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古老的魔法奥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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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到处都点着火把。门敞开着。窗户没有遮挡，可以望见天空和大海。

当我离开从我房间下来的那几级简陋的小楼梯时，我意识到在我的流浪生涯中，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置身于一个不朽者的安全庇护所，这里配备并储备了一个不朽者可能想要的一切东西。

宏伟的希腊瓮立在走廊的基座上，来自东方的巨大青铜雕像安放在各自的壁龛里，每一扇对着天空的窗户和露台都盛开着精美的植物。无论我走到哪里，印度、波斯、中国的华丽地毯都铺满了大理石地面。

我看到巨大的填充野兽被栩栩如生地安装着棕熊、狮子、老虎，甚至还有大象站在它自己巨大的房间里，像龙一样大的蜥蜴，猛禽抓着看起来像真树枝的干树枝。

但从地板到天花板每一处表面覆盖着的色彩鲜艳的壁画占据了主导地位。

在一个房间里，有一幅生动的描绘被太阳晒焦的阿拉伯沙漠的深色画作，画面上有一支描绘精细的骆驼商队和戴着头巾的商人在沙地上行进。

在另一个房间里，我周围的丛林变得栩栩如生，到处是精美的热带花朵、藤蔓和精心绘制的树叶。

这种幻觉的完美让我吃惊，吸引着我，但我越仔细看这些画，看到的就越多。

丛林的纹理中到处都是生物——昆虫、鸟类、土壤中的虫子——这场景的无数个方面最终给我的感觉是，我已经从时间和空间中滑出，进入了某种超越绘画的东西。然而这一切都完全是平展在墙上的。

我开始头晕目眩。无论我转向哪里，墙壁都展现出新的景象。我叫不出我看到的一些色调和色彩。

至于所有这些绘画的风格，它既让我困惑又让我高兴。这种技术似乎完全是写实的，运用了在所有后来的文艺复兴画家——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以及更近代的画家华托、弗拉戈纳尔——作品中看到的古典比例和技巧。

光线的运用很壮观。当我看着的时候，生物似乎在呼吸。

这些细节不可能是写实的或成比例的。丛林里的猴子太多了，叶子上爬的虫子太多了。在一幅夏日天空的画里有成千上万只小昆虫。

我走进一个大画廊，两边墙上画着的男男女女盯着我看，我差点叫出声来。这些人物来自各个时代——贝都因人、埃及人，然后是希腊人和罗马人，还有穿着盔甲的骑士、农民、国王和王后。

有穿着紧身上衣和绑腿的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有着浓密卷发的太阳王，最后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但同样，这些细节让我觉得是我在想象它们——披肩上挂着的水滴，脸上的伤口，被擦亮的皮靴踩扁一半的蜘蛛。

我开始大笑。这并不好笑。只是让人高兴。我开始不停地笑。

我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这个画廊，唯一给我这种意志力的是看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图书馆。

一面面墙都是书和卷起来的手稿，巨大闪亮的地球仪放在木制的架子里，古希腊诸神和女神的半身像，大幅展开的地图。

各种语言的报纸堆在桌子上。到处都散落着奇怪的物品。化石、木乃伊化的手、奇异的贝壳。有一束束干花、小雕像和古老雕塑的碎片、刻有埃及象形文字的雪花石膏罐。

房间中央到处都是舒适的椅子，配有脚凳、烛台或油灯。

事实上，给人的印象是舒适的凌乱，长时间纯粹的享受，一个极其人性化的地方。人类的知识、人类的手工艺品、人类可能会坐的椅子。

我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仔细阅读拉丁和希腊文的书名。我感觉有点醉了，好像我遇到了一个血液里有很多酒的凡人。

但我得去找马里厄斯。我继续走出这个房间，下了几级小楼梯，穿过另一条有壁画的走廊，来到一个更大、同样充满光线的房间。

在到达这个地方之前，我就听到了鸟儿的歌唱，闻到了花香。然后我发现自己迷失在一个笼子的森林里。

这里不仅有各种大小和颜色的鸟，还有猴子和狒狒，当我在房间里穿行时，它们在小小的笼子里都变得疯狂起来。

盆栽植物紧挨着笼子——蕨类植物和香蕉树、卷心菜玫瑰、月光花、茉莉和其他香甜的夜间藤蔓。有紫色和白色的兰花，用蜡封的花能把昆虫困在里面，小树上挂满了桃子、柠檬和梨。

当我终于从这个小天堂走出来时，走进了一个雕塑大厅，堪比梵蒂冈博物馆的任何一个画廊。我瞥见相邻的房间里摆满了绘画、东方家具、机械玩具。

当然，我不再在每一件物品或新发现上停留。要了解这所房子的内容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我继续往前走。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我被允许看到所有这些东西。

终于，我听到了马里厄斯那毫无疑问的声音，就是我在开罗听到的那种有节奏的低沉心跳声。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