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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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参加综艺，每个嘉宾能够携带的物资和野外求生工具都是有限的，弄丢不补。
鱼竿在平时是休闲娱乐的项目，但在荒野求生中，那可是获取猎物的一大杀器，运用得当，都用不着为食物发愁，天天守着一根鱼竿都能撑到综艺结束。
观众看乐子，纷纷涌入戚本树的直播间通风报信。
【乱丢垃圾主播被小北极熊当场逮捕。】
【鱼竿：树，有北极熊，有狼，速来。】
【速来干嘛？速来送死吗，他可能连小北极熊都打不过哈哈。】
……
原本人气垫底的直播间，因为小北极熊的出现，热度飙升，都快跟其他顶流的直播间分庭抗礼了。
好奇热度为什么这么高的点进来，看见小北极熊以后根本走不动道。
但碍于节目组一开始并不认为楚云霁会有这么高的人气，直播设备选的是中等，这会人气一高，设备就有点跟不上，直播间开始出现卡顿，到后面直接死机。
智能直播设备在检测到问题，像是电量短缺，死机之前，会先自主返航。
楚云霁注意到风雪中摇摇晃晃的无人机，艰难的顶风飞行。
他想，看来是晚上了，主人把无人机招回。
也是，好一点的无人机都价值不菲，有一些更是一架无人机顶一套房，大晚上的留在外面，确实不太安全。
收回视线，楚云霁摩挲着钓鱼竿在白狼面前晃晃，“呜！”
你猜这是什么！
白狼脚步未停，低低‘呜’了一声。
垃圾。
楚云霁：“？”
先是疑惑，后来转念一想，对于野生动物来说，掉在水里的不能自然降解的东西，自然是污染环境的垃圾。
像是塑料袋，矿泉水瓶这种，可能白狼把钓鱼竿和那些东西归于一类了。
对也不对。
“嗷……”楚云霁抱着鱼竿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这个要比那些真正的垃圾有用多了。
楚云霁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回去以后要怎么把鱼竿利用起来。
要是在暴风雪之前捡到这根鱼竿就好了，有人带钓具来北极钓鱼，肯定不仅仅只带一根光秃秃的鱼竿，说不定会有钓具箱。
但刚才，楚云霁在周围找过了，有且只有这一根鱼竿。
钓具箱可能放在冰面上被吹走了。
要是钓具箱还在，能找到渔网就更好了，钓鱼远远没有网鱼来得快。
只是这个时间，别说钓具箱了，可能鱼竿的主人都已经离开北极回家吹空调了。
这样想着，小北极熊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
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下来，雪花先太阳一步落下，落日的余晖伴着窸窣的飘雪，风隐隐也有了要加剧的趋势。
楚云霁仰头看时，一片雪花正正好好落在他鼻子上，瞬间融化，“阿嚏！”
他抬爪揉了揉鼻子，抱着鱼竿追上白狼。
……
回到冰洞，里面还跟出去时没什么两样。
想也是，不会有动物敢跑来冰洞里面的。
白狼经常在这休息，有白狼气味的地方会归为它的领地，如果别的动物不是抱着抢夺领地的想法过来，也不会莫名跑来挑衅，路过领地都要加速通过，避免被认为是有攻击意图。
冰洞门口昨天埋的海豹还在。
那些厚实的脂肪一个晚上都被冻硬了，反正他们都不吃，正好可以用来当鱼饵。
白狼见小北极熊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忙个不停，这会又把昨天吃剩下的海豹挖出来，不禁眯起眼睛。
就在楚云霁斟酌着要把脂肪切成多大的块比较合适的时候，就见白狼又从冰洞里出来，“呜？”
你要出去吗？
白狼没有回答，一头撞进漫天风雪，转瞬便没了踪影。
楚云霁原本想跟过去，结果刚迈出两步，雪地上白狼的脚印都蒙上了一层雪。
跑这么快吗？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人有三急嘛，动物自然也有，理解理解。
楚云霁低头继续摆弄海豹，其实现在海豹已经很难拼凑出海豹的样子了，好在钓鱼用的诱饵本身就是只要小小一块，琐碎一点也没关系。
太小的脂肪块进水里被泡化可能会被水流带走，所以楚云霁小心用爪子尖尖在脂肪上划出印子，然后顺着印子戳下去，几下就能戳断。
天色已经不早了，钓鱼又是一项比较耗费时间的事情，楚云霁就弄了近一半数量的脂肪，打算一半用来钓鱼，一半用来打窝。
野生的鱼最是警惕，先用打窝迷惑它们，然后再下鱼饵。
计划完美！
楚云霁美滋滋的抱着鱼竿，用海豹皮托着海豹脂肪到缝隙边停下。
小北极熊往岸边一坐，开始往里丢脂肪。
钓鱼讲究甩杆，但冰面缝隙就这么大点，再甩也到不了深海，干脆就往鱼钩上挂了脂肪以后沉下去。
楚云霁把鱼竿戳在雪堆里，静静等待鱼上钩。
这样卡好，等雪堆冻住以后，出门之前挂上鱼饵，都不用一直守着，被鱼钩挂住，鱼就跑不了。
楚云霁伸了个懒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白狼有没有回来。
他趴在冰面缝隙边，爪子托着下巴，听到一点动静就要回头。
‘哗啦。’
破开水面的动静转瞬即逝。
楚云霁‘噌’的低头，水面只剩下一圈圈荡开的花纹，“呜……？”
他眨了眨眼睛，死死盯着水面，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楚云霁爪子扒拉着鱼线，挑出水面一看，鱼钩上干干净净，连一点海豹脂肪的痕都没有。
被、被吃了？
刚才好像没有鱼咬勾吧？
但奈何，楚云霁没把注意力放在鱼竿上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有鱼咬勾，但鱼运气比较好，只吞掉了脂肪，没把鱼钩叼进嘴里，吃完就跑了。
楚云霁又挂了一块脂肪放进去，这一次，有什么通体漆黑的动物在下钩的同时游过。
他愣了一下，忙提起鱼线，果不其然，鱼钩上的脂肪又被吃了。
但、是！
刚才游过去的那东西是鱼？？？
不是……
怎么看也不太像啊。
楚云霁看了看爪子，犹豫三秒还是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他悄悄从冰面缝隙另一头潜下去，都不用往多深的地方走，刚下去，直接跟守在旁边等吃的动物打了个照面。
那一对明晃晃很有辨识性的大牙，楚云霁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头海象。
楚云霁：“……”
我打窝吸引过来的鱼不会也全进了你的肚子了吧？
看着海象圆滚滚一看就没少吃的肚子，小北极熊愤而拍水。
可恶的海象！你坏事做尽！
小北极熊张嘴刚想嗷呜一声来突显自己的气势，结果先被灌了一口水。
看见北极熊，海象也显得惊讶无措，慌张的转身就跑，后肢左右摆动，灵活的一蹿，尾巴却在摆动时挂上了空钩。
海象却没管这些，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注意到，尾巴尖那薄薄一层可能被很细的钩子穿过都不会感觉到疼。
于是，楚云霁就见卡在上面的鱼竿‘唰’的一下被拽进水里，嗖的追着海象而去。
楚云霁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被甩动的鱼竿打了一下爪子。
即使是在水里，这一下打在肉垫上也有点疼。
飘在原地的楚云霁：“嗷呜？？？”
不是、诶……你怎么连吃带拿的？！
楚云霁咬紧牙关就要追。
可恶的小贼！站住别跑！
“吼——！”
还没游出去多远，就听见头顶有白狼的吼声。
白狼哥回来了？
可能是发现他不见了，白狼的叫声相较于平时有些急促。
在鱼竿和白狼之间，楚云霁果断选择白狼，鱼竿等找去海象群，就不信他找不回来。
小北极熊直接扭头往回游，顺着下来的冰面缝隙钻出去。
入目就是守在外面的白狼。
可能是循着气味找过来的，气味断在缝隙。
“嗷呜……”一上岸，小北极熊有气无力的‘啪叽’往冰面上一倒，啊呜个不停，碎碎念告状，义愤填膺的把刚才海象偷吃他的肉还把鱼竿带走了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跟白狼说了。
非常过分！
动物保护协会知道这种事都会表示严厉谴责！
楚云霁正跟白狼控诉着海象的恶行，还把爪子举起来， “呜呜！”
你看！
藏在白色毛毛里的黑色肉垫有一道浅白的竖条痕迹。
就是被鱼竿打出来的。
楚云霁舔舔爪子，有点疼，比泡在海里的时候还要疼。
一直安静听小北极熊叫嚷的白狼突然起身，迈步踩在缝隙边缘，作势要进去。
“呜？！”小北极熊一个激灵。
等等——狼会游泳吗？
不会吧。
狼是陆生动物，不善水性，只有在意外落水的时候，求生本能会摆动四肢游动。
怎么他白狼哥直接就要往里跳啊？！
楚云霁紧忙扑过去咬住白狼前臂，呜呜咽咽的叫嚷一通，“嗷呜呜呜！”
算了算了狼兄，我原谅它了。
别跳，冷静啊！
可不能跳啊。
白狼被小北极熊绊住脚步，低头舔了舔它湿漉漉的毛脑袋，眯起眼睛，定定的望向海象游去的方向。
拦下想为自己报仇的白狼，楚云霁也松了一口气。
他摊开爪子，往白狼身边蹭蹭，“呜？”
白狼哥你刚才去干嘛了呀？怎么突然跑了。
没有回应，白狼却低头咬住它后颈，拖着他往回走。
这样被叼着，一层薄薄的后颈皮也不疼，楚云霁摊开任由它拽。
一路被带回冰洞里面，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进来以后，淡淡的血腥味闯入楚云霁鼻腔。
一只被咬断脖子的海豹静静地躺在冰洞中间。
小北极熊呆了一瞬，歪了歪头，你去捕猎了？
今天不是吃过了吗？
动物可没有什么一日三餐的标准，吃饱一顿能吃好久。
楚云霁没有动，白狼低吼出声，像是催促他去吃东西。
“呜！”楚云霁灵光一闪，白狼应该是误会他刚才挖海豹脂肪是因为饿，所以出去抓新食物了。
毕竟在吃驯鹿的时候，跟白狼的食量相差甚远，白狼可能误会他没吃饱，或者是不爱吃。
“啊呜！”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霁心里暖洋洋的，白狼也太贴心了吧。
他抵着白狼用力蹭蹭，注意到白狼身上被蹭湿的毛毛，小北极熊顿住。
呃……他身上还是湿的。
楚云霁可不想晚上湿着毛毛睡觉，他紧忙站起身跑到外面甩毛。
——把冰洞里面弄得到处都是水也影响睡眠。
差不多把自己甩了个半干，小北极熊才回来。
没有太阳晒，就只能等自然风干。
至于地上的海豹……
楚云霁叼着它埋在了门口，这就是明天早餐了。
白狼看他刨雪挖来挖去，冰蓝色的兽瞳中似乎划过一抹疑惑，但也没有阻止。
楚云霁拍拍爪子，抖了抖身上的雪紧着钻了回来，笑嘻嘻的靠着白狼蹭蹭，“啊呜！”
睡觉！
明天早起去抓海象！
白狼低头慢条斯理的清理着自己被蹭湿的毛毛。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北极熊依旧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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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象之仇越早报越好。
毕竟鱼竿挂的不结实，万一海象游的太猛甩掉了，光抓海象，那鱼竿也拿不回来了。
在野外捡到一根钓鱼竿那是多么困难的事，可能这根没了，都不会再有第二根。
心里念叨着事情，导致楚云霁醒的特别早，外面太阳刚出来一半不到，天色还阴着。
楚云霁打了个哈切，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白狼，打算先出去看看今天天气怎么样。
结果跟刚走出来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爪子一扒拉，抹掉上面的薄薄一层雪，竟然是他被海象带走的那根鱼竿？！
楚云霁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幽黑的眼睛圆溜溜的满是惊讶，把鱼竿拽出来，前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顺着鱼线一路挖过去，就在他昨晚埋海豹的地方。
此刻，海豹上叠了一只咽了气凉透了的海象，而海象尾巴上，正勾着细小的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