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兵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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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潮湿的泥土 ,激起阵阵土腥味 。留下的车辙又被阵阵细雨冲刷 ,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
“歇息吧。 ”为首的大汉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随着马儿的一声嘶吼 ,马车停了下来 。
车辚辚,马萧萧 ,行人弓箭各在腰 。
“该生火了。”黑发黑瞳少年在车厢内摸索起了火石 。
“别嘛,白刀子。再陪我练一会 。 ”旁边的握剑少年有模有样地挥了两剑。
“霜寒,不是我说 ,你那叫练剑吗?你那是在玩。别废话了,来搭把手 。 ” 黑发少年支起了大锅,用火石点燃了火绒,好在车内的柴火与火绒都没受潮 ,橘黄色的火焰很快就升起了 。他娴熟的将腌好的羊腿切成小块 ,放在锅中焯水 。又在车厢中拿出大大小小的调味小罐 ,一丝不苟的将调味料撒入锅中 。
不一会,羊肉的香气便弥漫在空气中,那为首的大汉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 。
林墨玄,今年十五岁了 ,在军营里待了三年了 。
而一旁持剑的少年陆九州和林墨玄的遭遇很相似 。出生的边陲小城被大齐军袭击,被王明志带领的军队救下 ,本来,军队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留下这两个累赘 。但在王明志与副将黄成功的坚持下 ,这两少年成为了军队的伙夫。
说是伙夫,更像是军队里的“吉祥物” 有他俩在,军队里也有了些年轻气息 。
林墨玄是个很乖的孩子,他跟着军队里的伙夫学习做菜。有时向士兵们学习弓法 刀法 。不在军队里惹事 ,士兵们都很喜欢他 。
而那陆九州是个不折不扣的顽皮鬼,只有在学习剑法的时候,他才会安稳下来 。
“我一定要成为赫赫有名的大侠 。”陆九州常常举着他那把可笑的木剑,在将士们面前大放厥词 。
一开始,将士们总是把他说的话当做玩笑 ,但自从看到他练剑时的眼神,动作,开始对这位顽皮鬼产生了敬佩 。
“白刀子,你做的菜就是香。 ”陆九州大口大口地吃着锅里的羊肉。
“是赵叔教的好 。”林墨玄淡淡地回答到道。
白刀子是陆九州给林墨玄起的外号。在大魏,男子十八岁成年。出生那天母亲起“名” 在成年那天父亲起“字”
当然也有的父母在孩子出生那天就把名和字一起好了。
林墨玄字刃白,所以陆九州总是叫他白刀子。陆九州字霜寒。林墨玄也通常叫他霜寒。
“在这儿歇息一天再走吧 。” 领头大汉王明志对着黄成功说 。
“行吧 。”黄成功表示同意 ,他转身看了看那两位少年 ,露出两排大白牙 。“哟,小鬼们要不要和黄叔一起去练练功啊 ? ”
陆九州都要开心的蹦起来了,在黄成功身边叽叽喳喳的 。林墨玄默默的跟在身后。他的眼里也亮晶晶的 。
黄成功教林墨玄刀法,交陆九州剑法。其实他本来想让两位少年一起练刀法 。可陆九州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 。
“练刀多丑啊,跟土鳖似的 ,我要练剑,成为剑侠。十步杀一人 ,哈哈哈哈哈。”
其实学刀学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利用手中的兵器杀人。厮杀不是演戏,要么你死,要么我活。能把对手杀死这就足够了。
“来小陆啊,让叔看你的剑法练的怎么样了。 ”黄成功收起了笑容 ,让人感到了有一丝压力 。而这严肃的表情其实是对陆九州的尊重。
一开始,黄成功是以玩笑的心情教陆九州练了一招半式。过几天,黄成功又笑嘻嘻地检验成果 。
没想到那顽皮的小鬼,拿起剑的一刻整个人都变了 。他把剑舞的虎虎生风,在黄成功教的剑法当中添加了自己的特色 。让人在这大开大合的剑法当中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
从那以后,黄成功在教陆九州剑法的时候总是抱着认真的态度 。因为黄成功知道他遇到了个天才。
但黄成功不知道的是这位天才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位平时嘻嘻哈哈的顽皮鬼,总是在一遍一遍的揣摩自己的剑法。
而林墨玄的刀法练的很勉强,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很笨拙 。但黄成功在他的招式上看到了可能性,这种可能性黄成功说不出来,很复杂。
“很不错。”黄成功对陆九州的剑法发表了一如既往的评价 。他看着陆九洲的脸语重心长的和他说 “你暂时先别练剑了,先锻炼锻炼臂力 ,不然你就学不了下一式了。 ”
陆九州点了点头 。
黄成功转身对林墨玄说“我要教你新的刀法 。”黄成功拿起身边的军刀,这种军刀是大魏国特制的,刀刃狭长。林墨玄拿出了自己的木刀,和黄成功的刀颇为相似。
“这招叫回刃。我演示一遍 。” 黄成功刀一挥,自己的身子随着刀转了一圈 ,速度很快 ,树干上留下一道刃痕 。
“这是第一回。你看好了 。”随即黄成功又以极快的速度,挥了几次刀 ,那大树应声倒地 。看的林墨玄目瞪口呆 。
“这回刃的优点在于能以一敌多,但缺点也很明显,难练,对身体素质要求高 ;要求精准度强,每一刀都要砍在同样的位置,而且速度要快 ,不然破绽极大 。 ”
林墨玄点了点头 ,示意他记住了,于是他开始照着黄成功的方法,以刀带身砍了出去。可是这木刀就在这砍出去的瞬间,从林墨玄的手中脱离。
“你底盘太不稳了 ,来扎马步,扎好,双手拿刀,你还没到单手拿刀的时候 ,再挥一刀试试。 ”
林墨玄按照着黄成功的指导再试了一次,虽然有点勉强,不过好在刀确实挥出去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 ,太阳从云中探了出来 ,在天空中擦出了一抹橘黄 。
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了两位少年的脸上,时光就这样慢慢流淌着 。
“行了,收工睡觉去吧。 ”黄成功慢慢悠悠地在一棵大树底下铺了几层树叶 ,美滋滋的躺下去了 。
天上的星星升起来了 ,渲染出夜晚的奇特韵味。
陆九州爬上了一棵大树,他看着满天繁星 ,一时竟忘了树底下的林墨玄。等他回过神,林墨玄就已爬上大树 ,在他的身旁坐着 。
“星星真美呀 。”陆九州感叹着。林墨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以后想干什么 ”陆九州看着星星向身边的林墨玄问道。林墨玄一愣,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
“我是说梦想啊,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