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创造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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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天道。”
不知道是不是程煜的错觉，在洛云空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石坑内的空气都跟着颤动了一瞬。
“你说什么？”
陆昭也觉得洛云空此言实在是天方夜谭。
“天道是顺应天地而生，它理应保护这一方大陆，但是却有邪祟利用天道为非作歹。你们说，这难道不是它的失职吗？”
洛云空反问道。
程煜刚想要张口反驳，却发现的的确确如同其所说的那样。
影族无论过去、现在乃至将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拜阴《天璇诀》所赐。
“……可另一半天道也一直在想办法找补不是吗？”
最后，程煜只能嘟囔出这样一句。
“它永远也不会成功的，其他位面的人永远也无法像影一样彻底地掌握天道。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不平等的赌局。百年前，我师父赢不了，如今，你更做不到。”
洛云空抬眼看了程煜一瞬，继续说着。
“天道源源不断地把选中之人从其他位面带来动荡大陆，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要利用你们来制衡影族而已。
“你们若是死了，它也会毫不犹豫地寻找下一个所谓的天选之人。”
程煜闻言立即走上前去与洛云空理论起来，他不允许眼前人如此诋毁小说君。
“你胡说！天道不是你说得那个样子，它救了我好几次，若是没有小说君，我早就已经死掉了！”
“天道救过你？怎么可能！如果它真有这番心思，那它当年为什么不救我师父？你在骗我！”
洛云空不信程煜之言，也开始与后者争辩起来。
“阿煜的确被天道所复活过。”
陆昭也为程煜证明，毕竟他可是亲身经历那如同噩梦一样的四年。
“可是……”
洛云空也知道程煜和陆昭没必要骗自己，这对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但他仍然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天道本无灵智，它只会遵循本能去维护动荡大陆的安宁。
小说君：没错，其实我是没有灵智哒～
包括去其他位面寻找合适的人来对抗影，也是天道遵循本能做出的选择。
对于这些自己选中的人，它自然是会竭尽全力地对其进行保护与拯救，甚至当影彻底被消灭之后，它还会把这些人送回他们原来所处的位面里去。
这也是《天璇诀》前后两次全力救活程煜的原因。
但是在几百年前的那场战斗中，心系苍生的天舍仙人不愿再看到人族处于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他自愿献出生命封印了影。
纵使《天璇诀》再有逆天改命之能，也无法挽回一个放弃生之希望的人。
“天道又有什么错呢？它只是想让大陆少些动荡罢了。或许连它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彻底杀死掌握另一半天道的影，仅凭其他位面的人是做不到的。”
陆昭有感而发，旋即他话锋一转冲着洛云空说道。
“所以，你该把你口中创造天道的方法讲出来，为彻底铲除影族做出有力的贡献，而不是在这里一味地怨天尤人，白白浪费掉你师父用命换来的短暂安宁。”
“没错，剿灭影族，让人族从此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大陆上，这是师父的遗愿，我不应该意气用事，把师父和北冀的死归咎在天道之上。真正该被千刀万剐的，就只有影一个！”
洛云空被陆昭点醒，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明，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转而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这次，他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轻蔑。
“看来天道能选中你们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现在就把创造天道的方法教给你们。”
程煜和陆昭在洛云空后续的描述中得知，影本身就是天道的产物，况且它还有阴《天璇诀》在手，所以仅凭程煜身上的阳《天璇诀》是不可能彻底将其杀死的。
换句话说，如果影族卷土重来，程煜将要面临的便是和百年前天舍仙人的选择如出一辙。
要么眼睁睁看着人族彻底被影吞噬殆尽，要么就是他舍弃性命，再次将影封印。
曾经的天舍仙人就是施展了《冥心术》上排行第一的封印咒法——天舍封印，才勉强将影封印在古战场之中。
但彼时的天舍仙人已经是凌驾于七阶修为之上的无上强者了，他被玄力强化过的身体最多能承受七道天舍封印的咒法相融合。
这一点是程煜不能比拟的。
所以即便是程煜献出生命所施展的天舍封印，也最多融合四道咒法。
充其量也只能封印住影的半个身子而已。
所以，他与陆昭必须要创造出一个新的天道来灭杀影。
因为只有天道，才能杀死天道。
至于创造天道的条件，则是需要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玄力和冥力的相结合，同时还需要融合阴阳《天璇诀》的力量。
曾经的天舍仙人也悟出这一天机，同时他冥玄双修，都达到了创造天道的条件。
但是在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步骤上，他却是止步不前。
阴《天璇诀》被影隐藏得极深，即便是天舍仙人破解掉无数来其本源功法，并凭借他那惊人的天赋成功拼凑出完整的《冥心术》也始终无法融合两本《天璇诀》的力量。
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献祭了自身以换取人族百年的安定。
他知道影族一定会卷土重来，他也知道天道还会寻找新的天选之人，所以他在临死之前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北冀和洛云空。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只灵兽即便身死，也要凝聚出一丝神识留在大陆上的原因。
听完洛云空的话，程煜不禁对这位曾经的强者感到惋惜。
玄力和精神力修为都已经处于大陆的顶峰，却还是不能和影抗衡吗？
也难怪洛云空从一开始就在唱衰，自己和陆昭确实远不及曾经的天舍仙人强悍。
自己此前只听闻天舍仙人用生命为代价封印了影，如今看来他是因为强行融合了七道咒法遭到反噬最终陨落。
原来小说君没法复活因反噬而死的人，原来天道也不是万能的。
那自己和陆昭又该如何做到就连当年的天舍仙人都做不到的事呢？
融合阴阳《天璇诀》的力量又怎么会是容易的呢？
一向乐观的程煜有一丢丢气馁了。
一旁的陆昭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以为是程煜害怕最后会步了天舍仙人的后尘，于是把手放在了后者的肩上安慰道：
“阿煜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与影族战斗到底，绝对不会让阿煜拿性命去拯救人族的未来。”
虽然陆昭会错了意，但在听到了其这番话之后的程煜仍是感觉心中一暖。
“阿昭是男人，我也是，所以拯救大陆的担子，不该只让你一个人去扛。”
他轻轻捂住陆昭伸过来的那只手掌。
“其实如果能和阿昭一起战死的话，又何尝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呢？
“从小到大，我好像总是那个衬托别人美满幸福的存在。看着别人全家人其乐融融、看着别人和爱人结伴相拥，而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阿昭，是你让我体会到了家和爱的感觉，所以我想和阿昭并肩战斗。我不怕输，更不怕死！但是我不希望最后我们失败的原因是阿昭最需要我的时刻，我却没有陪在阿昭的身边。”
陆昭一把将程煜拥入怀中。
这是程煜第一次十分严肃正经地对自己诉说爱意，与之前在白银佣兵团旁山崖中的那次仓促且短暂的告白不同的是，这次的他可以立刻、马上给予对方回应。
“阿煜，谢谢你，爱上你是我生平最正确的事。”
洛云空看着二人互相为对方着想，吐露心声，开始真正相信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完成自己和师父曾经未完成的愿望了。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北冀会选择相信你们了，他和你们一样，心中永远都有希望存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东西递到了程煜的面前。
程煜犹豫着接过，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彩色凤羽制成的飞镖。
“这是我的本命玄器炽羽镖，我把它赠送与你们，希望能在你们的手中，再次发挥出它的作用。”
洛云空一边解释着，一边抬头望着天空。
“这样无垠的碧空，也曾是我尽情翱翔的地方，只可惜我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无忧无虑了。”
程煜怔怔地望着伤神的洛云空，想要开口安慰却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罢了，我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希望你们能战胜影族，让陆小空代替我，在大陆的上空尽情的飞翔吧。”
说完这句话后，洛云空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般。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迷离，最终失去了焦距。
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他的身影瞬间消散，化为了一只凤凰趴伏在地上。
“阿空，阿空！”
程煜见状，连忙去检查凤凰的情况，同时不断唤着洛云空的名字。
然而等那只凤凰听到他的声音清醒过来的时候，程煜便感应到了，这已经不是洛云空了。
这样清澈的眼神，是劳资那便宜儿子没跑了！
“小空，是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再次见到小空的原因，还是刚刚和陆昭互相倾心受到了太多的触动，此时程煜的话语中居然染上了一丝哭腔。
小空似乎是在回应程煜一样，一蹦一跳地围着后者转圈圈，同时还用头去蹭他的手心，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傻小空，下次可不能乱跑了，听到了没有！”
程煜终于笑了出来，摸了摸小空的头。
小空则是干巴巴地叫了两声，仿佛在答应着程煜一样。
一旁的陆昭望着这一场景，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也许几百年前的洛云空，也曾是这个天真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