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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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河对岸火光冲天，楚怀化作一缕轻烟渐渐消失于天际。
“其实每次我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当炸弹在我脚下炸开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
“我想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说到这时，楚怀愧疚地低下头。
听完了他的故事，明珠的眼泪淌了满脸，她吸了吸鼻子，抽泣着说：“你是最合格的战士。”
楚怀的故事可能不为外人所知晓，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个无主孤魂，终日在外游荡，受尽冷眼。
但是英雄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让所有人知道的。”
“我也不是想要人家记得我，只要这个世界越来越好，我就不算白死。”
明珠默然，这样的英雄不知道还有多少，他们付出生命，却在历史长河中被人遗忘。
但只要被她碰见，她就不会坐视不管。
明珠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交到楚怀手里：“这是我们店铺的VIP卡，你靠着这个可以永远免费享受店里的服务。”
这原本是针对累计消费到达一定数额后发放的VIP卡，楚怀是第一个拿到的。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拒绝，“明老板，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无功不受禄。”
“哎呀，使得使得。”明珠硬把卡片塞到他手里，“这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辞。”
见明珠一脸坚决，楚怀也只好收下，宝贝似的揣进口袋里。
天渐亮了，客人都慢慢散去，苏运和赵奇正在做着收尾工作。
明珠看了眼时间，算着银行该来人了。
刚想到这，门口的欢迎语音就响起了。
明珠赶忙去到门口迎接，这可是财神爷啊。
“明老板！”来人一看见明珠就惊喜地叫出声来。
明珠定睛一看，瞪大了眼睛，“袁月？”
“原来你还记得我。”
明珠一脸讪笑，怎么能不记得。
袁月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是笼罩在她头上长达十年的阴影，长相好，学习好，家世好，衬得她就是一个丑小鸭。
只是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命太短。
“你怎么会来这？”
袁月晃了晃手里的册子：“孙行长派我来的。”
“我能申请换人吗？”明珠面无表情回答。
袁月微微一笑：“抱歉，不能。”
“哦。”
“喂，猪猪侠，你什么态度，我现在可是公务员。”
她的声音很大，正在打扫卫生的苏运和周奇都朝这边看过来。
明珠登时就急了，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乱叫什么？让我的伙计怎么看我？”
袁月恍然大悟地捂住嘴，“我忘记你现在可是老板了。”
明珠无语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快干活儿吧。”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死了也照样优秀。
平常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数完的钱，她一个人也搞得井井有条。
“一共三百万，你收好。”袁月把银行卡交还给明珠。
“你没数错吧？”
“放心吧，我业务能力可是行里第一名，更何况你是我老朋友，只有算多的，没有算少的。”
“哦。”
两人对话结束，气氛一下子僵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明珠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只见袁月看向苏运的方向，笑得一脸痴迷：“他好帅啊，快给我介绍介绍。”
明珠的脸登时就黑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他还在工作，没空说话。”
袁月撇了撇嘴，“真小气，我明天再来。”
明珠看着手里，头也不抬道：“慢走不送。”
“哼。”
袁月走后，清扫工作也到了尾声。
赵奇收拾完后就先走了，店里就只剩明珠和苏运，还有“断电”的小梦。
不知怎的，现在明珠看见他那张招桃花的脸就来气。
但偏偏客人就喜欢这一款。
看明珠沉着脸，苏运疑惑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去给你出气。”
就是你！明珠在心里默默回答。
她压住心中那一点点不满，问出一个问题：“鬼界一般会怎么处理无主孤魂？”
“这一类的魂魄无法再踏入轮回，只能困于鬼界。”
闻言，明珠的心狠狠揪起。
楚怀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你也看见楚怀了吧。”
“你怎么知道？”
苏运答非所问：“你想帮他？”
明珠诚实地点头，她确实想帮他。
作为华夏公民，她也有这个义务。
苏运没再说话，只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尽是一片化不开的柔情。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明珠驱车去往楚怀曾说过的那条月牙河边。
如今这里焕然一新，河水清澈，树木葱郁，再也不见一丝战争的痕迹。
想在这里找到几十年前的痕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想要将楚怀的故事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知道他的存在，光靠故事没用，得找到证明他存在的东西。
明珠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她在这附近里细细搜索起来。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一直找到了傍晚，还是没有一丝蛛丝马迹。
明珠只好先放弃，该去店铺了。
都说刚开的店铺只会在开业那两天比较繁荣，后面就会逐渐衰减。
但这个说法在明珠汇上不是怎么适用。
来的鬼越来越多，即使她爸妈临时过来帮忙也有些忙不过来。
既要服务好店里的客人，还要安抚外面等待的客人。
明珠也被缠得脱不开身，自从她上次给一个古代姑娘化了个唇妆后，她回去就告诉了她的姐妹，现在正挨个儿等着让明珠化。
化完最后一个人后，明珠才终于得以去外面喘一口气。
“吃一颗吧。”谢景安递过来一颗醒神丸。
明珠当即就不客气地接过放进嘴里，“谢啦。”
一丸下去，明珠精神了不少，这个东西还真神奇。
她正想问问这个醒神丸怎么买的时候，突然瞳孔骤然紧缩，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堂姐？”明珠呢喃道。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啊这，明珠开始慌了。
“放心吧，她看不见的。”谢景安适时出声，打消她的顾虑。
听着他肯定的语气，明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被明艳发现了真相，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