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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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被少年的话给打断。
“师傅，还要吗？不够我再去给您添一碗。”
少年吃完后抬头发现师傅的碗已经空了，而且还看着自己，以为师傅在等自己给他重新添上一碗。
“够了，收拾一下，今天继续练习黑血。”老人挥了挥手表示真的够了。
“好哒，师傅。”少年轻快地将二人的碗筷收拾起来。
“良，咱俩一起几年了？”老人问道。
少年将桌子和另外一把椅子移到墙边：“差不多快有十年了吧，师傅。”
良的眼睛一暗，想起了一些事情，这十年发生的事情。
“啊……快十年了呀。”老人长叹了一声，没有发现少年的异样。
少年脱下兽皮衣将其绑在腰间，露出布满伤疤的瘦削上身。
老人眼睛一眯，就知道少年这次肯定受伤了。
因为少年没有和往常一样将衣服放在椅子或是桌子上，而是将其绑在腰间遮掩某个位置。
这是少年的一个习惯，只要一受伤就会像现在这样故意遮住伤口。
去年有一次他受伤，如果不是自己在睡觉之前发现了端倪，不然良这小子早就在睡梦中升天了。
少年忍疼用匕首割破手掌，哎呀！（qAq）割深了！
伤口溢出的血液没有向下流，反而是像烟雾一样从伤口飘出，聚集悬浮在掌心上。
少年操控黑气与血液交融，在手中形成刀长三尺、柄长一尺的刀，上身肉眼可见，有淡淡黑气在皮肤表面浮现并迅速凝实成铠。
少年微笑握紧刀柄，摆出老人教的起手式，刀尖直指本人道：“师傅，我开始了，您老准备好嘞。”
下盘青筋暴起，双手握刀瞬间发力！
少年带起强风袭向椅子上的老人，血黑色的刀刃闪烁着寒光朝着老人的面门斩去！
对于少年这迅速的一刀，老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抬拐杖，轻而易举地挡下，还随便指出少年的不足之处：“动作太大，黑气浪费太多。”
然后趁少年没有反应过来，瞬间抽出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缠绕着黑气夹住了少年的刀。
然后两指一弯，刀刃就像水一样荡起涟漪，老人再反手五指一握，夺走了少年对血色黑刀上的黑气控制权。
少年的血色黑刀重新发生变化！刀刃变为刀柄、刀柄变为刀刃。
一瞬间，两人的局势就变成了少年空手握刃，老人持刀斩人，攻守之势异也。
转守为攻的典型，展现在少年的眼前，反应过来的少年依旧紧紧握住刀刃。
幸亏少年的手有黑铠的保护，不然刚刚在手上划开的伤口又要雪上加霜。
少年心念一动，运转手中的黑气尝试夺回黑血武器的控制器，但是毫无效果。
手中的武器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老人一脸轻松，嘴角还带了一点小得意。
少年孤注一掷！将身上的黑铠退去，操控所有的黑气向双手涌去，想以数量上的优势来夺回血色黑刀的控制权。
但是很遗憾，老人不会让其如愿，老人的五指间也出现黑气来巩固自己对血色黑刀的掌控。
看到少年鲁莽的动作，老人心中升起一丝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臭小子，要懂得取舍！而且不是数量多就是老大！你又不是像十年前，那样听不懂老子说的话！”
——回忆——
“他妈的！你是听不懂老子说的话吗!?”断腿老人气愤无比，自己这几天唾沫横飞的对这个小男孩骂的一堆话原来一直都是在对牛弹琴！这小子听不懂而且还不会说西亚通用语！
这小子张嘴说的叽里咕噜一大堆，自己也是一句都听不懂，而且从前几天就一直呆在这，总是一脸微笑感觉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妈的！你个小东西前面可是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啊。你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小子怕不是被打出病了吧！？
老人实在是受不了，准备起来在垃圾堆里面翻找棍子，把这个“碍事”的小东西赶走。
一只腿的人行动本来就不便了，而且一不注意还很容易出错。
老人双手在地上撑住，唯一的左脚开始用力，想让自己弹起站稳，但是很巧又倒霉的是老人踩到了香蕉皮，这整个人的着力点发生改变。
然后男孩就看见老人本来应该是准备向上跳起的动作变成了向后仰，整个人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弹起来，直接就跳进垃圾堆里面，溅起大“水花”。
哗啦！
上面的垃圾堆应声而倒将老人埋得更深了。
看到老人摔倒，男孩眼睛一转，好似下定决心了一般，朝后小手一拍地面，眼神坚定，撑起身朝外面跑去。
虽然被埋在垃圾堆里面，但是不影响老人的行动，老人还是在垃圾堆里面摸到了想找的东西——一根烂木棍。
将压身上的垃圾推开：“臭小子！你再待在这里老子就要打……哎人呢？”
男孩的身影已经不在了，但是男孩留下了这几天他从其他垃圾堆里翻来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从哪找的，这些食物都是没有发霉，而且很新鲜。
“走了啊……有点多吃不完的……算了…本来我就一个人。”老人自言自语着，像是说服又像是安慰。
老人如刚遇到男孩的时候一样整理着垃圾堆，只是现在他的后面少了一只狼吞虎咽的“穿山甲”。
老人的背影依旧像前几天那样落魄，但和之前相比感觉要更加的孤独。
……夜晚……
“汪！汪汪！汪！！”
睡着的老人被好几声犬吠吵醒：“妈的！谁大晚上放狗啊！不对，这附近可没有人养狗的啊？”
“妈的！狗日的小杂种！偷了东西还想跑！给我追上去咬死这狗杂种！”一个充满恶意且愤怒的声音在这片贫民巷里响起。
该不会是那臭小子吧！！
老人瞬间从地上蹦起朝着犬吠处赶去，哪还有白天那样跌跌撞撞又踉踉跄跄的狼狈模样。
在某处狭窄肮脏的巷子里一个矮小可怜的身影正在被一人三狗追赶着。
穿着管家服的肥胖男人跑得气喘吁吁，勉强跟上三条狗的步伐。
看到自己的三条狗快追上前面那个肮脏的小偷，汗流满面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妈的，跑啊！他妈的偷了贵族的东西还敢跑！上！他妈的给我咬死他！”
三条狗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即使是没有男人的指令，它们都会追上前面那个可怜矮小的身影，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残忍地将其撕咬啃食。
其中一只狗马上就要咬到前面那道矮小的身影时，狗脚居然打滑摔倒了，摔倒的同时绊还倒了旁边的两只狗。
前面那小身影趁此机会，连忙加快脚步窜进另外一个小道里去，小道里面黑雾弥漫。
在后面勉强赶上的肥胖男人看到这一幕，得意丑陋的面容又被愤怒给占据：“妈的又摔了！狗杂种快给老子爬起来追！再摔倒老子回去就把你炖了！”骂完还不忘给那只摔倒的狗踢上一脚。
被踢得狗哀嚎一声后立马起身继续追赶，另外两只也紧随其后。
可能是听懂肥胖男人说的话，三条狗的追赶的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了几分。
那些在阴影里睡觉的乞丐和“老鼠”们被犬吠声惊醒，瑟瑟发抖地向更阴暗的角落前进了几步，生怕自己会遭到波及。
男孩虽然跑得很快，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了。
喉咙刺痛，双腿发软，大口大口地呼吸已经满足不了身体对氧气的渴求。
好想停下，但停了就会死！男孩听得到身后三条狗已经赶上来了，无力的绝望感从心头升起。
一条狗离男孩只有几步之遥了，这狗用力一跃咬向男孩的脖颈，马上，男孩将会被撕咬啃食后死于此地。
但可惜，有一个人不会让这些畜生的愿如了，断腿老人持着黑刃出现在这巷子的另一端：“狗杂种！你敢！！”
夜色很暗，肥胖男人看不清小道对面站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听清楚是一个老人都声音，刚被吼声吓到而提起来的心瞬间就放了回去，恼羞成怒道：“给我一起咬死他！老骨头竟然敢吼老子！”
老人很早就控制黑气在这些巷子内扩散弥漫，黑雾所过之处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老人的感知。
所以当男孩一进入小道的时候，老人就赶了过来。
一个人、三条狗……他妈的！这小混蛋都现在这时候了还抱着个东西不放！是不想活了吗？！
“臭小子！抱着东西跑不动就他妈的丢掉啊！偷东西也是要懂得取舍的！”
老人唯一的左腿一蹬，瞬间就到了男孩的身边，老人蹲下将男孩抱住，举起黑刃挡住一只畜生的血盆大口。
手上用力一震，黑刃就将这畜生的牙齿震碎，这只畜生立马趴在地上呜呜哀嚎。
解决一只畜生，还有两只...不，是还有三只畜生！
“小子，我教你一件事，不是数量的多就是老大！”
老人眼睛凶狠一瞪，持着黑刃的手臂一挥如同死神降临挥舞镰刀，黑光划过夜色，头躯分离，鲜血四溅！带走了后面三只畜生的魂魄。
老人带着男孩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一只趴在地上哀嚎的恶犬。
男孩和老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垃圾堆那儿后，一老一少坐在地上，中间还放着男孩刚刚九死一生偷来的东西。
老人看着地上的东西是又气又笑：“臭小子！你他妈为了这东西？你可是差点没命了啊！”
原来这东西是一根拐杖，杖头雕刻的是一只展开双翼的鹰身，杖身带着漂亮金边花纹。
材质看上去古色古香，是个人一看都知道它的造价不菲！
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偷出来的？
男孩知道两人语言不通都听不懂对方说话，就用手指了指老人空荡荡的右腿又指了指他们中间的拐杖。
老人感到意外，这拐杖居然是为了自己去偷的。
但更让老人意外的是，男孩又继续指了指拐杖再指了指自己，最后他指向老人，男孩张开嘴巴发出了非常不标准的音节：“哎（我）…嗯得哟（和你）。”男孩如往常一样露出灿烂的微笑。
这是男孩学会说的第一句西亚语，也是老人第一次完全明白男孩的语言表达。
“臭小子过来，我给你腾块地方。明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的垃圾堆找吃的比其他地方更容...哦差点忘了，你还听不懂西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