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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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塞外风光开阔壮美,一路赏玩不尽。眼看日薄西山,一处处丘陵星罗棋布,满载大箱子的车队进入了星罗镇。
赵充国带领车队进驻驿馆,将车队上的箱子盖上红布,一副满满都是贵重物品的架势。馆驿店小二两眼放光赶忙招呼众人吃喝,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富庶的商队了,这二百人的车队馆驿可大赚一笔了。当晚赵充国命众军士就在驿馆外安营扎寨,手持武器和衣而卧静观其变。
夜已深!
小镇上渐渐寂静无声连犬吠都没有,只有塞外寒风劲吹。
众军士起初还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提防有变,两个时辰过去,依然没什么异常。于是渐渐的打熬不住,上下眼皮打架,赵充国悄悄提醒大家切莫大意。
此时小镇上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子时已过,风声越响越让人心里发毛,静的出奇。
忽然黑夜里划过一丝亮光,在暗夜中是如此刺眼!
“嗖”的一声,
一个东西扎入房梁,
“是火箭!”
赵充国低声喊道。
接着火箭如雨点一般射向房内,顿时驿馆陷入一片火海,
“果然来了!”
赵充国低声道;
一阵箭雨过后,
“咚咚咚”的马蹄声踩响了星罗镇。
只见数不清的火把被高举着,一队骑兵呼啸而来,杀入赵充国安置的营帐,叽里呱啦一阵声音,汉军多听不完整,只有赵充国跟随赵破奴学过匈奴语,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把东西拉走!”
“把那个什么姜公公给我揪出来带走!”
“人全部杀死,不留活口!”
赵破奴将匈奴的话听的明明白白。
只见那些匈奴人手握弯刀,点着火把冲入营地馆驿,发现空空如也,一个人都看不到。随后冲向物资车队,掀开红布打开箱子,里面哪有什么紧缺物资金银珠宝,全是空的!
几个匈奴怒不可遏,转而冲向姜公公的马车。刚掀开帘子,被待在里面的赵充国一剑刺倒。
匈奴头领大叫:“中计了,快撤!”
此时,赵充国大吼道:“兄弟们,匈奴人想跑,别让他们跑了,杀!”
二百汉军军士鱼跃而出,火光四起,将匈奴人围在中间。
箭队拉满弓箭,赵充国扯碎宦官衣物露出铠甲,用匈奴语对那头领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可免一死。”
原来赵充国为防止匈奴人劫营,并未让大部队住在馆驿内,而是待天黑后将灯熄灭,悄悄退到周围的茅舍内埋伏,营帐内都是空的。
匈奴人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又见赵充国等将他们围住,发疯似地奋力突围。匈奴人将驿馆点燃,火光冲天,加上匈奴人的火把,四周被照得如白昼一般。
赵充国见一个匈奴骑兵持弯刀砍向自己,一跃而起,掷出青矼长剑,长剑刺入匈奴兵胸膛,那匈奴兵栽下马来。赵充国拔出长剑,跃上匈奴马匹,直取那匈奴头领。
那匈奴头领毫无惧色,持弯刀向赵充国撩砍。
只见青矼长剑与匈奴弯刀劈砍得火花四溅,叮叮当当作响,赵充国见那匈奴人头戴皮帽,披发左衽,手臂身躯甚是粗壮,与那日在娘子鞋谷内所见相貌相似,不似一般牧民流寇,心下加强提防不敢轻敌。青釭剑左刺右砍,上下翻飞。
那头领用弯刀格挡护住身躯,二人在马上相斗,两匹马飞也似奔走。赵充国见那匈奴头领颇有几分气力不停格挡,久攻不下心下大怒,抽回宝剑策马往前奔出,匈奴头领见赵充国抽剑倒拖要走,以为他力气不足想逃跑,于是往前追去。
赵充国奔出三丈远,忽然调转马头迎向匈奴人,手腕翻一个剑花,发足内力顺势砍去,那匈奴人举刀一挡,
”哐当“一声,
弯刀被青釭剑砍断,
那匈奴首领失了兵器策马狂奔,赵充国也不追赶,左手去箭筒拈一只箭,弯弓搭箭,
“嗖”一声,
朝那匈奴腿上射去,那匈奴应声而倒。
“给我拿下!”
赵充国吼道;
后面赶上两名步兵将其绑缚。
赵充国想留活口问话,怕汉军将匈奴斩杀殆尽,故而留此人性命。再看其余兵士,因为埋伏于茅舍并无马匹,遭遇了匈奴骑兵,虽然包围住敌人,但是步兵遇到骑兵并无优势,箭队在黑夜里面对混战,也只能射杀有限的敌军,一时间,汉军竟占不到绝对优势。
匈奴兵见赵充国擒获了主将,并未军心大乱,反而朝赵充国围过来,突围更加猛烈。
赵充国在马上搭箭射倒三人,又手提长剑冲入敌阵。
就在匈奴将要突出重围之际忽然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原来是赵破奴和王恢领五百精骑快马加鞭赶来支援。
赵破奴见赵充国等人与匈奴混战在一起,便令那五百骑兵迅猛冲击匈奴兵。
匈奴虽见此阵势,知道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但是却无人投降,
赵充国用匈奴语喊道:“你们主将已被擒获,投降免死!”
匈奴全然不听,只顾突围,
赵破奴见劝降无用,于是不再浪费口舌。
赵破奴搭箭将靠近自己的一匈奴马匹射倒,那马上匈奴栽下马来。不到半个时辰,汉军里应外合将匈奴杀的片甲不留,星罗镇陷入一片火海,赵破奴令兵士组织救火。
此时,真相已然明了,赵破奴只将物资押运消息告诉宋学文,果不其然,就有匈奴军来劫持粮草,这内奸不是宋学文还有谁。再加之王二宝送礼行贿之事,宋学文于军中受贿品行不端。
赵破奴押起这个匈奴兵即刻返回军营审问宋学文,赵充国将剩余士兵集合赶回大营。
赵充国对赵破奴道:“将军布下此局,内奸果然上钩,看来匈奴人真是急需物资。”
赵破奴道:“匈奴人自漠北决战后,一蹶不振,元气大伤,很需要物资,但是跑这么远抢物资我还是想不通,待抓住奸细一问便知,驾!”
说完马鞭抽了马匹一下,加快了步伐。
火把划亮了夜空,骏马在大地上奔驰,马蹄声碎,大地被震的轰轰隆隆。
部队朝着朔方主城进发,渐渐的,黎明的曙光拉开了白天的序幕,赵破奴等赶到城下,守城军士看到赵破奴赵充国等,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赵充国一马当先跃入城中,带领部队奔军需处而来。此时军需处尚在闭门,赵充国令兵士包围军需处,自己则去叫门,守门军士见到令牌不敢怠慢,立马放行。
赵充国问道:“军需官宋学文何在?”
守门军士道:“尚在卧榻。”
赵充国带领随从至宋学文居室,见宋学文尚在睡梦中。其实宋学文早已听到门外马蹄声响,只是处变不惊,依然安然入睡。
赵充国至居室门口,对宋学文道:“宋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赵将军有事相请。”
宋学文慵懒地起身整装道:“何事如此惊慌,还要劳烦武将军那么早带甲胄而来?”
赵充国拱手道:“赵将军有事相邀,这边请。”
宋学文便不再回话,跟随赵充国出门。
一路上赵充国见军需处并无车马,也没有腾空仓库,一点也没有要迎接粮草的样子,也不见阿米尔的身影,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