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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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慈母的出现,苏灿和刘奋进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但这时人们关注的重点不是苏灿,而是刘奋进。成为焦点的刘奋进显得很兴奋,他在得到李老的首肯后,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可惜刘奋进很快就失去了显眼的机会,在等待许久直至电话自动挂断后,电话那头的少主都没有接听。
最终李老拍板,依旧按照之前狍鸮下山的思路,由费处长顺着痕迹追踪孩子的下落,待事情了结后再报给少主的公司备案,过个明路。慈母原本还要再闹,却被一直老实安静的慈父抱着身子拖进了里屋,至此圆桌前的会议才算告一段落。
事情敲定后,李老就带着人回去等消息了,留下的费处长又再次向苏灿询问了一遍昨晚的见闻。待费处长离开,刘奋进才又坐回圆桌旁,先夹了一筷子咸菜细细咀嚼,随后又舀了碗汤喝起来。
“人都走了,你要不要再吃点?”直至一碗汤喝完,刘奋进才对着苏灿招呼道,“刚刚人多,我都没好意思伸筷儿,二大娘家的咸菜腌得可真是地道!”
慈父将慈母拖进里屋后,慈莺儿和婆婆也快速进屋关上了房门,此时留下一桌子的馒头咸菜并没有收拾,刘奋进也不嫌弃饭菜变凉,自顾自就开始吃了起来。
苏灿被刘奋进的吃相又勾起了馋虫,也坐回桌前重新拿起了一个馒头,掰下来一块仔细查看一番后才塞进嘴里。
“慈莺儿平时心挺细的,今天也是赶上了。这么短时间又是和面蒸馒头,又是熬汤的,心里搁着事儿还能张罗出一桌子早饭也挺不容易,咱就别计较了!”
“我没计较!”苏灿抬头看向刘奋进,心道他只是看看馒头里有没有石子,总不能豁出门牙不要,硬往下咬吧。
“早些年吃饭吃到沙子是常有的事儿,也就这几年日子过的好了,情况才好转。”刘奋进头都没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苏灿矫情。
苏灿不想和刘奋进就这个事儿继续争论,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孩子他爸?这家里就他们婆媳二人带着孩子?”
“现在就二大娘和慈莺儿带着孩子过,二大爷早些年犯了事,被判进了勾栏坊,却在判罚执行前偷偷跑出了寨子,现在已经被寨里除名了。小川子他爸在孩子不到六个月时就走了,说是去找二大爷,这些年也没个音讯。还好寨里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给她们发了很多轻巧的任务,加上二大娘自己也会做些手工补贴,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那的确挺不容易的,后来的是慈莺儿的父母吧,他们就没想过把慈莺儿和孩子接走?”从慈母刚刚的表现来看,她对女儿还是很看重的,女婿走了这么多年,婆婆看起来也不是好相处的,他们怎么没把女儿接回去呢。
“对,那就是慈莺儿的爸妈。”刘奋进咽下嘴里的馒头,压低声音道,“刚开始时可不是想接走过,但二大娘就剩小川子一个孙子,哪能同意孩子和别人走,而且家里的活计还都指着慈莺儿干呢!当时大闹了一通,惊动了议事厅的长老,这事儿才算作罢。”
“我看两家现在关系挺好的啊!”苏灿夹了根咸菜,随口问道。
“没办法啊,闺女还得在这边过日子呢!自打大闹了一通之后,二大娘就不许慈莺儿出寨了,逢年过节慈莺儿她爸妈想见闺女都得自己过来。”刘奋进说着也夹了根咸菜,还不忘询问苏灿,“怎么样,二大娘腌的咸菜味道不错吧?”
苏灿点点头,口中的咸菜酸甜适中,咸鲜可口,的确味道很正。
“拘着人家女儿不让回家,这是犯法吧!”虽然对慈莺儿婆婆的手艺很认同,苏灿却仍很质疑她的人品。
“这点上二大娘的确做得有点泼,犯法却谈不上,毕竟慈莺儿他们一家后来也不打算把人接走了。”
“这是为啥?”苏灿疑惑。
“慈莺儿她爸有一手捏面人的绝活,那也是他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你看他那衣服,应该就是早上画水彩时沾上的,没来得及换。但是面人的生意这几年挣不了几个钱了,还不如将人留在寨子里,至少吃喝不愁。再说了,如今有多少外乡人想进寨子都进不来呢,哪会有人想要离开,刘奋进说着说着忽然提高了声量,随后又加了一句,“当然,小川子他爸是个例外。”
苏灿瞄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也不知道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想到刚刚在外面吃着人家做的早饭,还堂而皇之地谈论人家的家事,苏灿感觉自己做的真不地道,于是三两口吞下手中剩下的馒头,拍拍手站起身对刘奋进道:
“我吃好了,桌上剩的东西怎么收拾?”
“不用不用,放着就行,他们会出来收拾的,咱们也走吧。”
早已吃饱等在一旁的刘奋进闻言立即站起身来,仰起下颚往房子的方向抬了抬头,就利索地向台阶走去。然而,还不待走下台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刘奋进拿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正是之前拨过去没有接通的少主,于是也不再继续往前走,反而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接起了电话。
苏灿见状也坐回了椅子上,安静地等着这通电话打完。刘奋进讲电话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对面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全然没有下属接听领导电话时的小心翼翼,看来二人并不是苏灿想象中的上下级关系。
“苏灿,少主要和你说话。”苏灿思索间,那边刘奋进已经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对电话那头复述了一遍,并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招呼苏灿过去。
“你好!”苏灿走到刘奋进身边,蹲下身子,试探着开口。
“你好,我叫常赋晦,案子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严肃的男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想起刘奋进口中少主的职业,苏灿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苏灿话音一落,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不好意思,是我没表达好,案子刚刚刘奋进和我说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常赋晦将语调和缓下来,竟也十分好听,让人感到莫名地舒心。
苏灿此时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是在向他这个第一目击证人询问案情,对自己刚刚急于撇清关系的做法不免有些尴尬,连带着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也变差了几分。
苏灿将昨晚至今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中快速捋了一遍,随后才开口道:
“我感觉,这件事儿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