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乌云遮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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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厉尘和白月清出来吃晚饭，厉尘脸拉的能绕地球三圈。
“最后一次啊。”厉尘是真的不跟omega一般见识。
白月清坐在他旁边，“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是不忘了上次易感期的事了，你对我的信息素那么敏感……”
“停，”厉尘打断他，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冰镇的苏打水，“我们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拿你当幌子，少惹很多麻烦，我是感谢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还有，那天易感期不准再提。”厉尘想起来就来气，妈的，楚江空这人跟个仙人球一样，在他心里滚来滚去，扎死了。
前面的司机恨不得把耳朵捂上，天啊，对omega都能这个语气。
白月清被噎了下，“以后真的……”
厉尘捏扁了手里的塑料瓶，“再废话我现在把你扔下去。”
一顿饭吃的无聊死了，厉尘跑去洗手间抽烟了。
楚江空隔了两天才发现门锁坏了，问助理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最后才说出来是厉尘干的。
这么大火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楚江空怕是工作上的事，磨蹭很久还是跟他打了电话。
只是不巧，接电话的是他的omega,楚江空心里已经默认他们已经标记了。
“您好？”白月清看到厉尘落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了，备注是仙人球，看不出是哪位。
“月清？”楚江空迟疑一下。
“嗯，”白月清听出来了，“楚会长？”
楚江空掌心一紧，“厉尘不在？”
“他去洗手间了，要我叫他吗？”
“……不用，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厉尘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通话记录，“你接我电话了？”
白月清点头，“我怕有急事，一般大家都发微信嘛。”
厉尘出门，把电话拨回去，楚江空很少给他打电话，好不容易打一次还没接上。
但电话没打通就被挂断了，厉尘连打了两个都被挂断，他还想继续打第三个，手机收到条微信。
“没急事，你先忙。”
厉尘看着聊天页面，往上翻了翻，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聊天记录少的可怜，翻两下就到头了，还全都是公事。
切，厉尘自嘲笑笑，自己不过他的一个下属，还是看不上眼的下属，自然没什么可聊的。
他推门回去，情绪很低落，也没力气大呼小叫了，只是最后劝了几句白月清，算是体面结束长达几年的合作。
又到了毕业季，中心会和其他几方都摩拳擦掌准备抢人，好苗子可不多，抢到手全凭本事。
一大早，石孟鑫拎着盒牛奶包子往楚江空的办公室冲。
“你干嘛？”楚江空看着桌上的早餐，无利不起早，“拿走。”
石孟鑫一脸谄媚，“别啊，我真有事。”
楚江空敷衍笑笑，“拿走。”
石孟鑫古铜色的脸上硬是挤出委屈的表情，“会长，这回真需要你出面。”
楚江空看着猛男撒娇的场面直犯恶心，“说吧说吧。”
“今天去基地抢人，好苗子很抢手，激烈程度你也该听说过，楚大会长，这次真得你出面。”
每年毕业季，争夺学员得激烈程度堪称百团大战，联合会虽说是权力的集合地，但毕竟不怎么拿着荷枪实弹保家卫国，远没有军队、警察那些有吸引力。
但今年，石孟鑫决定剑走偏锋，熟读三十六计，看到美人计的时候他惊觉竟然遗忘了一大杀器。
楚江空端坐在座位上，穿的也是低调又日常，硬是把简单的白衬衫，穿出了精致珍贵的omega在劳累后，骨子里透出一种支离破碎又勉强拼好的疏离感，像是快被风吹断的银莲。
石孟鑫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但正好，这不得把那些初出茅庐得alpha迷得一愣一愣的。
石孟鑫带了几个副手，硬拽着楚江空上了车，打开车门楚江空就看到厉尘臭着张脸，坐在后座上。
石孟鑫嘿嘿一笑，“厉部长也是我们这次百团大战的一员大将。”
到了基地，石孟鑫看到警署和军部的人一声冷笑，今天他必将满载而归。
军部来的人楚江空认识，是厉博海的副手，看来很重视这次的选拔。
“我大伯的人都来了，”厉尘跟那人打完招呼，“这么重视。”
这事楚江空听说过，“他们这一届，去年演习的时候在山里遇上了藏了很久的毒贩，年轻人胆子大，把他们一锅端了。”
“就他们啊，”厉尘也听过两句，“怪不得今年阵仗这么大。”
宋庭深今天穿了制服，宽肩窄腰的，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英俊的很。
“阿尘，你还掺和这事啊。”宋庭深看过去，厉尘今天也是一身笔挺的制服，头发拿发胶梳到后面，骚的不行。
厉尘瞥他一眼，“你不也掺和。”
石孟鑫跟警署的负责人对视，互相礼貌一笑。
靠，他也学了三十六计。
活动先是在训练场进行，等各位领导讲完话，学员代表又开始讲，等结束的时候都到中午了。
而真正的选拔被放到了下午，基地里那搓冒尖的学员会被留下来，那才是争夺的开始。
下午的场地是在体育馆，楚江空晒了一上午太阳，中午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现在没精神，闭着眼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敲门声响起，楚江空不想理人，没说话，谁知那人没走，又敲了两下门，楚江空直接把耳塞拿出来，一下子就清静了，又将领带扯下来盖住双眼，昏暗的环境让他更舒适。
厉尘在门外敲了几下门，没人开门，他拿着手里的酸奶愣了会，把瓶子放到门口离开了，转身刚走几步，又想到楚江空中午吃饭时的状态，挑挑拣拣，米饭几乎是按粒吃的，比猫吃的还少。
楚江空也没在睡觉，只是上午很热，他状态不好。
休息室铺满地毯，吸去了厉尘的脚步声，他进来关好门就看到楚江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头向后仰，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暖色的阳光照的omega的皮肤几近透明，双眼之上还盖了条黑色的领带。
厉尘脑子里的龌龊想法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妈的，这真的不怪他。
一个omega，穿着白衬衫，眼上还，还蒙着黑色的领带，谁能不多想。
Alpha立刻就起了反应，草，他现在越来越不对劲了，之前只在易感期冒出来的想法，如今完全控制不住。
厉尘咬咬牙，硬生生压下那股火，拿着冰凉的瓶身，贴住了楚江空的脸。
“厉尘，你真的很无聊。”
楚江空在厉尘刚进门就知道了，他听不到声音，但信息素却没法逃过楚江空。
厉尘将楚江空的耳塞拿出来，随手扔到窗台上，“你不也很无聊，还装睡。”
楚江空抬手扯下眼上的领带，慢悠悠睁开眼，接过脸侧的东西，“酸奶？”
alpha坐到他对面，“看你中午没怎么吃。”
“嗯……没胃口。”楚江空要打开瓶盖，需要腾出手把领带放下。
厉尘拿过去，打开又递给他，还把兜里的勺子拆了包装递了过去。
就这通操作让宋庭深那帮人见了，能把眼珠子瞪下来，厉尘什么时候这么绅士过，还给别人拧瓶盖，除了外出行动没条件的时候，平时他可是饭不端上桌就不动筷子的大少爷。
楚江空却没觉得哪里不对，这种小事好像从他们认识以来厉尘就是这样做的，自然的很。
酸奶本来就开胃，里面还加了新鲜的水果，是那种味道跳脱的热带水果，刺激味蕾，楚江空尝着还不错。
“你怎么阮秋了？”楚江空发现他那个一向乖巧的小助理最近格外厌恶厉尘，“还有，我的门锁，怎么惹你了？”
厉尘反应了下，“你身边那个助理？没怎么他啊。”
就那天闯休息室的时候有过交集，也没闹出大事。
楚江空拿勺子慢条斯理地喝酸奶，“那他一看到你，龇牙咧嘴的。”
“我哪里知道啊，”厉尘吊儿郎当回答，“可能那天去你那里吓到他了吧。”
话又绕回来了，楚江空追问，“你那天找我有事吗？”
有啊，我他妈想问问你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冷淡，那次为什么没参加我的生日宴，为什么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远。
“没什么。”可厉尘一句也问不出来，他闹脾气似的，“那天心情不好，你别问了。”
楚江空掀起眼皮，没再问下去。
酸奶很稠，楚江空的嘴角留了奶渍，被鲜红舌尖灵巧的舔走。
“你能别这么吃东西吗？”
“啊？”
厉尘快撑不住了，也没等楚江空回应，转身走了。
楚江空拿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人有病吧。
下午到体育馆的时候，五十来个学生已经排队站好了。
楚江空打眼一看，alpha和beta居多，但也有少部分omega。
基地的负责人先讲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就是学生的自由提问时间。
“厉部长，听说您是学校擂台赛的纪录保持者，连续赢了八轮，是真的吗？”
基地里是分区的，alpha们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就在宿舍打架玩，慢慢就开始有组织了，以车轮战的形式近身搏斗，输的人会在学校论坛实名发条“算你厉害”的帖子，并@胜方，这种无聊的奖励，吸引了大部分的alpha。
在厉尘之前，有学生曾经连续赢过四轮，后来被厉尘打破了纪录，直到现在也没人超过厉尘。
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厉尘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嗯，是真的。”
几个年轻的alpha在下面窃窃私语。
“原来是真的，怎么会有人体力这么好呢。”
“韩时予也才连赢了六轮哎。”
前排的几个omega也在小声交谈。
“那个厉尘我见过，之前跟我妈参加聚会的时候碰到的，不过现在他穿上制服气场更强了。”
“连赢八个人也太可怕了，那我们这些omega岂不是不够看的。”
“怎么会，你没看到站中间的会长吗，他就是omega，不就比厉尘还厉害。”
这个omega举起手，“会长，听说您当时是学校唯一一个进了战备系的omega，还做了一组的组长，是真的吗？”
楚江空点点头，“嗯。”
omega很激动，“我也要向您学习！”
旁边的朋友戳了戳他，“你可拉倒吧，细胳膊细腿的。”
omega的身体素质天生就不如alpha和beta，基本不会去任务的第一线，但心思细腻有耐心，很适合后勤，网络或是办公室的工作。
现在是和平年代，强悍能打的alpha和冷静稳重的beta固然抢手，但omega同样不可多得。
“各位同学，”宋庭深可是带着招新的任务来的，还有，他就是厉尘八轮新记录里的一位，心里憋着一口气呢，“欢迎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在这里你们可是能摸到真枪实弹的。”
这对alpha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厉尘跟着开口，“联合会能摸到真枪实弹的岗位不多，因为大多岗位，都是管理这些人的。”
“嘿，”宋庭深锤他一下，“你故意的。”
下面的人笑成一团，有的omega胆子大。
“厉部长是单身么，只给我们解决就业问题，感情问题能不能解决啊？”
“宋队长可以和厉部长一起来帮我们解决感情问题。”
石孟鑫和警署那边的人都在心里偷乐，三十六计果然有用，祖宗诚不欺我。
“楚会长，”不同于omega声音的清爽，这次的声音低沉凌厉，“您作为omega本就在体能上有所欠缺，但近身搏斗的能力却超过了大部分omega，今天有机会请教下吗？”
omega能打过alpha，靠力气和蛮力是很难的，更多当然是技巧，怎么以弱制强，怎么一招制敌，像楚江空这样的前辈亲手指导的机会可不多。
大家都看过去，楚江空站在台上和他对视，S级的omega检索信息素的能力极强，即使两人隔着有段距离，楚江空还是迅速摸清了男孩的情况。
S级alpha，信息素是极具攻击性的龙舌兰，这孩子的实力跟厉尘差了些，但比身边的一众alpha都强，如果不用信息素，他不是对手。
楚江空却点头，“可以。”
“噢噢噢噢！！”大家都开始狼嚎起哄。
“你打不过他，”厉尘拦住他，“这个年龄的alpha没轻没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