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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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往后站站。”
得了命令的梦蝉衣乖乖往后站了站，眼睛仍然监视着地上的家伙，随时准备保护自家殿下。
燕栖夜对着梦蝉衣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手。
就在梦蝉衣完全松手的刹那，地上的人直接弹起抽出匕首向坐在位置上懒懒散散撑着脑袋的王女冲去。
被锁定目标的燕栖夜嘴角微勾，淡定地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刺客。
就在匕首即将到达燕栖夜眼前的时候，那刺客突然觉得脚下一个趔趄，随即膝盖骨处传来剧痛。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一转，反手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只听见“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刺客：！！！
怎么可能！
还没有等她咬舌自尽，另一只手就迅速掐上了她的下巴，三下五除二卸掉。
凤凰在神识里给燕栖夜的一套流程鼓了鼓掌，连夸几遍她是大善人。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她下巴敲掉。］
燕栖夜收回那只掐着对方下巴的手，嗤笑。
［我可没这么残忍。］
凤凰不做评价。
［嗯哼。］
被控制住了的刺客彻底没了反抗能力。
多么好笑。
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本以为这是能让自己飞黄腾达的一单。
刺杀四皇女这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病秧子，多简单的任务？
她完全没想到现在她要把自己的性命给折进去。
燕栖夜看着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的刺客，掐着她的脖子将轻轻她举起，眼底带上些戏谑。
明明自己技不如人，为什么还要露出这么一副自己被骗了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一副惊讶的模样？本王以为你有胆做刺客，就该有被反杀的觉悟。”
刺客被掐的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艰难地转动脑袋往香炉那儿看了眼。
她明明在茶水和香炉里都下了药，也亲眼看着这人把有料的茶水喝了下去，怎么没有一点儿效果？
黑暗里，香炉那儿映着些火星子。
一切都岁月静好。
她一点都不好。
燕栖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刚好看见了香炉。
“你在想，为什么你事先在香料里下的迷药不管用，对吗？”
那人的眼睛蓦地瞪大。
她什么都知道！
传闻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女轻轻松松将她单手举起，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嘴里吐出让她胆寒的话语。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会死的。
会死的很惨的......
挣不开。
为什么挣不开？！
不是说她连剑都拿不起来吗？！
燕栖夜都不想评价那被下在香炉里的迷药。
这么劣质的东西也好意思往她屋子里放？
“大皇姐有那么多钱娶一房又一房的夫侍，却没钱让手下用无香无味的迷药吗？”
燕栖夜实在不想吐槽这刺客的水平。
这年头什么家伙都能当刺客，真有意思。
就她在她的茶水里下的那毒，她都不好意思说她。
太低端的下毒手法了。
那人已经震惊到无法出声。
“你.......”
［她好像想说什么？］
凤凰：？
［你掐着人家脖子让人家怎么说话？］
“算了，无论是你回心转意想背叛你的主子，还是你硬骨头转世不愿意忠心耿耿，本王都不想听你解释。”
握住对方脖颈的手渐渐收紧，戒指现出银丝，缓缓缠紧。
梦蝉衣早在自家主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刹那就背过身去。
不该看的还是少看。
梦蝉衣盯着地毯上的血，思考该怎么和轻竹解释。
把主子供出来是不可能的，那这屋里背锅的只有她一个。
要不说她上火流鼻血？
她不会又要被克扣小点心吧？
“梦蝉衣。”
“属下在。”
梦蝉衣单膝跪下，静等主子吩咐。
她的脚边是刚刚还嚣张至极想偷袭她的刺客的尸体。
居然留了全尸啊......
看来主子今天是真的高兴。
“下次演的像一些，你谎称自己要出去的时候语气太兴奋了，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割断这家伙的喉咙一样。”
［你自己也不是一样，在踏进房门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
“属下知错。”
梦蝉衣瞟了眼刺客身下的血迹，低声询问：“要将人挂在大殿下的府门口吗？”
燕栖夜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着刚刚握着刺客脖颈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擦着，闻言分出一个眼神：“挂到大门口？不用。”
梦蝉衣有些不解地抬头。
不挂到大门口，那些家伙不会变本加厉？
今日来一个，明日来一双的，想想也吵的要死。
主子她身子骨很弱的！
就算她单手就可以提起一个刺客，主子的身子骨还是很弱的！
知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啊！
堂堂女子，一个一个都使些后院里男子才用的阴招。
啧，真是恶心。
“蝉衣，去外头拿轻竹给你留的糕点吧。”
“是。”
梦蝉衣退下，只留燕栖夜一人站在房间内。
门口传来梦蝉衣和守夜的小厮的交流声。
“梦侍卫，王女殿下休息下了吗？”
“殿下已经休息了，只是烛火不太够了，可以劳烦你去库房拿些新的吗？”
［人都引开了。］
［真不错。］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本王白天封王，晚上屋里就死人，多不吉利。］
凤凰：......
你就说地上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吧。
还吉利不吉利！
燕栖夜伸手端起已经燃了一半的蜡烛，蹲下去摸刺客身上的令牌。
伸出去的素白的指尖还沾着血。
凤凰注意到了那抹血，好心指出。
［你没擦干净欸。］
［无妨。］
下一秒，火焰腾起，吞噬了那指尖上的鲜血，紧接着烧上了地上的尸体。
凤凰：......
祂的凰火......
祂真的受够了这家伙了。
一会拿祂的凰火点蜡烛，一会拿凰火处理她的作案现场的。
能不能拿祂赐给她的火去做些正经事！
燕栖夜静静看着燃烧的火焰依恋地向她这边探来。
凰火不会伤害它的使用者。
同样的，它也会将一切燃烧殆尽。
“非常好的处理现场的东西。”
燕栖夜真诚地发出了赞美，胡乱糊弄了下被气的不轻的凤凰，随手掷下手中的蜡烛于书堆中。
火焰慢慢吞噬起屋里的一切。
燕栖夜抱臂看着。
火势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外头之人的注意。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
“殿下！殿下还在里面！”
听着外头的吵吵嚷嚷的燕栖夜动了动，最后看了眼火海，破开门跨出门去。
急得要冲进去的轻竹猛地冲过去抱住了寝衣被熏的焦黑一片的燕栖夜。
［有哪里烧漏了吗？］
凤凰指了指燕栖夜的背后：［这再烧个窟窿。］
燕栖夜照做。
“老奴在这里，老奴在这里，殿下不怕。”
轻竹心疼地抱着自家四殿下。
凤凰一个鸟钻出神识隐去身形盘旋在被火吞没的寝宫上头，最后落在燕栖夜的肩膀上。
［你可真是个疯子。］
伏在轻竹怀里的燕栖夜垂眸去看自己的指尖。
上头干干净净，只有一些伪装出来的灰。
［怎么了吗？地毯已经脏了，这个屋我也不想住了。］
燕栖夜把头埋在养大自己的公公肩膀上不说话，在旁人看来就是受了惊吓。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轻竹，我醒过来就看见一片火海......是不是烛台倒了？”
凤凰已经对燕栖夜的演技无语，吐槽道：［死人不吉利，走水就吉利了？］
［怎么不算吉利呢？你看这火势，红红火火的，多吉利。］
［都是你的钱。］
［这是在皇宫里，走的是我母皇的账，不算我的钱。］
［以后不都是你的？］
燕栖夜：......
好像是的。
啊，她的钱。
“殿下欸，殿下真的命运多舛。现在只好去别的地方歇下了。这番受了惊吓，估计今晚都睡不好了.......”
燕栖夜披着梦蝉衣拿来的斗篷，乖乖跟着轻竹去别的院落。
正巧大皇女带着人和救火的东西过来。
燕栖夜和她擦肩而过，留给她一个人畜无害的眼神。
［她居然还来看，真有意思。］
［当然要来看，不看怎么行？］
不看的话，就没有人陪着她一起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