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复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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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天中无物,时间概念也不存在。不知过了多久,东皇太一听到了一阵钟磐声在虚空中回荡。
“嗯,终于要开始了么?”
东皇太一转头看向远方的紫霄宫方向。这钟磐声意味着鸿钧等待的时刻即将结束。
“看来在这里,是等不到它修复完毕了。”
东皇太一瞥了一眼身旁的洛书河图,便将它留在原地,大袖一挥,朝紫霄宫飞去。洛书河图是顶级先天灵宝,修复需要漫长的时间。
具体需要多久,东皇太一并不清楚。但他之前加持在洛书河图上的精血,至少能保证百万年内不受虚天侵蚀。据东皇太一估算,洛书河图的修复不需要百万年。
如今洛书河图与东皇太一的精血相连,修复完成后会自动回归。若有人在虚天中看不顺眼,想来抢夺……
东皇太一自信地说,在这百万年间,洪荒世界无人敢与他争抢。首先,鸿钧不会做这种事。未来的圣人百万年内无法证道。至于杨眉,若东皇太一留下的是先天至宝,杨眉或许会心动。但仅是两件先天灵宝,对杨眉这样的混沌魔神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为了这两件宝物得罪东皇太一,对杨眉来说并不划算。况且杨眉应该知道,东皇太一曾斗杀拥有诛仙四剑的罗喉。如此赫赫声名,东皇太一不相信杨眉有胆量与他拼命。
并非东皇太一看不起杨眉。若杨眉真有勇气,当初就会与鸿钧一同消灭罗喉,瓜分他的先天至宝和诛仙剑阵,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铛!铛!铛!
每隔一段时间,悠扬的钟磐声在虚天中回响。当钟磐声响起第四声时,东皇太一抵达了紫霄宫前。抬头望去,他发现紫霄宫与自己的大日金宫大相径庭。
东皇太一大日金宫华丽肃穆,威严无比,一眼便知是圣人的居所,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而鸿钧的紫霄宫则不同。或许是洪荒中已无威胁鸿钧的存在,紫霄宫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座占地数亩的普通道观。
这座道观以青石垒砌,灰木构架,屋顶覆盖着深紫的泥土瓦片,简朴得仿佛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与乡间寻常的道观并无二致。
唯一引人注目的,或许就是那道观上方,用金箔镶嵌的“紫霄宫”三个大字。
唯有东皇太一,能从这看似平常的外表中,察觉到一股浑然天成的韵味。
此外,这道观连门都没有,只留下一个丈许宽的圆形豁口,豁口外立着一个宛如玉雕的女道童。
如果东皇太一没猜错,她应是未来的玉皇之妻,女仙之首,瑶池之主。
“王母,瑶池。”他心中默念。
“客人来了,请这边走……”
瑶池见东皇太一走近,作为迎客的童子,本能地开口,但一瞧见他的面容,不禁轻呼一声,连忙捂住小嘴。
瑶池虽未与东皇太一交集,但从昊天口中听说过他的事迹和传说。
特别是昊天那次被罗睺吓得失态时,东皇太一就在一旁,于是昊天便将他归类为凶神恶煞。
回到紫霄宫后,昊天为掩饰尴尬,自然会夸大其词,形容东皇太一如猛兽般可怕。
此刻,瑶池一见到东皇太一,就像老鼠遇见猫,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是太太……太……”
“好了好了。”东皇太一脸色铁青,打断了她的重复。
再听下去,他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家庭主夫了。
“鸿钧在内吧,我自己找他。”他挥袖,大步踏入紫霄宫。
进入后,东皇太一才发觉紫霄宫内别有洞天,远不止外面所见的那几亩地。
宫内布置朴素,偌大的殿中已稀疏站了不少宾客。正前方的小高台上,空置的蒲团,显然是鸿钧的位置。
空座旁,站着一个与东皇太一面熟的童子,正是昊天,手持玉锤,立于编钟前。
毫无疑问,先前紫霄宫传出的钟声,正是昊天敲击的。
九为极致,东皇太一推测,九声钟响后,紫霄宫的门扉将会暂时关闭,后来者无法再入。
想到此,他环顾四周,想看看来紫霄宫听道的都是何方神圣?
即便不看,凭借前世知识,他也知道,紫霄宫内共有六个蒲团,先到先得,此刻已被占满。
不仅如此,六个蒲团旁和后方,也有人席地而坐。
令东皇太一意外的是,他还发现昊天童子背后的高台上,似乎还有一个蒲团。
只是这个蒲团被昊天的身影遮挡,其他紫霄宫的客人不敢在此使用法力,所以并未察觉。
在他们认知中,这里仅鸿钧一人讲道,自然不会往其他方向想。
东皇太一心念一动:“难道,那个高台上的蒲团,是鸿钧留给我的?”
目前来看,洪荒中能与鸿钧平起平坐的,唯有东皇太一。
除非鸿钧疯了,会给杨眉留个位置,否则这位置必定是为东皇太一预留的。
就算鸿钧真的疯了,杨眉也要在过去的三百万年间证道成圣才行。
当然,东皇太一虽知那位置是为自己留的,但他并未贸然坐下。
既然是紫霄宫的客人,不论是否听道,他都是客人。
鸿钧这个主人还没出现,他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况且,东皇太一有自知之明。
论实力,他并不介意与现在的鸿钧较量一番。
鸿钧虽悟得天道,修为深不可测,又有造化玉碟傍身,但东皇太一也不是易于之辈。
他身具无漏之躯,手握混沌钟与混沌珠两大至宝,也并非毫无一战之力。
然而让他给别人讲道,就太过勉强。
他目前只是准圣境界,别说鸿钧,就连寂灭中的罗睺,乃至杨眉,乃至已逝的乾坤、阴阳等人,他在境界领悟上都逊色三分。
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该妄为人师。
比起讲道,东皇太一对这次前来听道的人更有兴趣。
目光一转,东皇太一注意到最前方第一排,坐在一起,对旁人略有排斥的三位道士。
毫无疑问,这三位便是盘古大圣破碎元神的显现,拥有开天大功德的三清道人。
作为盘古元神,他们的资质在洪荒中独一无二。
无论修为还是境界,他们都是洪荒原生生物中的最强者。
老子眉白如雪,身穿黑白二色道袍,面容苍老而深沉。
原始讲究打扮,一身祥瑞之气,但在东皇太一看来,略显俗套,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旁边,一位黑衣道士,双眉如剑,豪放大气,那是通天道人。
见又有客人进来,老子和通天都望向东皇太一,唯有原始闭目养神,仿佛只有他们三人,以及即将讲道的鸿钧,才入得了他的眼。
其余人,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东皇太一练就无漏之躯,全身无丝毫异样气息泄露,就像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以老子和通天如今大罗金仙的修为,确实看不透他。
老子看了两眼,发现看不穿东皇太一,微皱眉头,出于礼貌,没有继续盯着看。
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东皇太一的生存之道。
就算自己费些功夫能看穿,又如何呢?
他们是盘古正宗,洪荒中本无比他们更强之人,东皇太一也无法超越他们。
贸然窥探他人的秘密,只会白白树敌。
倒是通天无意间对上东皇太一的目光,下意识地身体一僵,心生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