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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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我要完蛋了。”曜生看着正瘫在地上表演咸鱼扑腾的太宰治说。
“……”太宰治抬手按上额角，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就好，那还不赶紧……”
“不，你不懂啊太宰。”曜生苦笑扶额，“虽然我知道你刚刚经历了很多糟糕的事，但请你记住——”
他慈祥地拍了拍太宰：“这都是你自找的。”
然后这家伙趁着太宰治还没反应过来就想一个脚底抹油开溜，奈何太宰治要认真起来反应速度堪称开挂、几乎在曜生刚迈出脚的一瞬间便被这突然灵活起来的青花鱼一个翻身坐起给拽住了衣角。
“曜生，你知道你这么说的后果是什么吗？”太宰治阴森森道。
果然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曜生这会儿在他手里扑腾的样子与刚刚太宰治在地上扑腾的样子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区别大概就在于曜生还是管不住他的嘴：“太宰！你要知道！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不会……”
太宰治暗自磨牙、表面上还要风轻云淡地笑一声：“好啊，下个月工资要不就不发了吧？”
曜生秒滑跪：“哈哈，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是更软弱的我——斯米马赛太宰大人。”
一旁围观这俩体术菜鸡互啄的中原中也：……
*
——提问：如果你被某团黑泥暗暗记仇了该怎么办？
——答：反正报复总会到来，不如安心躺平等死。
曜生深谙太宰治这种人就算要报复也一定是那种不挂在面上、暗地里偷偷使坏的那种，若是要防那肯定是防不胜防，于是除了剩下的时间老实巴交了一点、曜生倒也没多做什么事。
不过也如他所料，虽然中也离开之后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但也只是挥挥手打发曜生在旁边自个儿玩去，自己回到了办公桌前漫不经心又神奇的效率极高地处理起了文件——至少表面上看，是完全看不出他有一点的报复心理。
而一旁的曜生则是暗戳戳地打量了一下处理文件的太宰治，思维不受控制地开始乱飘——原来他说的除了玩我异能之外可以随便偷懒是真的……？
于是他试探性地拿起一本不知道为什么扔在一旁沙发上的书，看太宰治对他看书这件事没什么反应，便也就将就着看起来……等等，为什么太宰治的办公室里会有《家庭必备的一百道菜谱！你值得拥有！》这种东西？
怀着极大的疑惑，曜生翻开了第一页，然后就看见了本来印刷着“温馨鸡汤?”的地方被某位准干部大人不耐烦地用圆珠笔划拉了个干净、转而在旁边添上了一行“活力清炖鸡”，下面还洋洋洒洒地写着明明都是日语、连起来却让曜生没看懂的说明“会让人活力充沛的神奇鸡汤！喝一碗能连着工作三天不歇息～”。
曜生：？好奇怪，这还是鸡汤吗，这是隔壁哈利波特的东西了吧。
然后他满怀疑惑地又翻了一页，看着“汤豆腐→硬豆腐（超级硬的豆腐，暂时还未测试能否能当板砖）”，彻底悟了——他完全明白了，昨天看太宰治异能的时候他还疑惑「人间失格」是什么意思、具体效果是什么来着，看来太宰治的异能效果就是可以把他过手的菜品全都附加上宛如buff的额外效果……！
难怪堂堂黑手党准干部，昨天竟和自己一道被追的上蹿下跳好似那个过街老鼠，原来如此……！——他是非实战的辅助系异能啊！
俗话说的好，流水的输出、铁打的辅助，再加上个虽然自己没看出来但系统认证的脑力派标签，太宰治能在黑手党混的这么如鱼得水好像也不奇怪？
再一次过程答案全错的曜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系统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地眯上眼、靠着沙发打起了盹。
“biu？”小原小也爬上沙发背，看看心大到能在太宰治办公室开睡的曜生，又看看一旁的系统。
系统唏嘘道：「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然而就在小原小也和系统两只小家伙搁沙发背上唧唧喳喳的时候，某道明显的椅子拖拉声响起，刚刚还在沉迷工作的太宰治不知何时起了身、面色不明地走向了曜生。
鸢眸少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人，眼睛里不明的思绪翻涌一瞬、而后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来，目光直直落在了躲在小原小也背后的系统上：“……哈，到底该说他胆大好还是愚蠢好？你们觉得呢？”
“biubiu！”小原小也跳脚，一副看上去就看太宰治相当不顺眼的样子。
“诶诶，你这家伙怎么和小蛞蝓一个性子。”太宰治鄙夷道，“我可还没说我要干什么呢？不要着急嘛。”
仗着太宰治听不懂它的话，系统小声啾啾：「哈哈，难不成你还能做好事……？」
“我只是想，稍微确认一些事罢了。”太宰治环臂哼了一声，“稍微查了一下，真是意想不到，居然完全查不到这家伙的资料，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异能倒是十足有趣，不过人倒是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要不趁着他睡着了来催个眠问问？我意外地很擅长这个哦。”
系统：「……！！！」不是，你？？？
“人在睡着的时候，往往就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太宰治俯下身，看着曜生的眼睛里是一种介于恶意和无辜之间的怪异，“人的本性也往往在这种时候得以体现，自以为掩埋最深的秘密也常常在这种时候泄露？不过说给你们也听不懂？啊啊，当天真的动物可真好，只需要考虑生存的本能而已，其他的事完全可以弃之不顾……”
一边用着相当文绉绉又泛着点神经质的话语喋喋不休着，太宰治一边冷着眼探出手去、悄无声息地凑近对方的——咽喉。
然而令太宰治感到意外的是，在他的手距离对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本应熟睡的对方骤然抬手，未卜先知一般直直扼住了太宰治的手腕。
曜生不知睁开了眼，那双素来不能说纯良只能说清澈的相当愚蠢的眼睛一时之间仿若结冰，渐变色的蓝眸中浅色如冰层、深色如暗流，恍若隔着一层人形的皮囊直视极地冰山。
然而下一秒这双眼睛就恢复了困倦和茫然，曜生懵懵地看看太宰治、又看看自己扼住别人手腕的手，连忙放开：“……！啊抱歉抱歉！我刚刚没有意识……”
“没有意识？”太宰治轻声地复述了一遍对方的话，目光直直看进对方眼底，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刚刚的全然冷色的残余，尽数都是那种熟悉的清澈目光。
“我有时候就会这样啦，自己也没法控制。”曜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太宰治缓缓收回手，所幸他的手腕上缠着相当厚的绷带、曜生那一下并没有抓疼他，但尽管如此……
“没有。”太宰治忽然又笑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语气轻快。
不知道对方笑什么笑的曜生：？
这上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