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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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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天父,”孟德尔的声音平和而充满感情,回荡在古老的餐厅中。

“我们感谢您赐予我们这日的食物,我们感激您对于每一片土地的恩赐,感谢您用这些食物滋养我们的身体和心灵。”

他的祷告继续道:“请让我们心存感激,记得所有食物的来之不易。

请赐予我们智慧,让我们在研究和生活中都能寻找到您的意旨,用我们的工作彰显您的仁慈,让我们有机会探寻生命的真谛。”

“请祝福在座的每一位,尤其是来自远方的陈飞,赐予他健康与智慧,使他能在新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成为有贡献于世界的人。”

随着祷告的结束,孟德尔缓缓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看向陈飞和其他修士,然后轻声说道:“阿门。”

在场的所有人回应了一声“阿门”,随后孟德尔坐下,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用餐。

望眼欲穿的陈飞终于在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面前经受住了考验,熬过了孟德尔的祷告,直接开启饕餮模式......

晚饭后,陈飞和孟德尔一同走出了餐厅。

夜晚的修道院沉浸在一片宁静中,偶尔传来的低语声在石墙之间回荡,给人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感觉。两人沿着修道院的长廊缓缓前行,孟德尔与陈飞恣意地谈论着晚餐的丰盛以及接下来实验的安排。

“今晚的饭真的很好吃,感谢款待,孟德尔先生。”

“陈飞,你的思路很有启发性,”

孟德尔说道,“你刚刚安顿下来,今晚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在市场采买了一些日用品,全部放到你的房间了。

有什么不够的,明天都可以告诉马丁修士,他会帮你解决的。”

正当他们走到一处转角时,几个修士从另一侧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纪较大的修士,他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目光中透出一丝冷峻。

看到孟德尔两人,他严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装礼貌地点了点头。

“孟德尔兄弟,晚饭过得愉快吗?”

Ps:这里不是老登自来熟,19世纪的欧洲天主教修道院,修士们通常以“兄弟”(Brother)互相称呼。

假如一个修士具有更高的攀附指数,则可能在工作的时候,在“兄弟”前称职务或尊称,例如“院长兄弟”(Brother Abbot)或“导师兄弟”(Brother Prior)。

孟德尔微微一笑,回应道:“非常愉快,谢谢你的关心,瓦尔特兄弟。

哦,对了,这位是陈飞,我的新..助手,他来自遥远的东方。

他在数学上很有造诣,给我的研究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瓦尔特修士和他身后的几位修士对视了一眼,还是一样僵硬的假笑。

他们向陈飞点头致意,但从他们的表情中,陈飞还是能察觉到冷淡和不屑。

“东方的学徒啊,真是少见的缘分。”

瓦尔特修士低声说道,目光略带打量地扫过陈飞。

“孟德尔兄弟,你确实有一种独特的眼光,找了这样一位来自异域的学徒。

不过,我不禁有些好奇,修道院的任务你是否尽心尽力地完成了?

怎么还有闲暇时间来进行这些额外的研究?

要知道,这八年里,你可是一直在后院料理着那些豌豆,还有时间聆听主的教诲吗?”

“修道院的事务自然是我的首要职责。”

孟德尔依然保持着风度,“但院长纳泊先生非常支持我们在自然科学领域的探索。

他认为理解自然的奥秘,揭示上帝的创造,是我们修士的一部分使命。

我只是遵从他的教导。”

瓦尔特修士的微笑更加勉强了,他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其他修士离开了。

然而,陈飞并未立即跟随孟德尔离开,他留意到那些修士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开始低声交谈。

“孟德尔兄弟最近变得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瓦尔特修士低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和嫉妒,

“他竟然将这些琐碎的植物研究视为修道士的正事,还收了个来历不明的东方人作为助手,真是荒唐,谁知道是不是某个图谋不轨的小贼。”

“是啊。”另一个修士附和道,“院长对他如此器重,让他有恃无恐。

我们辛苦经营修道院的事务,而他却整天埋头于那些豌豆,不像个真正的修士。”

“说得对,”瓦尔特修士冷笑着,“我们才是为了修道院真正操心的人,他只不过是在院长面前装模作样罢了,真是可惜了院长对他如此信任。”

这些年院长纳泊鼓励修士们探索自然,研究科学,孟德尔深受院长信任,更是下一任院长的有力竞争人选,想要更进一步的瓦尔特自然是心有不甘。

陈飞站在暗处,听着这些言辞,心中一阵无语。

这些修士虽然表面上对孟德尔尊敬有加,实际上各怀鬼胎,不得不防。

这些愚蠢的修士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他们眼中无关紧要的“琐事”,将会在未来改变整个世界对生物遗传的理解,也让他们修道院的大名为后世所知晓。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孟德尔走回到了他的身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些修士的议论。

他对陈飞说道:“走吧,陈飞,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走到了房间门口,孟德尔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飞,这几天可能得多多辛苦你了,过两个月,我将在布尔诺自然科学学会上发表我的研究成果。”

“其实,我已经准备了很久。这些年,我积累了大量的数据和分析结果,按照假说演绎法推导出的遗传定律和我多次的实验数据是完全符合的。

然而,演讲和实验不同,我尝试将复杂的概念和数据表达出来,但对于我而言,这确实很难。”孟德尔无奈地摆了摆手,

他停下脚步,仰望着修道院的夜空,继续说道:

“但我相信我的发现一定会引发巨大的反响。自然科学学会的成员来自各个领域,有物理学家、化学家、植物学家,甚至还有地质学家。

他们之中一定能有人听懂我的理论。”

“但此前我已经发表了论文,反响平平。

我给达尔文先生,耐格里先生,马康斯基先生等等都发去了我的论文和实验记录,但他们似乎对我的研究并不感兴趣。

即便回复了我的信件,内容也大多是质疑。

所以,下周末的演讲,对我而言至关重要。

害,先不说这么多了”。孟德尔摆摆手,“很高兴认识你,陈飞,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不等陈飞有所言语,孟德尔便快步离开了,不多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