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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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就摆在五皇女回京城的几天后。
“四皇女，燕栖夜到——”
人设是“深居简出的病弱皇女”的燕栖夜掐着时间到场。
“三皇女，燕于飞，大皇子，燕若淳到——”
一身火红色衣裳的燕于飞没等通报之人喊全，便带着一众侍从大摇大摆地进来，经过燕栖夜的位置的时候还冷哼一声。
同样被“哼”了一声的二皇女燕瑗含简直是一头雾水，端着茶杯看着自家三皇妹走过，在离主座最接近的位置上坐下。
“这不是庆祝五皇妹的凯旋的宴会么，她这么出风头想做什么？”
“殿下，慎言！”
燕瑗含吐吐舌头，闭上嘴。
因为离的近都听见了的燕栖夜拿余光扫了一眼站在燕瑗含身后的女官。
聪明人。
只是不知为何白发这么多。
估计每天愁着怎么闭上二皇姐的嘴愁出来的。
燕若淳落后燕于飞半步，路过燕栖夜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
正巧和在看他的燕栖夜目光相撞。
燕栖夜轻扯嘴角，下意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燕若淳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把头转了回去，连脚步也急了几分。
被略过的燕栖夜：？
［他到底发什么脾气？］
凤凰：......
啊这......
祂只恨她是个木头！
不过这种关系......
算了算了，木头挺好的，还可以雕花，不是屎上雕花就成。
［大皇子，你以为和你这个表面上的缩头乌龟一样这么闲？天天被他爹押着帮忙干活，啧啧，一群男子在那儿吵吵嚷嚷的，倒霉孩子，脾气无常些也正常。］
还在疑惑对方为什么又一副和自己不熟的模样的燕栖夜下意识将自己代入进这个描述。
想象一下自己被几十个男子围着绝赞告状的燕栖夜：......
［我原谅他了。］
燕若淳只在殿内坐了会以示帝王恩宠，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便向君后轻声告退，去另一边主持那些未成亲小公子的宴席。
今日的人来的格外的齐。
就连在常年在外头的大皇女也露了面。
当本次宴会的主角在靠近主座的另一侧入座，抬眸环视整个宴会上的人那一刻，整个宴会变了性质。
官员之间的眼神交流极其隐晦，皇女间的招呼勉强看出几分同胞手足的情谊。
整个宴会暗流涌动。
燕栖夜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伸手端起几案上的茶杯，侍奉在后头的女官见状马上拿起茶壶为她斟上。
今天这顿饭大概又要浪费一大半。
毕竟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是冲着吃饭来的。
除了两个人。
“诶呀诶呀，四皇妹你怎么偷偷喝茶？被皇姐发现了吧！酒呢？酒呢？怎么不给我皇妹倒上？女官都是干什么吃的！”
燕栖夜额头一跳。
她边上这个心思完完全全不在夺嫡只想着自己梦中情人的二皇姐似乎完全不看空气里的凝重和剑拔弩张，凑过来扒拉着她的手来看她杯子里的是什么，发现是茶水之后在那儿不满地嚷嚷着起来。
燕栖夜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五指张开盖住自己的茶杯口子，阻碍了对方的女官想要为她换酒水的动作。
“是皇妹让下人换的，皇姐别怪她们。皇妹本就体弱，现在又是换季的时候，更应该注意些才是。”
燕瑗含闻言打量了一会自家皇妹的脸色，满不在乎。
“一次没事的，只喝一次，今天是五皇妹的庆功宴，你这个做姐姐的，总得喝点吧？”
燕栖夜抬眸看着面前之人满含真挚的眼睛。
［你这个皇姐，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我是不信她是个傻的。声音这么大，那边都已经看你了，你那个什么五皇妹也在看你，要是你今天不喝，就真没道理了。］
［谁知道呢？］
燕栖夜摇了摇头，开口道：“五皇妹的庆功宴，我这个做皇姐的，理应该敬上几杯，只是来的时候事先喝过了药，那药方碰不得酒一点......”
“没事，以茶代酒便好，四皇姐的身子，确实该小心。”
［你五皇妹人还怪好的，帮你说话。］
燕瑗含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拿指腹摩挲着杯沿的燕栖夜打断：“况且，现下的男子，都不大喜好家主嗜酒，最好是滴酒不沾......”
燕于飞听见了这话，眉头一皱。
［她要反驳你了。］
［她？心里肯定在说，男子还管女子做什么，爱呆不呆，不呆就去死，哪里轮的到男子管起女子来。］
燕瑗含闻言眼睛惊讶地睁大，看了看自己酒杯里的酒，又看了看燕栖夜的茶杯：“啊？真的吗？现下的男子不喜欢喝酒的女子？”
“皇妹也是听说......”
“听说多半是真的，那我也不能喝了。来人帮我把酒撤了！我要和四皇妹一起喝茶！”
燕瑗含手一挥，直接打断燕于飞的开口时机。
莫名其妙被跟风的燕栖夜：？
站在二皇女背后的女官差点没绷住表情，千说万说才按着自家殿下收回命令。
人家四皇女有身体不好的借口可以破例，她家二殿下要是这么干，分分钟落人口实！
［她看起来确实不大聪明......你这话哄小孩啊？］
燕栖夜抿了口茶，不再去看隔壁。
［她信了不是？将自己的软肋那样明明白白摊在别人面前，能不好拿捏？］
“四皇姐，你最近又在喝药了么？”
另一个完全看不懂氛围的小团子悄悄摸摸挤到燕栖夜身边，趴到她的腿上抬头拿大眼睛认真看着她。
燕栖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瞥了眼燕呦呦的女官。
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家小殿下已经爬离了座位，赖到了别人的地方。
“嗯。”
燕呦呦担心地看着自家皇姐，像模像样地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就像她难受的时候自家爹爹对她做的一样。
“皇姐一定很难受，呦呦给皇姐吹吹！”
［噗。］
一直看热闹的凤凰忍不住笑出声。
［诶呦喂太好笑了，给你吹吹。诶呦我的天，叫你装，叫你装，天天在外头装半死不活的人设，现在尴尬了吧？真浪费人家小团子感情。］
燕栖夜：......
［某鸟要不要仔细想想，我为什么看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凤·罪魁祸首·凰：......
［咳，反正不碍事嘛，你又不会真的感觉难受，拿着当挡箭牌也很好，对不对？］
“嗯，谢谢呦呦。”
“不用谢！”
自豪的小团子高兴了，弯着眼睛笑的露出小虎牙。
“皇姐不难受了就好啦！”
随后附到燕栖夜耳边小小声道：“呦呦收到皇姐的糖人啦！好好玩！谢谢皇姐！下次呦呦请皇姐吃糕点呀。”
“好。”
戳了戳小家伙的腮帮子的燕栖夜没有去管旁人看她的目光。
被燕呦呦这样一闹，倒是把她从那诡异的气氛里摘了出来。
话说皇帝到底什么时候来？
再不来她真的要饿晕过去了！
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皇帝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