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原宫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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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将手机扣在桌面，眼不见心不烦。
“大哥，是谁？”伏特加这时失去了眼力见，顺口问道。
琴酒烦躁地说：“麻烦的女人。”
伏特加自然知道指的是谁，对于贝尔摩德他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缩缩脖子不再没再追问。
千原秋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是谁？”
“贝尔摩德。”
琴酒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于是他对贝尔摩德发出邀请。
[不如现在回日本，而且皮斯克的任务需要你的协助——Gin]
收到贝尔摩德同意的回复后，琴酒愉悦地弯起嘴角。
这个女人自然不会推辞，雪莉失踪后她就有回来的打算，自己不过是给她递了个台阶，而且能将皮斯科这个大麻烦推出去，何乐而不为。
“贝尔摩德会回来支援皮斯克，拉莫斯自由行动，伏特加跟着我。”
“oK。”
商量完任务后琴酒就离开了，无所事事的千原秋也回到了住处。
他坐在沙发上，回想接下来的剧情。
这次的剧情让他感兴趣的就是Aptx-4869的资料。
因为自己刚刚获得代号，还没有接触这种级别的资料的权限，而这次的剧情雪莉会通过酒窖的电脑登录内网下载资料，最后在剧情的安排下被大火烧毁。
如果想让雪莉帮忙研究出Gin哥的解药，拿Aptx-4869作为交换太好不过了。
千原秋想着，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千原秋难得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话筒里一阵沉默，来电人并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千原秋懊恼地说：“抱歉绫姐，我忘记昨天发短信说要跟你通电话的事情了。”
电话那边传来柳原宫绫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浅笑着回复：“没关系，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吗？”
“过得很好啊。绫姐，你都不问Gin哥的事。”
千原秋难得在姐姐面前放松下来，可以肆意妄为，这是他作为弟弟的特权。
“我现在是和阿秋打电话，而且你现在已经见到小阵了，如果过得不好你肯定早就联系我了吧。”
女人的声音依旧是如此温暖，就像在千原秋最绝望黑暗的幼年，像一缕阳光，不容拒绝地闯进他封闭的内心。
“不会联系你的。”千原秋喃喃自语。
如果，如果阵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隐瞒下来，独自一人承受这份痛苦，绫姐只需要一直开心就好了，他不想再次重演上一世的悲剧。
“阿秋，阿秋？”
“嗯，怎么了？”千原秋回过神，老实地应着。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哦。”
“不要！”
千原秋惊慌失措，这句话如尖针般刺入他的大脑，神经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发出哀嚎，手机因脱力滑落在地。
话筒中传来柳原宫绫担忧地呼喊，可耳道传来的嗡鸣声让他自顾不暇。
不知过了多久，情况才有些好转，他忍着痛捡起手机，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抚道：“我已经没事了，让你担心了绫姐。就这样，我先挂了。”
柳原宫绫看着挂断的手机，忧心如焚。
发生了什么，她不在阿秋身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句话为什么会让阿秋发病。
是小阵出了什么事吗？
不，发病的原因明明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可阿秋的应激障碍应该只和小阵有关的，为什么……
“家主，需要帮助吗？”
房门外的仆从听见房间内的叫声，敲门询问道。
柳原宫绫整理了神色，声音转为冷淡威严。
“让鹤田秘书来一趟。”
是时候和阿秋见一面了。
“可恶。”
千原秋无力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翻出之前吃的药服了下去，然后无力地瘫软在地。
等待药效的时间，大脑逐渐失控，像万花筒一样回放让他痛苦不堪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柳原宫绫的死发病。
上一世，为了配合他的计划，柳原宫绫被FbI像疯狗一样逼到绝境，为了不暴露身份保护自己和家族，饮弹自尽。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哦。”
这是绫姐死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好。
现在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刚得到绫姐死亡消息时的心情了。
家里的医生阻拦他去复仇，说他的精神已经无法再次承受打击了。
可失去了父母，兄长，姐姐的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他不顾阻拦，召集了柳原家所有的力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疯狂地对FbI展开了报复，让他们亲身体会绫姐的绝望。
也是那次不顾后果的行动让暴露到主角团队的视线下。
止痛药开始逐渐生效，千原秋的精神也随之平缓。
他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头发湿答答地黏在额间，整个人虚弱不堪。
等到一切情绪平息了，他才起身洗去身上的污渍。
热水舒缓了身心的疲惫，洗完澡后他来到厨房简单地做了一碗乌冬面，热气腾腾的面条让他有活过来的感觉。
此时天色已晚，千原秋收拾干净后便回到了卧室，犹豫再三还是从柜子里翻出一只兔子玩偶。
这是小时候自己经常犯病，姐姐亲手缝的安抚娃娃，他保护得很好，即使过去十几年依然完好无损。
他抱着兔子蜷缩着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机，最后停留在拨号页面，迟疑着输入号码。
“阿秋？”电话瞬间被接通，传来柳原宫绫强装镇定声音。
千原秋有些心虚，不敢提下午的事，“绫姐，我现在抱着兔子。”
柳原宫绫了然，兔子是她和阿秋的暗号。
进入青春期后，千原秋偶尔会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但别扭着不愿意说出来，于是他们就把兔子玩偶当作千原秋需要自己陪伴的暗号。
说出这个暗号，柳原宫绫不会再去追问失控的原因，而是默默地陪伴他。
“嗯，绫姐在。”
柳原宫绫轻轻地哼唱起千原秋熟悉的童谣，像窗外朦胧的月光般温柔。
伴着轻柔的歌声，千原秋渐渐地沉入梦乡，电话一夜未断，柳原宫绫听着弟弟细微的呼吸声，也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