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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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杨兴飞手扶一具炮筒，瞄向那伙倭军队列后方三之一处，并预估好提前量，滑入了一枚炮弹。
咚！
炮筒剧烈一震，将他手臂震得微微发麻；
弹丸随即脱膛而出，拖着腥红的尾焰窜上高空，划出一道炫丽的抛物线，抵达顶点后呼啸而下。
“炮击——”
“快散开！”
轰！
弹丸精准地砸在了几十个鬼子中间，轰然爆开，绽出一团刺目的火光。
硝烟伴着尘土飞扬而起，密集的弹片凌空交织，五六个鬼子被冲击波掀得腾空而起，瞬息变成碎肉；
另有十几个鬼子也被破片击中，运气好的一命呜呼，倒霉的拖着残躯哀嚎不已。
感受着炮筒上传来的炙热，杨兴飞急忙取出一只手套戴在左手，微调射界射角后再次滑入一枚炮弹。
咚！
咻——
轰！
又有四五个鬼子被送上了天。
再来！
咚！
咻——
轰！
…
连发五枚炮弹后，杨兴飞换上另一具炮筒，继续对那群倭军轰击。
这伙倭军慌乱过后，立刻向他这边发起了冲锋；
其余三路倭军也改变了方向，右翼倭军开始迂回后方，中路直扑过来，与左翼倭军形成钳击之势。
然而，面对一个开了地图的挂逼，这点默契加伎俩不值一提。
轰轰轰！
连串的爆轰声中，左翼倭军死伤连连，攻势为之一滞。
杨兴飞乘机收炮闪人，在丘陵和壕沟中穿梭一阵，跑出了倭军预设的包围圈，距倭军前锋约2000米。
选了一个有利地形后，再次取出那两门81毫米迫击炮，一门放着冷却，另一门仍旧瞄向刚才那伙倭军。
咚咚咚！
咻——
咻——
咻——
“八嘎！又来了！”
“雅蠛蝶——”
“欧嘎桑——”
轰轰轰！
倭军再次死伤一片。
这伙倭军正是木下中队，中队长木下勇人大尉侥幸躲过一劫，在第一波炮击中与一枚破片贴脸而过，烫出一道宽长的焦痕；
他的副手则没这么幸运了，被三枚破片分别击中脑侧、右胸和腹部，已经一命呜呼。
木下大尉抖去身上的沙土，又摸了摸脸上新鲜的烫疤，吸了一口冷气后，让各小队先行隐蔽，随后清点人数。
约十分钟后，数字报了上来，竟伤亡过半了，还折损了一个小队长、三个分队长，再加上中队副官。
他此前曾暗讽过野泽中队，没想到这么快就同病相怜了。
军令不可违，即使部下打光也不能撤，否则必定被上司严惩。
木下大尉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各小队以散兵阵型冲锋，抵近后同时发起攻击！”
剩下六十来个倭军分散开来，彼此间隔十米以上，向杨兴飞的大致方向推进。
其余三拨倭军未受到攻击，仍旧继续刚才的节奏。
杨兴飞向北撤出1500米左右，将目标投向了正北那支倭军，发现对方人数比其它倭军少了三分之一，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正是被他虐过的野泽中队，前天被手雷轰，今天要被炮轰了。
咻——
轰轰轰！
五枚弹丸重重砸下，将野泽中队一个小队报销了一半；
不等野泽大尉做出反应，第二波弹丸接踵而至，再次炸翻一片，随即陷入沉寂，原因很简单，杨兴飞又转移了。
约十分钟后，尖啸声再度响起，令倭军们汗毛倒竖，都特么有阴影了。
几秒之后，五团火球间隔着砸在了上原中队的行进区域，顷刻间带走了十几个鬼子；
片刻之后，又是五枚弹丸袭来，将上原中队再次虐了一遍，两个小队损失惨重；
唯一没遇袭的森山中队上下顿感不妙，同僚的大致位置它们还是知道的，这分明是要将它们挨个虐上一遍，绝不会厚此薄彼。
鬼子们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约十五秒之后，一波弹丸从天而降，带走了十来个鬼子，这是森山大尉提前疏散阵型的结果，否则伤亡要提上一倍不止。
此时倭军上下将海军骂了个遍，尤其是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佐亨大将，不知有多少陆军马鹿在问候伊东的女性家属。
最初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彦打算在吕顺附近的大涟湾登陆，但伊东佐亨不同意，因为大涟湾不但有守军，而且有炮台，会让舰队遭到攻击；而且距吕顺港太近，北洋水师很可能会驰援大涟湾，那样舰队将面临陆海夹攻；
大山彦又退了一步，要求在皮子窝登陆，伊东佐亨依然不同意，理由仍然是北洋水师的威胁，以及有青廷驻军；
最终乘客拗不过司机，大山彦无奈只能接受伊东佐亨的方案，在花园口登陆，理由是这里无兵防守。
可现在，谁特么说的无兵防守？
杨兴飞可没工夫猜想倭军们的心思，依旧转移阵地，对着森山中队又轰了一轮；
将其迟滞之后，收起火炮横向转移，又与木下中队对上，又是一番狂轰滥炸。
…
战场西侧两千米以外，碧玉河西岸，八十来个青军骑兵驻马而立，一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形，但他们猜得出来，一定是有人和倭军干上了，还这么劲爆。
这些骑兵的马都打上了嚼子，防止嘶鸣；头上大多戴着过了季节的凉帽，身着宽松的军袄，胸前一个“兵”字，说明他们有编制，否则就是“勇”字了。
马鞍上都挂着清一水的毛瑟1871步枪，正是杨兴飞之前缴获的毛瑟1871\/84式的前型。
为首的军官头戴暖帽、四方脸黝黑，唇上一字须、满脸络腮胡，身形高壮、肩宽背阔、手掌宽大、目如鹰隼；除了步枪之外，马鞍上还挂着一柄曲柄雁翎刀。
犹豫片刻后，军官转头说道：“黄通，你带两个弟兄过去打探一下，当心着点。”
黄通年约二十五上下，身高中等、体形壮实、圆脑袋、圆脸，浓眉毛、大眼睛，看着精神抖擞。
听到命令后拱手说道：“属下遵命！”
随即点了两个人：“陈三宝、黄二贵，你俩跟我去。”
“遵命！”
三骑绕行一段，沿着一座木桥过了碧玉河，向战场方向缓缓驰去，最后登上了一座约有五米高的丘陵。
黄勇掏出一架单筒望远镜，搭在眼上看了过去。
恰恰这时，一串弹丸尖啸着飞过，落地后升腾起一团团火光。
只见几个倭军被炸得断肢横飞，还有一个化作了飞灰。
“哈哈！炸得好啊！这一下报销了有十个八个了吧？”
黄通一边欣赏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棚长，让我也瞅一眼呗！”
陈三宝眼巴巴地说道。
“给，小心着点，可别掉了，这玩意可是哨长的宝贝！”
黄通递过望远镜，又不放心地说道。
陈三宝欣喜地接过，谁知看了好一会，竟没动静了。
“棚长，怎么不炸了？”
黄通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夺过了望远镜，刚准备揣到怀里，结果尖啸声再度响起，他急忙搭起望远镜跟踪轨迹，却发现落在了视线盲区，只看得到爆炸后发出的火光。
“唉，不炸这里了。走，回去向哨长复命吧！”
一会之后，黄通与哨长会和，得知情形后，哨长哈哈大笑道：“炸得好！最好把这帮倭寇都炸烂了！狗哔的倭岛不待着，跑到咱们这里找事？走，回去报与管带大人（营官）！对了，黄通，你带手下弟兄留下，设法找到这帮人，要是他们肯为管带大人效力，兴许皮子窝还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