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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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存仓库内，警方又陆续发现了四具尸体，他们是仓库的工人。
工人们和门口的保安均是被人持利刃连续捅刺胸腹部而死，手段极度残忍。
出事的仓库是药厂用来存放大型药桶的，李钢等人搜查仓库内部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库房中间的空地上并列摆放着两个一米多高的蓝色药桶，药桶顶部冒出两个男性的头颅。
这两个人分别是周千和刘超。
此刻的他们，双眼、双耳被人戳破搅烂，双手双腿也被砍掉，做成了人彘。
而浸泡他们的，是浓度为75%的医用酒精。
这无疑是莫大的酷刑。
刘超通过双眼的血窟窿，似乎见到了关仁川的脸，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关……警官，快救人……不知怎么回事，秦棣已经知道了铁……线虫的存在……他们逼问他的真实身份，我死也不说……我不行了，去救他……”
“刘超，你撑住啊，我们马上送你去治疗！”
关仁川徒劳地喊道，可他无能为力，只有眼睁睁看着刘超逐渐停止呼吸。
旁边的周千状况要好点，他悲痛地流出了血泪：“警察同志……我应该相信你们的……他们拷打我，我怕疼，太疼了，告诉了他们东西的位置……我爸在水月别墅的旧房子……要快……”
说完这些，周千就彻底因剧痛昏死。
将周千送上救护车后，李钢就带上关仁川和杨小艾等人赶往周小千的旧别墅，但愿还来得及。
孙大海被委托留下来控制现场，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紫藤市各大媒体不知怎的得到了消息，蜂拥而来拍摄血淋淋的现场照片。
孙大海询问了与他关系最好的记者慕容晓儿，她是如何这么快知道了凶案。
“有人给电视台打来匿名电话，说长城制药的储存仓库内有重大案件，与千年生物有关，台长害怕错过什么大事件，就派我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慕容晓儿解释道。
“妈的！原来秦棣不止要杀人，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杀一儆百！”
孙大海气得骂娘。
话分两头，李钢和关仁川等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旧别墅，就在李钢想要破门之时，杨小艾突然伸手拦住了他：“队长，空气中有股天然气的味儿，里面可能有圈套！”
李钢放下手中的破门锤，仔细地嗅了嗅，的确有天然气泄漏。
他赶忙命令其他警员退到安全区域，并叫人联系物业关闭外部的燃气阀门。
就在这时，屋中闪过一道火光，紧接着，整个房屋发生剧烈爆炸，火光冲天，爆炸的冲击波直接将附近汽车的玻璃震个稀碎。
很明显，秦棣的人早已先他们一步进到屋子，并且破坏了燃气管道，还布下了延时点火装置，若是刚才李钢手快一点，破门锤与金属门撞击的瞬间擦出的火花，就会点燃这个两百多平方米的火药桶！
届时，李钢他们会被炸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关仁川心有余悸地说道：“小艾，你救了我们大伙的命啊！原来狗鼻子在关键时刻真的能救人的。”
“感谢就感谢吧，非得提一嘴狗鼻子吗？”
杨小艾嘟嘴道。
“没想到他们如此丧心病狂，敢对警察下手了！”李钢怒气值升到了极点，“不在24小时内把这些狂徒捉拿归案，我就把姓倒着写！”
这时，医院的徐忠给李钢打来电话，告知周千的状况。
尽管医生竭尽所能地施救了，周千还是因为大量失血以及浸泡液中含有的有毒成分深入体内，已然回天乏术，只能靠着仪器勉强吊着一口气。
最终，秉持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李钢决定放弃治疗，拔掉身上的管子后，伤痕累累的周千也永远地闭上了血糊糊的双眼。
之后经过化验，药桶的浸泡液中含有某种辅助凝血的物质，可以让两人失血速度放缓。
别以为这是凶手善心发作，减缓失血速度，充其量就是让他们死得慢一点，而只要他们活着，就得无时无刻不忍受酒精烧灼伤口的剧烈疼痛。
显然，凶手的目的达到了，人彘的新闻在紫藤市铺天盖地传开，明眼人都知道，行此歹毒之事的人，必是炎黄基因，而指使人，除了秦棣，还会有谁。
这两个人，一个铁了心与秦棣作对，另一个掌握着他的罪证，他们必须死。
但是，光让他们死还不够，秦棣还要震慑其他胆敢跟他对着干的人，后果，就是被做成人彘！
自打千年生物垮台后，警局原先每天能收到几十上百封举报炎黄基因的信，人彘一案沸腾后，再无一人寄来举报信，甚至还有人跑来与警队商量，把之前的举报信收回去。
李钢立下了flag，不到三个小时，警方就凭借无处不在的监控摸清了凶徒的身份，案件凶手很快也一个接一个地落网了。
凶徒共五人，为首者绰号黑狸，是资深黑社会分子。
黑狸爽快地交代了杀人的动机：与刘超、周千二人素有恩怨。
可他说的太笼统了，具体什么仇什么怨，他竟前言不搭后语，无法自圆其说，或许是被抓得太快了，台词还没背熟。
反正他就是拼命把杀人的罪过认了，并绝不承认与炎黄基因有关。
“黑狸，你再这样信口雌黄，只会罪加一等！”李钢厉声警示道，“幕后主使是何人，你我心知肚明。我不知道他们承诺了你多少好处，就算你不怕死，你就不考虑考虑你的家人们？他们知道了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该有多失望……”
“打感情牌？没用的！”黑狸冥顽不灵地说道，“老子自打16岁混江湖，认大哥，结兄弟，义气当头！大哥要拿我的命抵账，我义不容辞！李队，实话跟你讲，人，都是老子杀的！你们想枪毙就枪毙，多的，恕我无可奉告！”
“你个杀人犯横什么横？”孙大海拍案而起，撸起袖子，“队长，你出去，顺便把监控掐了，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我保证让这个杂种会讲人话！”
“大海，没用的！”李钢制止了孙大海的鲁莽行为，“他刚才已经明志了，就算我们打死他，他也不会改口。不过，黑狸，你放心，你的老大哥究竟是谁，我们迟早会查明，该他吃的花生米，绝不会缺席！”
“是么，我等着看呢！”
黑狸轻蔑一笑。
审讯室外，关仁川与杨小艾复盘起案件。
有一点，他始终没想明白。
秦棣一伙应该早就知晓刘超在秘密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可是由于保护伞的存在，刘超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然而不知何种途径，秦棣得知刘超向生物工厂安插了内鬼铁线虫，这触及了秦棣的核心利益，所以才痛下杀手。
可消息是怎么泄露的呢？
上次刘超向关仁川交付证据后，关仁川就没向任何人提及铁线虫一事，即便是队长李钢，也并不知道。
关仁川并非不信任李钢，只是他知道，警队内部不干净，万一消息走漏到了上面，被保护伞得知，很有可能害死刘超苦心安插的内线。
然而，消息依旧走漏了。
问题，不是出在关仁川这边，那就是出在刘超那边。
之后关仁川和杨小艾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刘超的住处，果然找到了两枚微型窃听器。
同时，他们查看了刘超家附近的监控视频，确实一直有形迹可疑的人在他家前后出没。
这么一想，刘超约关仁川在肯德基秘密见面的时候，很有可能也被人窃听了。
那人偷听到了铁线虫的名字。
而刘超做事十分谨慎，铁线虫的真实身份，他并没有当场透露给关仁川。
被黑狸等人绑架用酷刑逼问时，刘超也展现了铁骨铮铮的一面，他至死没有说出半个字。
这么一想，铁线虫一时半会应该是安全的。
可连关仁川都不知道他是谁，该怎么去救他呢？
“既然刘超一直都被窃听，那他与铁线虫的联系方式一定是非常隐蔽的，否则黑狸也不用去逼问他。关仁川，只要我们在秦棣之前查到联系方式，就能救他！”
杨小艾分析道。
“对，不过现在时间不多了！小艾，我们必须即刻赶到长乐市的生物工厂，先把里面的人全部控制保护起来，绝不能让秦棣有得手的机会！”
关仁川说道。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时，警队的电视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一个小时前，炎黄基因生物科技公司位于长乐市久安镇的一间生物工厂失火，现场火势汹汹，据报共有九十二人受困，截止发稿时间，救援仍在进行中，已陆续寻获五十七具遗体，尚未发现幸存者。
炎黄基因的董事长秦棣闻讯后，也第一时间从紫藤市飞赴长乐市的火灾现场，指导救援以及善后工作。
“太狠了吧！查不出内鬼的身份，就要把所有人通通杀光吗？”
关仁川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为了防止秦棣等人毁灭现场证据，李钢向党局长上报后，取得了异地办案的权限，他带上关仁川、杨小艾、孙大海三人，前往长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