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疫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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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皇爷！快醒醒！大事不好啦！”
沐浴后正在两位妃子的帮助下穿衣的朱由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王承恩急促的敲门呼喊声。
“什么事这么着急？”
朱由校打开房门，只见王承恩气喘吁吁：
“启禀皇爷！顺德知府蒋佳徵急报，河北一带爆发大疫！”
“什么？立刻召集诸阁臣和太医院到御书房！”
朱由校说完立刻迈开步子快速离开。
不久，徐光启等内阁重臣及太医院陈实功、张景岳、吴又可、傅青主等十数名太医全都集中到御书房。
“患病者多有寒战、发热、头痛、呕吐、气急、心悸等症状，重症者有谵妄、急躁、瘫痪、咳血等症状，死者出现颈部肿大、体表有硬块、皮下出血，尸体呈紫黑色状。”
吴又可看完蒋佳徵的奏折后总结道：“按照奏折上所述，此次瘟疫与历史上多次记载的疫情症状大致相同，蒙元时亦爆发多次，当为同一种疫病。”
“蒙元时多次爆发？尸体呈紫黑色状？那不就是黑死病？那不就是鼠疫？”
朱由校想起自己前世经历多次疫情，对这些方面也是多有了解，想到前世那些历史学家曾经分析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就是爆发了大规模的鼠疫，致使人口锐减，军队战斗力下降。
想到这里，朱由校终于可以发挥一下自己身为穿越者的优势了，便道：“朕对此瘟疫多有了解，因其主要经由鼠类、跳蚤等传染，故名为鼠疫。”
“这……臣等还是第一次知晓。”
“无妨，各位太医哪位善于医治这等疫病？可有预防治疗之法？”
吴又可主动请缨：“臣对瘟疫、伤寒之症多有研究，只是臣须往疫区探明，方可对症下药施行治疗。”
张景岳道：“臣曾在河北游历多年，对当地极为熟悉，臣愿与吴太医同往。”
朱由校站起来，高兴得赞道：
“好！不愧为我大明忠良！朕封吴先生为巡按御史、张先生为巡按副史，携锦衣卫一千，全权处置河北疫情，着各地府衙全力配合，违令者斩！另外着秦良玉率五军营一、二、三师随同前往，配合吴、张两位先生处置河北事务。”
此时上直军才刚刚回到京师，秦良玉的队伍还未做好准备还停留在京师，此时恰好可以让她带兵防止疫区出现大动乱。
“另外，你们听好。”
朱由校看向几位阁臣：
“工部立刻组织人力开设厂房作坊。
以蒸馏之法提炼高纯度白酒，此物名为‘酒精’，可用于消毒；
调集棉麻布料裁减成合适大小用以遮掩口鼻，此物名为‘口罩’，可预防瘟疫传染；
大力宣传号召百姓洁身自好，多洗浴更衣，注重个人卫生，防止瘟疫滋生；
在京师组织人力，雇佣劳工，全力捕杀鼠类，清理各处污秽脏乱之处；
在京师设立公共澡堂，供百姓免费使用，强制要求流民、乞丐洁净沐浴。
以上几条不仅是在京师，还需要逐步向北直隶，乃至大明全国各地推广施行！”
“还有，澡堂里要用胰子洗刷全身，胰子制作麻烦，成本高昂，难搞！对了，肥皂！这个好搞！”
说着，朱由校回过头去伏在案上，拿起毛笔就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肥皂的简易制备工艺写下来。
高兴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众大臣和太医都用一种古怪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朱由校尴尬地干笑道：“朕身为皇帝，平日对各种奇淫巧技也是多有涉猎，此时正好用得上，也不失为利国利民之举啊！”
“陛下圣明！”
“哈哈，徐爱卿，这个给你，此物名为‘肥皂’，与胰子作用相同，但制作更简易，成本低廉，用来在澡堂里给百姓洗浴时使用，可去病消毒。”
说着把手中刚写好的折子交给徐光启。
“各位爱卿务必全力督办，办妥了朕重重有赏，办砸了必从重惩处！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大明或有亡国之危！”
“行了，都遵旨办事吧！”
众大臣面面相觑。
华夏千百年来发生了多少瘟疫，怎么到大明这就有亡国之危了呢？
不过也没人敢出言反驳，称是后纷纷离去。
紧接着第二天一早，五城兵马司全城出动，在京师四处张贴告示，宣传个人卫生，并大量招募劳工。
京师内原本就有不少澡堂。官营澡堂经过简单的整改，很快就免费对全体百姓开放。针对私营澡堂则是由官府出资补贴，令其降价营业。
五城兵马司成立了“捕鼠队”进行捕鼠灭鼠作业。一时间京师的街头巷尾到处都可以看到许多人脸上戴着口罩，手中拿着刀叉棍棒对老鼠进行“人道主义灭绝”。
又成立了“清污队”和“缉污队”，负责清洁卫生管理。
很快京师各个主要街道两头都设立了专门的垃圾回收点，每天都有清污队定时将垃圾运走处理，并对各处排污管道和沟渠进行疏通。而缉污队则在街头巷尾进行巡视，一旦发现乱丢垃圾或形体污秽者就进行罚款或施以鞭刑。
针对京师流落街头的大量乞丐和流民，五城兵马司临时成立了“收容院”，将这些人收容进入，强制进行卫生清理，并挑选出青壮编入“捕鼠队”，老弱则安排到皇庄生活，从事简单的手工活。
当然，京师近百万人口，肯定会有不少不愿意服从官府指示的、任意妄为，甚至反抗官差巡捕之人。这次朝廷给予的行事压力很大，官府非常强硬，不服从及恶意反抗之人直接抓捕，刮去全身毛发、洗干洗净后投入顺天府大牢关押。
这些被捕之人数量还不少，被关入大牢之后发现原本应该阴暗潮湿、污秽不堪的大牢，竟然被打理得光洁一新，这些人才明白这次行动官府的决心有多大。
街头流民不在少数，兵马司的搜捕行动甚至导致了小规模的民变。一些激进的流民与兵马司爆发冲突，发生打斗，导致人员伤亡。
于是京师戒严，京营出动，抓捕了数名带头哗变者，在菜市口公开处刑。
紧接着官府发布告示、京城邸报刊登头条，对京师民众公布了河北瘟疫一事，并解析官府为了应对疫情所实行的一系列举措。
一时间，在官府软硬兼施之下，京师百姓也明白了官府的良苦用心，开始积极配合官府行事。
几乎一夜之间，整个京师家家户户日夜响起噼里啪啦的捕鼠灭鼠之声，第二天一早清污队就会在垃圾回收点拉走一车车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
而在各处澡堂更是有序地排起长龙，几家私营澡堂在官府号召下也是直接免费开放。
整个京师上下为了应对疫情，众志成城，上下一心，拧成了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