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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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岚尘话音落，两人桌前就多了一位样貌明艳清冷的女子，像是自来熟一般，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让两位见笑了。”
声音带着丝丝寒意，就如同本人一般清冷至极。
云渺微微眨着眼，目光投向身旁静静坐着的初璃，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种神态模样，怎会如此相像于最初遇见的尘尘呢？
尘尘的性子向来是那般清冷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轻易打动。
而此时的初璃，虽有着相似的气质，但当云渺转过头，望向外面依然被强大威压压制在地上的那一大群弟子时，不禁暗自思忖：
这般动起手来的架势，倒真的跟赤华尊上有得一拼。
只可惜，这场热闹怕是看不下去了。
有初璃仙尊在此坐镇，即便此刻将威压尽数散去，那些弟子们也定然是不敢再肆意闹腾的。
云渺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惋惜之色，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
或许是察觉到了云渺内心深处想看热闹的那份心思，平日里甚少展现情绪的初璃，竟然罕见地缓缓收起了那笼罩四周的威压。
然而，门外的那两拨人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给彻底敲醒了一般，再也不敢随意动手，只能在言语上相互争辩，试图分出个高低胜负。
初璃平日里本就话语不多，见众人终于不再闹事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即将离开之际，她却特意停下脚步，多朝云渺看了几眼。
那一眼之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让云渺从她的眼神中竟然读出了一种极为难得的落寞之意。
直到人走远，云渺还在解读着刚才那个眼神，可他只依稀记得见过这位仙尊三次。
一次是他破壳生辰宴，一次是在仙宗召集仙尊们去讨伐被控制的木源，最后一次就是乐风和御景的大婚上了。
而且那看过来的眼神不止落寞，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尘尘，刚刚那位初璃仙尊怎么感觉怪怪的，就好像...”
“就好像在看别人一样。”岚尘精准的接住了云渺的话。
云渺猛地点了几下头，从始至终他也只见过这位三面，还都是远远的瞅上一眼，就算是透过他在看别人，云渺也想不起这是在看谁，他不记得家中有谁跟这位仙尊很亲近的。
岚尘眉梢微挑，思量了片刻：“那渺渺可能要去问你古渊叔叔了。”
云渺：“？”
“？！！”
“古渊叔叔，尘尘你的意思是...”
云渺怎么说也不是从前那懵懂无知的小崽儿，现在更是一点就通，忍不住抽了口冷气，默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岚尘。
眼看着云渺从不敢相信，变成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时，岚尘及时的按住了云渺想要用玉牌找古渊的动作。
“这个还是别问的好，更何况你古渊叔叔现在应该也想不起来。”
没想到听到他这样说，云渺反而更激动了，岚尘只觉得身旁的人眼睛冒出来的光都有些晃眼了，而云渺脑子中更是演化了无数个悲伤离别的小剧本了。
看着云渺那溜溜转的眼睛，岚尘也是想起最近云渺那宝贝的小书库里放着的小话本都是些当下时兴的悲别的戏码，赶紧打住云渺的胡思乱想。
“不是渺渺你想的那样。”
“尘尘你是不是知道实情，给我说说嘛~”
云渺一听岚尘解释，就知道他家尘尘肯定是了解什么，赶忙凑过去软声撒娇，这可是有关于他家古渊叔叔未来终生大事的。
岚尘平日里向来对于云渺这般撒娇卖乖的模样招架不住。
可他们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归是不能大大咧咧的就把人家的事当成故事讲来听，岚尘只好先在周围设下了一圈结界，这才向云渺解释起了事情的缘由。
说起古渊记不得东西的毛病，是在当初那场惨烈的仙魔大战之时，天地间陷入一片混沌，三界岌岌可危众多修士们也因此惨遭毒手。
那时候初璃和古渊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极为深厚要好，只不过那时鲜少有人知晓他们之间的这份情感，所以当初璃所守护的仙域遭到魔族的围攻时。
古渊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然而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两人皆身负重伤，濒临死亡的边缘，竟而保下了整个仙域。
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候，幸好他和木源路过察觉不对。
木源也是寻来了一种极为珍贵且副作用极大的灵草。
这种灵草虽然能够迅速治愈他们身上的伤势，但却会让服用者丢失对自己最重要大的那人所有记忆，这无疑是一种的代价。
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都还有要守护的东西，别无选择，只能吞下灵草。
此后，古渊和初璃便失去了那段漫长美好的岁月记忆，两人自此形同陌路。
不过现在看来，那灵草的药效终于开始减弱了，初璃许是想起了些片段。
岚尘伸手点了点听的津津有味撑着小脑袋的云渺。
“所以啊，别去问你古渊叔叔，那灵草邪门的很，若非当时那种情况，这样的灵草都算是禁忌的灵药了。”
而云渺认真的点点头：“所以尘尘当时你们不说，就是怕那灵草再出什么邪乎事，所以要等到那灵草的药效自己消退？”
“是啊，当初木源弄来这株草药的时候，刚从储物袋掏出来就被雷劈了一下。”说到邪乎，岚尘也想起木源带着灵药在赶回来的时候，天边直接降了一道天雷。
“不过现在药效应该快过去了，初璃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只是她自己也不确定。”
云渺挠挠头：
“难怪刚才初璃仙尊是那个眼神，可她也会去过几次镜花泽，怎么也能跟古渊叔叔碰面，这不更能恢复记忆。”
提到这个岚尘脸色变了变：
“我们之前知道实情的人，也都侧面打探过，可他们在对方眼中都是一团模糊的虚影，根本看不清，而且他们似乎相互排斥，即便遇见，记忆也会被迅速淡去，想来也是那灵草的药效。”
现在云渺脑中就只剩下邪乎两个字了，他还从未在书上见过这样的灵草。
正因为见过这灵草的邪乎劲，岚尘生怕云渺起了兴趣，赶忙说起明日要去的仙域都有些什么有趣的地方，这才勉强将云渺的注意力给转移掉。
而离开的初璃，也是因为近日的记忆出现问题，现在又看到了云渺，竟是隐约的想起什么，但都太过模糊，若是仔细想，就会头痛欲裂，让她不得不停下。
不过云渺也是给了她一种熟悉感，这一连几日初璃都跟在两人身后，岚尘是第一时间察觉的，还顺带替初璃遮掩了气息。
跟在两人身后，整日的看着两人腻歪，这让一度清冷疏淡的初璃都有些遭不住，虽然她不怎么外出，最近外出也不过是因为小世界引起的变故。
而现在没了小世界的变故，她也不再多出门，但总归听说了不少岚尘和云渺的事情，却不曾想岚尘的转变这么大。
等到看着云渺因为玩的太高兴，直接冒出来的耳朵，还有岚尘那熟练的摸头动作，躲在暗处的偷看的初璃瞳孔猛地一缩。
脑中顿时闪过一个片段，当初的她似乎也是这样摸着一个人冒出来的耳朵。
只是这个片段一闪而过，速度快到让初璃抓不住，而片段中那人的身影和面容依旧模糊的看不清，只是那一对毛茸茸的白色带着一撮黑毛的大耳朵跟云渺头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