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共赴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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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即日起，谁也不许易子而食，不管是谁家的孩子，都不许，我陆淮川愿意陪着你们共赴山海。”
陆淮川没有说共赴黄泉，因为他坚信，仙人还会帮助他们的。
仙人普度众生，见不得众生贫苦，一定会再次救助的。
这也只是陆淮川安慰自己的。
“将军，求求你劝劝我的父亲吧，他居然每天放血让我和我娘喝，不管怎么阻止都没用，这样，不出几天，他就会死的！”
一位妙龄女子，浑身干枯，眼睛大大的，脸瘦得都快要变形了，一把跪在陆淮川的面前。
“什么，你父亲呢？”
“就在前面。”女子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
老妇人守在老人的身旁，两人争执，手上抢夺着刀，老妇人泪流满面。
“爹，娘，将军来了，爹，你怎么又放血，女儿不要你这样！”
“将军。”老人立马想起身跪拜陆淮川。
“老人家，不必多礼，你这是何苦呢？”
“将军，小老儿没办法啊，她跟随我多年，为我生下女儿，我不能让她们在我们面前死去。”
“老人家，以后别这么做了，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重回以前的生活，我陆淮川用我的生命起誓。”
“将军，你和老将军为我们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百姓有难，边关来犯，皇城脚下得死多少人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莫要给自己施加压力，不值得。”
陆淮川的眼里有泪意，点了点头，他做得再多，也有百姓体谅他，这就足够了。
“你松手，你这死婆娘，我打死你，你这个黑心肝的，居然要把我的孩子卖掉，我打死你！”
一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注意。
顺着声音望去，一对夫妇正在争吵，两个人抢夺一个孩子，孩子还在哭喊着。
“这孩子是我生的，你管不着，我这是为了他好，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狠心？狠心的是你这个做娘的吧。”
周越立马拦住那男子。
“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与他夫妻多年，他居然要害我的孩子。”
“将军，我没有，是这个死婆娘要把孩子卖掉，我不让他卖掉，她居然污蔑我。”
“我不是卖孩子，我是在救孩子，给她找一个好的人家，亏你还是孩子的爹，你居然就这么看着孩子跟我们活活饿死，你才甘心吗？”
“你要卖给谁呀，卖给你弟弟吗？”
“你，你管我卖给谁。”
一见这妇人的心虚表情，那男子讽刺地笑了。
陆淮川走上前，“到底怎么一回事，细细说来。”
“我弟弟找到我，说是有人家要孩子当丫鬟，我想着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要是有大户人家可以收留，岂不是美事一桩，可我的丈夫却不同意，声声要打死我，求将军替我做主呀。”
“你那弟弟谁人不知，偷鸡摸狗，打牌样样都会，以前我给他垫了多少的银子，现在，他居然说给孩子找到了一个好人家，你自己信吗？他要是真的有这个能力，至于一直靠我养吗？”
“他说过会让孩子过上好日子的。”妇人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怕是要我的孩子进他的肚子吧，将军，我亲眼看见我那妻弟吃过人肉，不止一个，多数是孩子，我恳请将军一定不能让这样的祸害在留在身边，那样，将会有多少孩子遭殃。”
“来人，把这人的妻弟抓起来，充军，只要是吃了人肉的，都充军，你们已经是罪大恶极，能为国家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来抵你们的罪孽。”
“是。”周越立马跑去抓。
陆淮川，看着众人，“没有吃过人肉的，喝过人血的百姓，请大家振作，我们一定会度过此难关，就算没人管你们，我陆家军会管。”
“将军，我听你的。”
“将军，我举报他们吃过人肉。”
“抓起来，充军。”
周越带人抓了不少的人，看着他们都是吃过人肉的，眼睛里都有隐隐的红，陆淮川也没有心软，“让他们上前线。”
“是。”周越知道，这些人上前线，绝对不会有命回来，将军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杀了这些狂徒。
回到军营后，水缸里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陆淮川的心也在一点点的下沉，这样的食物已经快没了，看着那些因饥饿难耐的百姓，陆淮川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虽然可怜他们，但食物和水是要先考虑将士的，他们要是倒了，身后的万千百姓也难逃一死。
若是给了几人，势必会引起恐慌，大家都会疯了一般来到军营里抢夺食物和水，他不能拿人性赌，都已经出现易子而食了，还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到的。
“食物还有多少？”
“将军，没多少了，还有一些士兵没有吃到。”
“我，我没能得到仙人的回应，是我对不住他们，下达命令，能力卓群者优先获得食物。”
陆淮川艰难的说出了此话，他知道肯定还会有很大的一批人在挨饿，可城破就会灭亡，他只能择优。
“周越，我是不是心狠？”
“怎么会，不管是谁都会让能力卓群的人得到食物，他们还要在前线抗军杀敌呢，将军做得很好。”
“周越，我心里不甘，陛下为何放弃了我，为何放弃这边关百姓与将士。”
“待到大胜归来，海晏河清之时，我会亲自向他们谢罪。”
“将军，我周越会一直跟随将军身侧。”
“报，将军，食物和水已经全部用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已经有好些的小兵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过。”
“把那些士兵掩埋，其他活着的人保存体力。”
陆淮川让众人退下，一遍遍写着书信。
仙人，你所赠与的粮食与水已经全部空缺，士兵一个个地倒下，百姓易子而食，我恳求仙人能帮帮我们。
陆淮川写完就放在水缸之中，却不成想，下一秒就消失了。
难不成之前的那封书信根本没到仙人的手里吗？
陆淮川只能多写几封，总有一封是仙人能够看到的，他不想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百姓与士兵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