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战争（7.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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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湖镇。
人去房空。
镇长从杂物堆爬起来，打了个喷嚏，狠狠哆嗦了一下。
好冷。
“所有人都走了，镇长大人，我们也快出发吧。”
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他坐在一边的台阶上，一反面对镇民的嚣张态度，以一种沉稳的语气跟这位镇长建议着。
一副老成的样子。
也只有在这位镇长前，这位副手才能升起些许优越感，不论是智商还是身份上的。
这种淡淡的优越和在背后操盘的感觉很让人陶醉。
要是换成在巴德面前，他就只能靠诡计和权力扯着嗓子压人了。
不同的是两人的心态。
相同的是俩人一个眼睛肿了，另一个眼睛也肿了。
“走？往哪走？”
“当然是孤山，那里有足够的空间，而且还有武器，能够庇护人们的安全。”
“鬼才会去那个全是奥克的地方！”
镇长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回到屋子，没一会儿就拖着一大堆值钱的财宝出来。
“大人，你去哪儿？”
“哪儿都比这里好。”
哗啦。
财宝被堆放在船上，镇长划着桨就往西北方去了。
可那边是一片荒地啊…
阿尔弗雷德望着镇长的背影，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最后也带着一部分财宝，往孤山的方向去了。
河谷城废墟。
来自林地的精灵大军围在城墙前，瑟兰杜伊骑在麋鹿上，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崭新的高墙。
“这里的城主可在？”
一颗脑袋从高墙上探出来。
“我当然在。”
“李维？”
瑟兰杜伊眉头一下展开，有些意外。
轰隆——
城门升起。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详谈！”
“老早就看到你们，我都等半天了。”
“对了，这里面有一些我创造的铁傀儡，它们是友好的，不用怕。”
瑟兰杜伊点点头，毫无顾虑地向身后挥挥手，示意士兵们进城。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在有铁傀儡路过的时候则绕开它们分流前进，全程没有丝毫停滞，顺滑无比，看得李维直呼养眼。
很快，这支大军就遍布街头小巷，整齐地站在那里。
“发放物资。”
一群精灵行动起来，将从林地带来的粮食蔬菜分给长湖镇的人们。
在镇民们欢呼的时候，瑟兰杜伊已经将坐骑安置好，和李维还有巴德在城墙上达成会面。
巴德望着墙下的景象，第一时间对瑟兰杜伊说了一句：
“感谢您的慷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实际上，得益于李维种的南瓜田，还有大伙儿自己从家里带的食物，粮食这块是完全够用的，就是有些单一。
如今瑟兰杜伊带来大量不一样的补给，里面甚至还有不少酒，倒是正好把其他方面的需求都补上了，镇民们的幸福度肉眼可见地上升。
如今逐渐入冬，天气寒冷，正需要一些暖身子的东西。
“无需表达你的谢意。”
瑟兰杜伊并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他说道：
“我不是专程为你们而来，我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祖传老傲娇了。
李维看着这位国王，似笑非笑。
这群精灵总喜欢扯点别的，以表示自己做的事情只是顺手而为，好让对方不用想太多。
巴德重重点头，他不知道什么是傲娇，他只知道这些物资是实打实的帮助。
“说起来，我从没听过河谷城的城墙被重建的传闻，这里是否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它不像是几天之内就能建好的东西，而且…”
瑟兰杜伊抽出长剑，敲了敲脚下的城墙。
“它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一点点垒起来的，而是像被什么人用强大的魔法把石头直接从地底拔出来，形成的一道天然石墙。”
瑟兰杜伊停住话语。
能做到这种事的存在，有是有，而且还多得很，但按理说，这么强大的力量是禁止在中土出现的。
“那当然是我了。”
李维当场放下两个方块给瑟兰杜伊演示了一下。
“瞧，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闻中那个神奇的‘建造魔法’。”
瑟兰杜伊勉强接受了这件事。
“看来我们的盟友本事出乎意料的强大。”
“我听说甘道夫也在这里。”
“他啊。”
李维指了指孤山的方向。
“他在跟索林谈话呢，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那我就等他回来。”
稍微交谈了几句，瑟兰杜伊就下去指挥搭建营帐，安排各种事宜了。
巴德也跟着过去组织长湖镇的人。
嗖——
李维往城墙下一跳，转瞬间又升起，往孤山飞去。
“比尔博，收下这个。”
埃瑞博的宝库里，索林拿出一件秘银锁子甲，亲自为比尔博穿上。
“没有刀剑可以穿透这件秘银甲，它甚至不比李维的盔甲差。”
“也许你会用得上它。”
“可我不是战士，只是个霍比特人。”
比尔博有些忐忑。
“这是一件礼物，是你我友谊的象征。”
即便被巨龙诅咒，深陷贪婪当中，天天喊着‘我一枚硬币也不会丢下’，索林依旧送出了这件能买下一整个夏尔的锁子甲。
“索林。”
这个时候，有个老头不太合时宜地出现了，离着老远就开始招呼索林。
“你有呼叫援军过来吗？”
老甘道夫步伐矫健地走过来，拍了拍比尔博的肩膀，又看向索林。
“当然，甘道夫。”
“在拿到阿肯宝钻的第一天，我就联系了戴因。”
“放心吧，他现在已经带着铁丘陵的大军赶来，估计今天就能到。”
“到时候大军在前，没有任何人能夺走埃瑞博的财宝。”
“谁也别想从这拿走一枚硬币。”
甘道夫眉头一皱。
“你变了，索林。”
“是吗？”
索林仰起头，语气清淡地说道：
“你说得对，我的确变了，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小的矮人领主，现在的我，是坐拥整座大山财宝的山下之王。”
“你…”
甘道夫面色越来越凝重。
坏了，跟他祖父一模一样。
见多识广的甘道夫一眼就看出了症状。
这是龙病，都林一族的王室血脉只要踏入孤山就会遭到此诅咒。
那魅惑程度，几乎堪比魔戒。
“索林，你病了，病得很深，放下那宝钻，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你是叫我.放下我历经一路艰辛，好不容易才找回的阿肯宝钻，让我放弃成为山下之王？”
“我可以当你是在开玩笑，甘道夫，但，仅限这一次。”
说完，索林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身后的甘道夫怎么样。
“难道没有那宝钻你就不是山下之王了吗？”
“我是不是国王不是区区一个巫师能决定的，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甘道夫。”
“我…”
甘道夫气得眼睛一花，赶紧追上去。
“你要去干什么？”
“等李维。”
“与其跟一个劝我放弃远征成果的巫师在一块说些废话，倒不如去看看对这趟远征贡献最大的人。”
“等他？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李维说孤山的矿藏不够了，我想他肯定是迷了路，没有找对房间，我们约好在这个时候见面，由我亲自给他带路。”
矿不够了？
想起外面河谷城里的铁傀儡大军，甘道夫忍不住捋了捋胡子，气都莫名消了一点。
那可能是真不够了。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提醒，这事儿还是让索林自己头疼去吧，一时半会这个老头是不想跟那个病人说话了。
又和比尔博说了几句话，激励夸赞一番，甘道夫就离开了。
老弱病三人组就这样解散。
冶炼厂隔壁的矿仓前，索林抬抬手，示意一旁陪同的奇力拉开闸门，自信地往里面走着。
“李维根本无法想象我们的储备，也许在他看来，填满一个铁匠铺那么多的矿就已经算是很多，但我们的矿物可是和山一样——”
话语戛然而止。
索林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扶在围栏上，看着空阔无比的储仓，呼吸一滞。
“我可能也迷路了。”
摇摇头，索林大喘几口气，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奇力，关闭大门，跟我到城墙上透透气。”
“好的。”
奇力连忙照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自己这位大舅的声音有点发颤。
里面难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片刻后。
半空中，李维离着老远就看到埃瑞博的城墙上有两道人影，于是立刻来了个精准降落，站到两人身前。
“你们好啊。”
“不是很好。”
索林一张脸显得有些阴沉。
“很遗憾，李维，我想我们的矿藏可能是被巨龙给吃了，我没办法再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这是索林能想出的最委婉的说法了，实际上如果面前的不是李维，他可能都要忍不住赶人了。
冷静，冷静，十五分之一，十五分之一…
索林在心中默念着。
只是一想到孤山里的财宝，那些宝贝。
我的宝贝。
为什么要给一个外人？
他忽然想通了。
“那好吧。”
李维确实感到有些遗憾，但问题也不大，此刻该做的都做了，这次来也就是看看能不能再扩张一下铁傀儡大军。
“我刚看到甘道夫往回走，你们说了什么吗？”
“那位巫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主动离开，也算他还有一些自觉。”
“哦？”
李维有些感兴趣，正当他打算继续问的时候，河谷城的大门一道道上升，自其中涌出一排排装备精良的金甲士兵。
“那是…精灵？！”
“关闭大门，警戒！”
索林第一时间大喊了一句，敲响埃瑞博的警戒大钟。
钟声一响，矮人们立刻带着武器赶到大门口，个个全副武装。
“是精灵的大军，他们打算做什么？”
最先看到外面情况的是杜瓦林，这话一说出来，所有矮人立刻就严肃起来。
“还能干什么，那群卑鄙的家伙，当然是看到恶龙死了，就打算来占有我们的财宝。”
“我就知道这群精灵不安好心！”
矮人们起着哄。
哗啦。
没一会儿，精灵的大军就已经停在城墙前。
瑟兰杜伊离队上前，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一行人。
“索林，瑟莱因之子，我听说你们已经夺回了埃瑞博。”
“那你的消息还真是晚。”
索林臭着一张脸说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难道是专程来为我庆贺？那我就收下了。”
“除此之外，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谈的话，我建议你——”
“立刻滚回你们的森林里！”
喊话声传遍整个山谷，一旁的矮人们也开始举起拳头助威。
瑟兰杜伊一挥手，身后大军齐刷刷地拉起弓，瞄准城墙上方。
矮人们立刻吓得蹲在城墙后，不敢再冒头。
瑟兰杜伊再次做个手势，身后的弓箭手又齐刷刷地收起箭，恢复站立状态。
全程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瑕疵。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李维，李维对着他点了点头。
瑟兰杜伊这才放心地对索林说道：
“我来这里并无敌意，只要你归还属于我族的宝物，我就立刻撤军。”
“你别想从我这拿走一枚硬币！”
索林大喊着。
“索林，我们打不赢的。”
巴林连忙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上来劝着。
这算是为数不多支持归还精灵应有之物的矮人。
这个时候，甘道夫也从精灵们的军阵中挤出来，对着城墙上大喊：
“这些财宝会害了你，索林！”
“那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不是么。”
李维也跟着补了一句。
肉眼可见地，索林脸皮抽搐，牙都要咬崩了。
就在他又要开口说出什么话时，又有一个人从后方走过来。
巴德。
他开口喊道：“索林，山下之王啊，你可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一个属于国王的承诺？”
“你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做什么？”
“我想现在就请您实现这个承诺——将精灵一族的宝物归还吧。”
“想都别想！！”
这句回复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巴林都不再言语。
“这就是你最后要说的话了吗？”
瑟兰杜伊握紧手中的剑。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想要和平，还是战争？”
索林迟迟没有回答。
一只鸫鸟飞到肩头上，在耳旁停留片刻。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援军已经穿过河谷城。”
索林抬头远望。
“他们来了。”
就在瑟兰杜伊准备直接发起强攻时，忽然间，一道号角声响起。
自身后距离河谷城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列全副武装的矮人精兵停住脚步，战车在前方排列，名为矮人之斧的对弓箭手专用重型弩在背后蓄势待发。
是矮人，铁丘陵的矮人精锐大军到了。
河谷城里的人类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在巴德最初的‘去埃瑞博’避难的口号下，大伙儿都认为矮人是自己人。
当确认这支矮人大军的确是‘援军’之后，被安排守城的士兵立刻就把大门打开。
这一边，索林看到阵型前方向他招手的铁丘陵领主戴因，顿时大喜过望，当场就要喊出：
“我选择战——”
噗通！
一个飞踢踹过来，直接把索林掀翻在地，堵住了他的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战，躺下吧你。”
是李维，他终于找到机会动手了。
情况突变，矮人们一阵惊愕，有人张嘴就要质问，但李维的剑一拔，他们就吓得集体后退一步，有好几个还险些摔倒在地。
当那最为强大的后盾，无论什么事几乎只要开口就能得到解决的友方传奇忽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没人能立刻鼓起勇气拔剑上前。
这一脚，直接把整个场面都踹沉寂了。
“索林！嘿！”
后方山坡上的戴因仍在大喊着索林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回应。
“你在吗！？”
没人理会那边还在扯着嗓子喊的戴因，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城墙下的瑟兰杜伊睁大眼睛，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有这么一出。
甘道夫点着头，险些没控制住喊上那么一声“好！”
巴德欲言又止。
几秒后，稍微缓过来一点的矮人们你挤我我挤你地往前挪着脚步，一点一点靠近李维。
“李李李李维，你要干什么…”
“冷静，冷静！听我的把剑收回去好么，如果索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呃，我们可以所有人一起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
比尔博倒是没有害怕，只是吓了一跳，很快这名霍比特人就缓了过来，他越过矮人们走上前对着李维说道：
“李维，你不会伤害他对吗？”
李维收起剑，摇摇头。
“当然不会，瞧给你们吓得。”
“呃…”
这时候索林也缓了过来。
他捂着脑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李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轰隆！
远处大山中央的土地忽然开始塌陷，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有体型庞大的蠕虫从中钻出，粉碎山岩。
一条条宽大的隧道就这么出现，有数不清的奥克和巨兽从中钻出，令矮人们冷汗直流。
“中军出击，列阵！！”
“誓死奋战！”
此刻再也顾及不上迟迟不回应的索林，戴因立刻组织起矮人军队竖起盾墙，将长矛向外。
站在精灵们前方。
而精灵们也齐齐回身，面向奥克大军。
这是中土自由人民的共识。
不管有什么矛盾，多大的仇，当大敌出现时，都必须一致对外，或者至少也不能添乱。
嗡——
更远处的山顶，阿佐格拉动机关，打出旗语指挥着涌出的奥克大军。
“该死的。”
虽然己方大军已经顺利抵达，形式看起来一片大好，优势在我。
但这名近代最优秀的奥克将领此刻仍旧满脸愤怒，怎么都想不通一件事：
“地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岩浆！”
害得好几只蠕虫都被烫伤，不得不把出口改在更远的地方。
本来这种体型的蠕虫就少，这一烫，好些年都没办法再出动。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小的插曲，对整体大局影响并不大。
大军如乌云般逐步笼罩至整个战场。
巴德心里一慌，跟身边人打了个招呼，立刻返回城内。
“我得去组织民兵。”
埃瑞博的高墙之上，矮人们自然也看到了下面的情况，奇力当场带头第一个说道：
“我要去城墙外战斗，你们谁要一起？”
“来！”
“好！”
“我们也上！”
矮人们立刻活跃起来，嚷嚷成一片。
“待命。”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是索林。
“什么？”
矮人们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们难道要袖手旁观？”
“我说了，待命！”
索林转过身，缓缓向大厅走去。
很快，那道身影就掩盖在阴影里，变得模糊。
就在李维要跟过去想让这位国王清醒一下时，比尔博忽然叫住他问了一句：
“李维，你有绳子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现搓一些。”
“噢，那再好不过了。”
习惯性自动忽略自己听不懂的部分，比尔博点点头。
反正有就行。
“你要干什么？”
“我觉得我不能在这干看着。”
接过李维现搓的绳子，比尔博将它的末端系在一块石头上，把其余部分往城墙下下一抛，顺着就滑下去了。
“比尔博。”
甘道夫跑过来接应。
“你也要参战？好吧，跟在我身边。”
见这名霍比特人没有丝毫畏惧，一旁的瑟兰杜伊也侧过头，感到有些刮目相看。
“作为一名霍比特人来说，你相当勇敢。”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是你从我眼皮下把监牢的钥匙偷走了吧。”
“很了不起。”
比尔博也不知道这位领主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抱怨，这些精灵说话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谢谢。”
想了半天，他还是回了这么一句。
见比尔博顺利爬下去，城墙上的矮人们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行，我也得下去！”
奇力拔腿就要顺着绳索下去，这时候却有一只手拽住了他。
巴林。
“不，奇力。”
“国王…没有下令。”
奇力拳头紧握，满脸不甘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
矮人那几乎是愚忠的忠诚，迫使他们在没有得到命令前只能袖手旁观。
哗啦——
前线处，第一批奥克先锋已经迫近矮人的盾阵，眼看就要接战。
比尔博跟甘道夫小声问了一句：
“精灵呢，他们不出战吗？”
甘道夫没有回答。
一旁的瑟兰杜伊回过头，望向战场。
“精灵从不会屈于矮人之后。”
唰——
一排排精灵亮起长刀，踩着矮人们的盾阵冲锋上前，猝不及防地给予充当先锋们的奥克重击，止住他们的脚步。
那轻盈的身形使得精灵们即便踩在矮人脑袋上也几乎没什么负担，一些精灵甚至能跳到矮人们横着的长矛上作战，而不使阵型出现任何偏乱。
踏雪无痕，身轻如风，这是精灵独有的特性。
等精灵们打的差不多了，眼见要顶不住的时候，戴因在后方立刻跟着喊了一声：
“冲锋！”
一排排矮人立刻上前，与精灵们完成接力。
“矮人的勇敢绝不允许他人冲锋在前！”
“小伙子们，跟我上！”
戴因第一个冲出去，抡起手上的重锤。
“欢迎来到大山！”
他对奥克们有礼貌地大喊着，每一锤抡下去就有一只奥克被砸扁脑袋。
紧随其后的，瑟兰杜伊也抽出长刀，加入战场。
在两位首领的强力领军下，奥克们的第一轮攻击似乎就这么被顶住了。
只是很快，这优势在庞大数量的压制下就消失不见。
“李维呢？”
“李维在哪？”
军阵后方，甘道夫有点着急了，这关键时刻，我军最强战力跑哪去了？
还有一军呢？
“你坐在这宏伟厅堂里，头上戴着王冠，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低微。”
国王宝座前，杜瓦林眼里泛着泪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索林说出这句话。
“滚，滚出去，别等我亲手杀死你。”
索林拔出剑，将这名忠心劝告的矮人逼了出去。
可他说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脑内，无法消散。
与此同时，更多曾经同伴说过的话，也开始在脑内浮现。
“希望你和你的祖父不一样。”
巴德。
“那些财宝会害了你。”
甘道夫。
“他们的血脉中隐藏着疯狂。”
埃尔隆德。
“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发疯的国王罢了。”
瑟兰杜伊。
“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
巴林。
“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清醒清醒了，趁着时候还早，还没什么损失。”
李维。
李维…？
索林猛地抬起头，发现空阔的大厅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身影。
他立刻愤怒地说道：“别以为你——”
“这是为了我们的友情！”
咚！
话没说完，李维冲过来就是一拳，直直打在索林脸上，将他重重击倒在地。
“你…”
“废那么多话，给我喝！”
李维掏出一大桶牛奶，按着索林就往他嘴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够了！”
索林眼中闪过一瞬的清明，大喘口气，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坚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上风，开始和那疯狂的病症做着斗争。
只是这会儿，除了意志在和龙病作斗争外，他的身体还得和另一个人作斗争。
“我觉得不够！”
吨吨吨…
牛奶继续灌入口中。
“停！”
“还没喝完呢，给我继续！”
“我说停！”
索林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李维和他手中的桶推开。
“停下！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牛奶，几乎是哑着嗓子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喊道：
“给我听好了！”
“我——不是我的祖父！！”
铛！
头顶的王冠被狠狠摔在地上。
山下之王换上了他的头盔。
发自肺腑的咆哮过后，索林大喘着气，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他看着李维，沉声道：
“我们出去，战斗！”
嗡——
埃瑞博的城墙上，号角声忽然吹响，那声音悠远不绝，贯彻整座战场。
咚！
紧随号角之后，警戒的大钟也被敲响，令人精神一振。
那日钟声满是欢喜，为山下之王的回归作证。
嘎吱。
孤山的大门在此刻敞开，自里面冲出十三个战意满满的身影。
“哈哈，索林，我可算见到你了！”
戴因兴奋地跟索林打着招呼，一见到这位兄弟，忽然间他就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还能再砸死一百个奥克。
与他有相同感觉的还有其他矮人，一瞬间奥克们都懵了，怎么这些矮人忽然都跟疯了一样，太吓人了。
“杀！”
索林冲在最前方，一手持剑，一手拿着橡木盾，尽情展现着昔日矮人王族的风采。
奇力和菲力这对亲兄弟作为王室血亲守护在他身侧，为这名国王开辟道路，抵挡袭击。
战局再次平衡起来，甚至奥克们还出现一些要被撵回洞里的趋势。
前线之上，甘道夫拔出格拉姆德凛，一剑砍翻一只奥克，身边的比尔博也抽出短剑，向前一捅，费力地干掉一个敌人。
只是一边打，甘道夫却总是止不住地向后望，寻找着某个身影。
终于。
自敞开的孤山大门中，一名身穿黑甲的战士手持精灵长剑，缓缓暴露在阳光下。
四周的奥克本能往后一退，手上的武器都险些没拿稳。
甘道夫嘴角止不住上扬。
“可算等到你了。”
【战场情况】
自由阵营：人类，矮人，精灵。
邪恶阵营：奥克，座狼。
自由阵营指挥官：
甘道夫，瑟兰杜伊，铁足戴因，神射手·巴德，索林·橡木盾，（略）·李维。
奥克指挥官：
阿佐格，波尔格。
士兵数量比例（约）——1:5。
战役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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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大章，这样合起来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