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叫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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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客气了。”其中一人回应，同样回礼，“我叫伏羲，她是我妹妹，女娲。”
“原来是伏羲兄和女娲妹。”白泽举手示意，见二人皆是人面蛇身，他并未惊讶，反而感到几分亲切。之前的接引和准提显现为人形，显然是隐藏了本相，仿效开天辟地的盘古大圣。至于他们的真实形态，唯有他们自己知晓。而伏羲和女娲，与白泽同属妖族，天生便有亲近感。
“我从下界的九重天上来，却找不到那位传道前辈的位置，仍在我们头顶之上。”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无法突破这第九重天。”
白泽诚恳地问：“不知二位有何妙计指点？”
“惭愧，我们兄妹也无解。”女娲望向头顶的无垠紫云，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我们真的无缘吗？”
“未必。”白泽摇头道，“这样的前辈或许会明确指出极限，但绝不会故弄玄虚，设下难以逾越的障碍。”
与伏羲、女娲相比，他确实与东皇太一那样的混元大罗金仙级别存在有过交集。虽然鸿钧展现的神通震撼了洪荒，但他并不认为东皇太一会逊色于鸿钧。因此，他知道像东皇太一那样层次的人，不会真的设置障碍给他人。他们设立的考验，应是让人看清自己的极限，明白能走多远，又该止步何处。
“白泽兄所言有理。”伏羲开口道，“在我看来，九为数之极，九重天固然圆满……”
“但大道之下，无物圆满，圆满之中必有不圆满之处。”
“那不圆满之处，便是我们的前行之路。”
“伏羲兄果然见识非凡。”白泽闻言，不禁肃然起敬。仅凭这几句话，他就听出伏羲对大道法则的领悟远超自己。
“敢问伏羲兄有线索？”
“不敢当线索。”伏羲沉声道，“多年前，我曾试图推演一种道法，以解释世间万物。”
说着，伏羲取出九枚铜钱。正面刻着伏羲的画像，背面则是八卦图案，正是后世术士梦寐以求的伏羲铜钱。此刻，伏羲并未珍视，将九枚铜钱抛向空中。
铜钱在空中翻滚，留下玄妙轨迹，仿佛万物都在它们的衍化之下。
“当然，我这想法过于狂妄，想以八卦衍化万物，那位前辈恐怕也无此能耐。”
看着铜钱在空中衍化，伏羲说道。
“但我这些年钻研八卦，也算小有成就……”
“能以八卦占卜，窥探一线天机。”
“我技艺尚不精，要算出真正的道路，还需时日。”
“竟有这般神通！”白泽惊讶更深。
“不论技艺高低，仅此神通，道友已是洪荒翘楚。”
他只是略微抬头，看到了掌握法则的可能。而伏羲已在道路上走得如此远，开辟出一条坦途。这不是实力差距，而是境界差距。即便与祖巫一战，伏羲也不会落下风。
白泽并未沮丧。就像眼前的九重天困境，他不怕实力不足，只怕看不到路。只要前方有路，大罗金仙寿命无尽，等待又有何妨？
“呵呵，白泽兄过奖了。”伏羲得意一笑。
自创八卦以来，他从未与外人交流。白泽虽实力不及，也算一方高手，自己的创造得到他人认可，他颇感得意。
此时，女娲也没闲着，四处寻找可能的出口。然而，正如白泽先前遭遇的难题，这九重天仿佛无边无际，没有通往更高处的阶梯。
“女娲妹妹，别急。”伏羲自信一笑。
“如果我们找不到出路，洪荒之上又有几人能入那位前辈的法眼？”
“我这八卦之道……哦？”
话音刚落，伏羲眼前一亮。面前飘浮的九枚铜钱稳定下来，不再翻滚，只是依旧在空中嗡鸣。
“好，让我看看这一卦！”
伏羲伸手，轻轻一点，如同蜻蜓点水。
瞬间，九枚伏羲铜钱发出刺目的金光，相互碰撞！
轰然一声，金光消散，九枚铜钱竟在半空中消失，伏羲露出深思的表情。
许久，伏羲大笑：“原来如此，我终于悟了！”
“哦，我之前也有少许感悟，但还不够彻底。”女娲好奇地问。
“不知兄长悟到了什么？”
白泽也看向伏羲，他境界不足，之前并未看出端倪。
“我们并非找不到路，而是路一直就在眼前，我们却视而不见。”
伏羲一笑，伸手向虚空一抓。只见他的右手仿佛伸入无形空间，凭空消失一截。收回时，他手中握着三枚伏羲铜钱！白泽看清楚，正是之前消失的九枚铜钱中的三枚！
“你们看，这就是证据。”
“人不见风，鱼不见水，迷不见信，悟不见空！”
“知见障……”
白泽咀嚼着这三个字，仿佛在品味乡间田间的甘甜。
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却如飘忽的炊烟般难以捉摸。他的根基，比起那些日后必将大有作为的乡贤，实在是浅薄太多。
即便知晓前行的道路，却缺乏踏足其上的力量。
想了想，白泽慎重地问：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前往呢？”
“既是虚实之地，就不能按常理揣度。”
伏羲轻轻摆动衣袖，收起手中的三枚伏羲铜钱，脸上透出沉稳的神色。
“那位前辈所在之地，应称为虚天。”
“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是极天，终究属于实体，要进入虚天，就得化实为虚。”
伏羲边说边伸出手指，捏着那三枚铜钱，不断地抛掷，划出一道道玄妙的轨迹。
“何为实？万物显现即为实。”
“何为虚？万物本质即为虚。”
“归根结底，这万物的本质，便是世间万物运行的法则。”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本应是我们晋升更高境界才能完全掌控的，但是……”
伏羲说着，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
三枚金色的铜钱在空中碰撞，最终形成一个品字形的图案。
“……但要找条路，不必如此繁琐！”
随着伏羲的高呼，那品字图案中央，一道幽深朦胧的门户轰然开启。
“走！”
伏羲大喊一声，脸上露出竭力支撑的疲惫。
“我用另一边的六枚伏羲铜钱为引，开启了这道门……快走！”
“我撑不了太久！”
“好！”
女娲与伏羲共度无数岁月，深知他的脾性，无需谦让，果断扭动蛇身，直奔那门户中央。
“多谢伏羲道友，白泽欠你一个人情！”
白泽见状，咬牙向伏羲拱手，也踏入门户之中。
伏羲未言，待白泽也进入门户后，身形一晃，连同那三枚铜钱一同消失在第九重天。
“这就是虚天啊……”
虚天之中，东皇太一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四面八方无尽的阻力，不禁感慨万千。
“洪荒世界的构造，原来是这样。”
以东皇太一的实力，洪荒中鲜有秘密能瞒过他。虚天的奥秘，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确切地说，虚天，是实实在在的“不存在”之地。
白泽所言不假，第九重天，确是洪荒世界的至高之处。
整个洪荒世界，确实没有“虚天”这样的天地。
若要形容，虚天就是洪荒世界吸收外界混沌世界，生成的一个“轮廓”，也就是洪荒世界的真正“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