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爷爷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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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饭菜，刚吃没多久，林夕就给她打电话。
“吃饭了吗？”林夕似乎喝了些酒，语气有些微醺。
“在吃着。”
“林漫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突然让她过去？
“过来一趟吧，我妈想给你道个歉。”
“……”林漫握手机的手在听到这话后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愣住，没有说话。
“我在这边等你，如果零点你没来我就带喜喜回去好不好？”
“好。”
林漫挂掉电话，心口感觉有些沉重又有些激动，很复杂。
接完电话她饭也吃不下了，坐到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发呆。
纠结着要不要过去，要不要接受舒玲的道歉，如果舒玲道歉她会心软吗？会吗？
一直坐到阿姨过来问她要不要吃点宵夜才回过神，看时间马上11点了，摇摇头后跟阿姨说出去一趟。
拿起车钥匙下到地下车库，开车前往水城湾别墅，她去过一次，离这里不远。
道上没什么车，一路开得很顺畅，只不过今天有些不幸运，每个路口都是红灯。
等红绿灯的间隙，林漫打开车窗，吹着冷风想让自己更冷静些，离目的地还有大约10分钟，她还有时间决定是否要去接受舒玲的道歉。
绿灯亮起，起步发车，在十字路口中央突然从侧方照来一束强光，随着一声巨响，林漫感觉自己和车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腾空而起。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一张似陌生又不陌生的脸。
—— —— —— ——
[真诚医院]
手术室外聚集着一堆人，有低声哭啼的苏苏，有来回踱步神情紧张的顾青泽，有脸色阴沉的顾青城，还有一堆焦急的顾府家仆……
顾青城就坐在苏苏身边，双手合十撑着脑袋，被苏苏压抑着的哭声弄得越来越烦躁。
“如果爷爷这次醒不过来，你这辈子都不用出现在我和念辰面前。”
顾青城姿势不变地从嘴里幽幽吐出这些话，虽不至于咬牙切齿，但依然能明显听出愤怒和怨恨。
苏苏被这话吓到停止哭泣，瞪大眼睛怔怔看着顾青城，知道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不，念辰是她的孩子，她不能没有念辰！
苏苏随即跪在顾青城跟前哀求，她知道错了，她不该，实在不该对爷爷说出那些话！
……
今天是除夕，她带着念辰早早去到顾府，陪爷爷喝茶聊天，带念辰玩耍，还和叔姨们一起准备晚上的小节目和各种美食，高高兴兴的。
到了晚上吃年夜饭，大家陆续入座还不见顾青城回来，打他电话一直不接，问阿泽他说不清楚，问爷爷他只是叹气并未说话。
自林漫和顾青城离婚后，她每天都会带念辰来顾府陪爷爷。
时间长了，府里的大小事她也时常给出意见，爷爷和管家都挺尊重她，再加上她是念辰的母亲，顾青城在她那也留宿过，便自诩是顾府半个女主人。
在除夕这天，顾府那么多人一起吃年夜饭，她觉得阿城作为一家之主不回来实在不合适。
从爷爷的态度她大概能猜到阿城为什么不回来，想着自己应该劝劝他别在这种时候失了体面，所以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打了好多个才接，刚开始阿城并不说话，让念辰叫他也不回答。
他和林漫在一起的猜测，在电话那头的持续沉默中愈加确定。
她走到清净的地方开门见山，问他是不是和林漫在一起。
回答的是林漫本人，她很生气。
林漫能随意接听阿城的电话，开始还故意不出声看她笑话，炫耀她和阿城在一起，说他们刚忙完，哼，他们能忙什么！
自己有些情绪激动地骂林漫不要脸，很快就被她挂掉电话，怎么她林漫敢做不敢听？
回席后她跟爷爷和阿泽说阿城正在赶回来，让大家先吃。
爷爷点头，让阿泽上台讲了几句就开席。
吃饭时她心里一直憋着气，怎么都顺不下去。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时顾青城才出现，没有坐在她身边给他预留的位置，而是坐到阿泽原来的位置上，简单吃了几口，边吃边和爷爷闲聊，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想起那通电话，再看顾青城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委屈，眼睛酸酸的。
饭吃好后府里会有各种节目，顾青城扶着爷爷去内堂听评书，那是爷爷最喜欢的。
她一直跟在顾青城身后，让保姆带着念辰去和大家玩。
顾青城陪坐在爷爷身边，她就坐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的背，想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这个男人曾经那么爱她，分手后一直纠缠挽回，那么多年都没放下她，怎么等她幡然醒悟回到他身边却又不爱了呢？
终究是错过了最好时机，如果她再早一些回来是不是就不一样？
早到他还没认识林漫？
可这流水的时光根本没有等她，没等她醒悟过来，没等她克服心理障碍，没等她足够勇敢，就把顾青城对她的爱全部消散。
她从高中开始认识他，到现在整整16年。
她就晚回来那么点时间，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
甚至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给，哪怕她卑微到尘埃里。
他是在报复她当初的决绝吗，所以也这么残忍对她？
想到这些她早已泪流满面，怕影响大家听评书便起身出去。
顾青城一直没来寻她，她更难过了。
10点多的时候爷爷差人来叫她去书房。
因为是除夕，她和念辰一起陪爷爷守夜，顺便在爷爷院里住一晚，所以这个点还没回家。
在书房里，爷爷要聊她跟阿城的事。
除了她和爷爷，曹叔也在，曹叔作为跟了爷爷一辈子的老管家，所有事他都太清楚了，所以她不介意。
爷爷说刚才听到她哭了，说她这些年因为阿城受了不少委屈，特别是带念辰回国以后，说阿城曾经也为她经受不少折磨。
说他们本来是一对甜蜜恋人，本应早早成为一家人，奈何走到今天这步，他感到很遗憾。
爷爷还说她知书达理端庄得体，对阿城体贴细致，很适合做顾府的女主人。
说他极力撮合过阿城和她，但是阿城坚决拒绝，还非林漫不可，他也没有办法。
然后爷爷劝她放手，去开始新的感情和生活，说她永远是念辰母亲，顾府不会亏待她，更不会亏待念辰，会和喜喜同等对待。
看到爷爷也不帮她，感觉希望彻底破灭。
她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失控，不顾爷爷年纪大身体不好，大声质问他。
说顾家凭什么这么对她，说顾青城凭什么辜负她！
是她牺牲自己的幸福才帮顾家度过难关，让他们荣华至今！
是她辛苦怀胎十月，才替顾青城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为此还失去自己原本的婚姻生活！
说他们顾家欺人太甚，甚至口不择言说出喜喜不是顾青城的孩子这件事。
说爷爷心疼错人，错把顾家的财产分给别人的孩子……
说林漫给顾青城戴绿帽，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到顾家……
说这是顾青城的报应……
这些话把爷爷气得当场病发，捂着胸口脸色青紫，曹叔慌忙叫人，然后大伙一同赶往医院。
……
现在爷爷已经进去抢救了1个多小时，她真的好后悔！
当时怎么就那般发疯呢，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爷爷真的因此醒不过来，她该怎么原谅自己？
顾青城一路过来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她什么，而是在爷爷进手术室抢救后去找曹叔了解情况。回来后脸色铁青地坐在她身边，一直双手合十撑着头。
她知道顾青城已经知道全部，心里又后悔又害怕，但除了哭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直到顾青城开口跟她说话，才让她顾不上哭泣，被迫惊恐地看向他。
她知道顾青城会说到做到。
要是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仅会永远失去顾青城，也会永远失去念辰。
她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跪在顾青城跟前内心惶恐地哀求。
可他根本不理她，她只能双手合十，祈祷爷爷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