来取你性命。”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如毒蛇出洞,突然就刺了过来。剑势凌厉,带起一阵寒风。

静虚道长不慌不忙,手中拂尘轻轻一挥,画了一个圈,那柔软的拂尘丝竟如有磁力一般,瞬间就把黑衣人迅猛刺来的剑粘住。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剑被拂尘牵制,难以再进分毫。

就在静虚道长和黑衣人僵持之际,谁也没有料到的变故发生了。静尘突然出手,只见他拳风呼啸,武当纯阳拳直直地打在静虚道长的后背上。这一拳力道极大,静虚道长身体猛地前倾。

黑衣人趁机用力挣脱,剑随即挣脱束缚,顺势向前一送。那锋利的剑刃瞬间刺入了静虚道长的胸膛。

静虚道长的脸上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衣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艰难地说道:“静尘,你......”话未说完,一代武当宗师就此落幕,双眼犹自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静尘望着倒下的静虚道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有愧疚,有决绝,还有一丝解脱。

黑衣人收剑入鞘,冷冷地看着静尘:“你做得很好。”

静尘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静虚道长的尸体。

黑衣人说完,几个起落便跳出窗外。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夜色中迅速穿梭,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没了踪迹。

过了片刻,屋里传来静尘的哭声。“有刺客,有刺客。掌门遇刺了!”这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时间,武当大乱。哭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抓刺客”的声音响彻整个道观。众弟子从各自的房间冲了出来,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持长剑,神色惊慌而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一位年长的弟子大声问道。

静尘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地说:“掌门师兄被刺客杀害了!”

众人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一定要抓住刺客,为掌门报仇!”有人怒吼道。

“大家分组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弟子们纷纷行动起来,整个武当灯火通明。一些人在道观内四处搜寻,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和角落;另一些人则守住各个出口,以防刺客逃脱。

混乱中,有人喊道:“这边没有发现!”

“那边也没有!”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愤和焦急。然而,此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影。

静安道长带着几名弟子也赶了过来,看见掌门师兄倒在血泊之中,瞬间崩溃大哭。他紧紧抓住静尘道长的双臂,用力摇晃着,声音颤抖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二师兄。”

静尘道长一脸悲戚,说道:“有个刺客藏在梁上,被师兄发现了,随后刺死了掌门师兄。”

静安猛地摇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大声喊道:“不可能,掌门师兄的武功出神入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刺死。”

静尘道长眉头紧皱,沉声道:“当时情况紧急,那刺客身手极为敏捷,师兄一时不慎……”

“不,我不相信!”静安打断了静尘道长的话,“掌门师兄功力深厚,怎么会一时不慎?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周围的弟子们也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静安道长说得有道理,掌门的武功那么高……”

静安双眼通红,瞪着静尘道长,质问道:“二师兄,你当时为何没有出手相助掌门师兄?”

静尘道长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说道:“事发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静安悲愤交加,咬牙切齿地说:“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出真凶,为掌门师兄报仇!

静尘道长为了掩人耳目,强自镇定地说道:“掌门师兄的仇一定要报,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点安葬掌门师兄,让他入土为安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沉痛而坚决,然而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周围的弟子们听闻此言,纷纷悲声高呼:“一定要为掌门报仇!”

静安道长怒视着静尘道长,愤懑地说道:“二师兄,此刻就谈安葬之事,是否太过仓促?难道不应该先彻查此事,找出真凶,给掌门师兄一个交代?”

静尘道长赶忙解释道:“师弟,我并非此意。只是掌门师兄仙逝,总不能让他的遗体久置,这也是对他的不敬啊。”

一些弟子附和静尘道长:“静尘道长说得也有道理,先让掌门安息为重。”

但更多的弟子则支持静安道长:“不行,此事不明不白,怎能轻易安葬掌门!”

静尘道长脸色微变,提高音量说道:“大家莫要争执,我也是为了道观的安稳着想。掌门师兄生前最在意的便是咱们武当的安宁,如今他已去,我们自当遵循礼法,让他早日安息。至于追查凶手,自然也不能耽搁。”

众人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气氛凝重而压抑。

这时,一位年长的道长站出来说道:“静尘道长和静安道长,还是先把掌门收敛以后设置灵堂。”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和沉重,在这混乱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静尘道长微微点头,应声道:“也好,先让掌门师兄体面地离开。”

静安道长却紧皱眉头,目光中满是不甘:“就这么轻易放过追查真凶的时机?”

那位年长的道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静安啊,掌门的后事不可耽搁。收敛掌门,设置灵堂,一来是对掌门的尊重,二来也能让众弟子有个祭奠之所,稳定人心。待到一切安置妥当,再全力追查凶手也不迟。”

静安道长紧握着拳头,沉默片刻后,终于松了口:“罢了,那就依师兄所言。”

随后,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弟子去准备棺木和白布,有的则打扫出一间屋子作为灵堂。静尘道长指挥着众人,看似有条不紊,但眼神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丝焦虑。

而静安道长则一直阴沉着脸,心中暗自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不多时,棺木被抬了进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掌门的遗体放入棺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灵堂布置妥当,白色的幔帐随风飘动,烛光摇曳,一片肃穆。弟子们纷纷前来祭奠,哭声回荡在整个道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静尘偷袭静虚的经过被长生看在眼里。

晚上,长生躺在床上,太极剑有几招没有想明白。他满心疑惑,决定去师父静虚道长的静室问问。月光如水,洒在通往静室的小径上。长生轻手轻脚地走着,心中的疑问愈发沉重。

走到门口,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出于好奇,长生凑近门缝,向里望去,这一看,让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他握紧拳头,身体因愤怒而颤抖。可理智告诉他,自己绝不是静尘道长和黑衣人的对手。贸然冲进去,不仅无法为师父报仇,还可能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长生强忍着泪水,缓缓后退,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他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终于,他离开了静室门口,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一进卧室,长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泪水夺眶而出。他扑倒在床上,痛哭流涕,哽咽着说道:“师父对静尘师叔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夜,愈发深沉,长生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而他心中的仇恨与疑惑,也如这无尽的黑夜,沉重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