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诡异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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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啊，那……应该大概也许会喜欢吧……”莫名其妙的问话，叫人摸不着头脑，听得施宁心中直犯嘀咕。
“我住15楼，邻居你应该有印象，我老婆阿菲很美，人又善良……”
“对不起，我……不认识。”
男人瞬间停住话语，像是之前从未跟施宁搭过腔一般，他的眼神往下，看向他脚边的植物，电梯门缓缓关上。
施宁看了看那关上的电梯门，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电梯上到15楼后，又停在那里，施宁估计那男人要搬那些植物可能需要点时间，他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目的，看了一眼楼梯的位置，打算走个几层下去，顺便看看这幢楼。
现在是14楼，他下楼时随便转身看了一下自己刚刚出来的屋子，本来就三个户型，不必看也知道，左右两户是1401和1402，他这家除了1403，总不能是1404吧？
可是当他看向那房门上方时，却没看到门牌号。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号码牌掉了之类的。
他扭头走下步梯，很快到了13楼，楼道里没人，光线幽暗，他也就没走进去，只是擦身而过时，总觉得漏过了什么。
又继续快速连下了三层，在第10楼时，随便拐进了楼道，这时，他惊讶地发现，这第10楼居然只有两户人家，1001，1002。
可……1003呢？
他跺了一下脚，楼道并没有感应灯亮起。
他靠近那电梯口对面，那是对应他在14楼醒来时那屋子的方位。
他这时已靠得极近，看清楚了，只有一堵墙。
他有些不信邪，伸手上前仔细摸索，没有门，只有墙，冰冷的墙。
他愣在当场。
他又看了看，莫非1001或1002的户主买了同楼层的两间房子，然后将两间房子打通成一间，然后保留着一扇门？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迅速又被他否定了。
他这时已忆起刚刚经过13层时，在楼道口只望了一眼，便感觉漏了什么信息，现在想起来了，那13楼也只有两套房。
这时，他想着迅速上楼再去印证一番，边想着边看了一眼那电梯，仍停在15楼一动不动。
那搬花的男子搬那些花似乎用掉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施宁这时也顾不上按电梯，直接返身往楼上跑，很快到了11楼。
他一个箭步冲进楼道。
果然，只有两户人家。
他心中那种诡异之感更盛，他甚至怀疑自己上到14楼后，他之前出来的那间屋子会不会还存在。
但如果不存在，他又是从哪出来的呢？
他迅速冲上12楼，13楼，每层楼都看了一遍，确实没错，每层楼都只有2户人家。
他这时已来到了14楼，他来时的那套房子还好好的在那。
他微喘着气来到那套屋子的入户门前，那时他没带钥匙出来，出门也就没锁。
他试着拧开门把手，门被打开，他带着几分虚幻感地踏入其中。
里面没有任何变化，和来时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楼层像是凭空多出了一套房的位置。
他很快又关上门，他想再到处看看，这幢楼的一切到目前为止，给他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他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就很怪异。
还有那15楼的搬花男，想到这人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电梯，果然，现在电梯还是停在那该死的15楼。
正好，他就想上去看看。
他迅速又上了一层，来到15楼。
到了15楼的楼道口，看到那电梯的门开着，因为电梯的门中间，被放了一盆花挡着，不让它关闭。
电梯里面的花几乎没少，那搬花男却没在电梯里。
施宁看到那1502的房门开着，他靠过去，站门外看了一眼，只见那搬花男就蹲坐在入门的玄关处，手抱着头蹲着。
在他旁边还有一盆花。
“嘿，哥们。”施宁站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声。
搬花男听到声音回过头。
那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施宁看到对方的样子，他本有些抱怨的情绪此时消散了一点。
“怎么了？”施宁又问道。
“阿菲不见了……”四十上下的男子，此刻哭得像个泪人。
施宁之前在楼下电梯门前，遇上搬花男时，就有听到他说过他的老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反正她走了。”
“你有去找过吗？”
“找过了，到哪都找不到，她就像凭空消失了。”
男人拭了拭眼角，又说道： “都怪我……我那段时间事业失败，每天各种酗酒不算，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阿菲大发雷霆……阿菲人很好，经常等我情绪比较稳定的时候，还能再开导我……我他妈的真不是人……”
男人说到这里，伸出手来用力扇了一下自己的脸，再度哭出声来：“那时的我真的好狭隘好自私，总觉得自己各种不顺，身边的人包容我的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才知道，她那时也一定心情苦闷，每天忙碌之余靠摆弄阳台那些她喜欢的花花草草纾解，我那一天，喝完酒，喊她收拾碗筷找不到她人，我跑去阳台，看着她在边浇花边露出笑容，我一时犯了浑，居然冲上前去将她那些花草全部砸烂……”
“……”施宁听得也长吐了口气，最后拍拍搬花男的肩膀，“我听了都想揍人，你是该打！”
“我……只要能找到她，向她说声对不起，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世上哪有后悔药。’施宁心道。
“你若有心，我相信你最终会找到她的……但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将那些花盆先搬出电梯，不然别的住户都没法使用了。”
“嗯，对不起。“搬花男或许是吐露了心事，整个人语气又恢复了过来。
可惜的是，这正常过后的语气并不叫人舒服，他又回到那种冰冷无感情的状态。
好在，他还是听从施宁的建议，站起身，走过去搬那电梯里的花盆。
施宁看着他从身边擦身而过，摇了摇头。
他也侧过身来，就在他侧过身的同时，才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五个人，排成一排，就这么突兀地伫在他身后。
这暗淡的光线，五人又离得很近，突然来这一出，叫施宁吓了一跳。
他猛地退了一步。
这才看到，搬花男家的对门，那1501的入户门敞开，这五人应该是从那户屋子出来的，看着也像一家人。
有老有少，有大有小。
老的是一对大爷大妈，大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女，还有一个小男孩，大约七、八岁。
刚刚或许顾着和搬花男聊天，居然没注意到这几人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走路就不能带点响么，还有，五人排成一排是几个意思？’
施宁心里边念叨的同时，却看到那五人的眼睛此时也正直直地瞅着他，瞅得他全身发毛。
‘他妈的……这15楼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大妈这时往前踏出一步，见她逼近，施宁赶紧又退后一步。
“大妈，您有事？”
“孩子，你赶紧走吧……”
“走？为什么？”
“不知道……”大妈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神情，然后又说道：“我啊，总觉得这楼有危险。”
“啊……您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感觉这楼有危险。”
“什么危险？”
“你快走！”
“快走，快走……”大妈的话音未落，她身后的另外四人异口同声呼道，“快走，快走！”
这一家人实在是……古怪得很，施宁不禁有些头大。
其实不仅是这几个人，包括刚刚的搬花男，还有1402的那个将自己钻进布袋里的女孩，甚至包括那未曾见面的1401的夫妻俩，那夫妻将小孩丢在家里。
无论是哪一家人，他们的行为都透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算了。
施宁不再搭理他们，随便点了个头，然后径直往楼梯走。
经过14楼时，他又走到自己醒来的地方，那本该是1403房号的屋子，叹了口气。
走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人却更糊涂了。
他才叹完气，却听到 1401处传来稚嫩的声音：“爸爸，是你又回来了吗？”
看来，是自己的脚步声和叹气声让王思思听到了，同时也说明小家伙一直扒拉在门后。
很可能一直在等他这「假爸爸」回来。
施宁走了过去，他觉得一直骗着小思思，给她希望，似乎也不太对，毕竟，他一个连房门都进不了的人，能给她什么慰藉。
“思思，我其实不是你爸爸。”
“啊……”
“你告诉我你爸爸妈妈的名字，叔叔等一会儿找些邻居或是物业问问，好不好？”
“哦……我爸爸叫王大力，我妈妈叫吴雅丽……”王思思的小脸黯淡了不少。
“好，你等会儿，我去问问就来。”
他看了她一眼，又伸出手在思思那扒拉在铁管子上的小手背上抚慰了几下，这才离开。
他准备到一楼，找一下物业之类的打听一下这1401的情况。
这时看了一眼电梯，15楼1502的家伙可能搬完花了，电梯已恢复运行，施宁按了向下键。
进去的时候，电梯里空空的，一路也没停。
按理说，15楼弄了这么久，应该不少人会等电梯的。
他边想着，很快电梯到了一楼。
从电梯门出去，一楼也没人，这楼和人一样，都有种叫人说不出的感觉。
施宁走到大楼入口的玻璃门前，隔着门，已能看到大楼之外，裹着层层的雾……
浓厚无比的雾气，弥漫在大楼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