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边军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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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十二月,临近过年,但在北方的边军却完全没有因此松懈。
明朝末年虽然朝廷腐败,军备废弛,但九边重镇的边军常年面临蒙元和建奴犯边,大小战斗时常发生,特别是边境上的斥候探子,暗地里的厮杀不在少数。
冰天雪地里,十个明军斥候全身包裹白衣,匍匐在雪地里。
“老大,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东益(虚构)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大河(虚构),抖了抖脸上的冰雪结晶,道:
“别急,这伙建奴追了咱们几十里地,绝不会放任咱们就这么回去的。咱靠两条腿,建奴人人骑马,迟早追上咱,不如省点体力打他个埋伏,说不定能抢几匹马咱还有活命的可能。”
不久,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蹄踏在雪中的声音稍显沉闷。东益定睛看去,有十五骑,看服饰只有三个是建奴,其余人是蒙古人或是汉人。
东益沉声道:“准备好弩箭,等我号令,先射领头那三个建奴。”
建奴一路顺着明军脚印追踪而来。
东益之前已经故意走过选定的伏击位置,特意绕过一个低矮的小山包,让敌人一时间看不到后面的踪迹。
东益就带人埋伏在山包上的雪堆里。
这伙建奴也是非常心大,径直追着脚印,完全不观察周边环境状况。
当他们来到山包下时,东益举起手中的蹶张弩:“给我射!”
“嗖、嗖、嗖……”
十支弩箭同时射出,双方之间大约只有四十步,弩箭飞行过程中作战经验丰富的建奴已经做出了反应。
领头一人被集火,六箭中三,应声倒地;
第二人反应极快,刚听到弩箭声就躬身低头,一马当先窜出去躲过了攻击;
第三人未被击中,倒是胯下的战马头部中箭,嘶鸣一声倒在雪地上,马背上的建奴也摔了个狗啃泥。
其余十二人见状,勒转马头向山包冲来。
明军斥候只来得及射出第二轮弩箭,击落三人,马上抛弃蹶张弩,拔出刀迎向敌人。
东益等人选的地点还是很讲究的,山包虽不高但坡度大,建奴的战马即便冲上来了冲击力也已经大大减弱,而且又是居高临下占有优势。
东益带领七人拦住敌人,身后的公冶桓(虚构)和沈志纯(虚构)是队伍里的神箭手,负责放冷箭支援他们。
东益倚仗高度优势,几步助跑一跃而起,一刀就将面前的蒙古人劈翻,生怕敌人没死透,落地后迅速回身朝敌人的心脏补了一刀。
一旁的陈千军(虚构)则是灵巧地躲开敌人的战马,低身几乎伏地,横刀劈断马腿。
战马痛苦悲鸣轰然倒地,蒙古人慌忙爬起来却只觉胸前一痛,一支箭没入其中,他手脚慌乱想要把箭拔出来。
陈千军三步并做两步,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另一边的方增宝(虚构)同时面对两名敌人,其中一人战马被公冶桓射倒,所以一人一骑向方增宝杀来。
方增宝一个窜身险险避开战马和骑手的刀劈,右手持刀横挡住另一人的刀,全身着力不住倒在雪地上。
敌人见状再次举刀劈下,方增宝侧身避无可避,手中的刀改挡为刺。
两人以命搏命,敌人一刀将方增宝左臂整条砍下,方增宝一刀刺进敌人腹间,两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白雪。
那名骑手未能劈中方增宝也不回身追去,而是顺势冲向公冶桓和沈志纯,东益和陈千军见状赶忙过去支援。
骑手对着沈志纯一刀劈去,沈志纯射出一箭不中,连忙把弩具砸向敌人,低身滚向一边闪避,却不料刚抬起头就见到面前两名建奴已经绕后来到身前,建奴二话不说,一刀砍下了沈志纯的头颅。
“沈志纯!”
陈千军怒吼一声,血红着双眸和东益冲向建奴,四人缠斗在一起。
山包另一侧,李授成(虚构)带着张全(虚构)、吴二牛(虚构)、吴天作(虚构)、张大河拦下了五名敌人。
对方一人竟是汉人,道:“你们还是降了吧!我们的大军就在附近,乖乖投降保证不杀你们。”
“呸!狗汉奸!去死!”
张全怒骂一声,率先冲了上去。双方冲撞在一起,刀对刀,拳对拳混战起来。
吴二牛身材高大、力能扛鼎,比面前的蒙古人都要强壮,一刀下去就震飞了对方的武器,左手顺势一拳砸在敌人脸上,把敌人打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最后一刀砍下首级结果了他。
张全对上那个汉奸,双方都全力以赴,一刀对拼“乒——”刀刃火光闪烁,都是刀具脱手,来不及反应,两人扭打在一起,各自奈何不得。
“狗汉奸!”张全使出全身劲力扭过头一口咬在对方脖颈上,猛地一扯,顿时鲜血飞射。
“啊——”汉奸惨叫着,睚眦欲裂,不多时便没了声气。
一旁的张大河不及对手强壮被压制在地,张全捡起武器从后面给敌人来了个透心凉。
扒开敌人的尸体,张全才发现张大河已经被敌人割破了喉咙,张全按都按不住,血泡一股股冒出。
张大河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不一会儿便瞳孔灰暗下去了。
在吴二牛的帮助下,李授成和吴天作也解决了另外两名敌人,吴天作受了不轻的伤便先行在一边包扎伤口。
最后,东益、陈千军、公冶桓、李授成、张全、吴二牛包围了两名建奴和一名蒙古骑手。
两名建奴嘴里叽叽歪歪喊叫着冲上来,六人举起弩将两名建奴射杀。
那个蒙古人见状纵马欲逃,吴二牛拍马追上打折腿绑了回来。
第二天,东益、陈千军、公冶桓、李授成、张全、吴二牛、吴天作七人带着三具尸体、一名俘虏和十四颗首级回到了开平卫。
方增宝被砍断一臂失血过多,终究没能撑过来。
不久后,东益这一十人队的军功奏本和边关近半月的军务情况由宣府总兵茅元仪上呈回兵部。
原本这些边关小事一般是由兵部核验,下发奖赏,按功授衔就可以了的,但朱由校闲来无事,时不时也到六部视察工作。
这天恰巧来到兵部,随手翻阅奏本就看到东益一行人的战斗事迹,也得亏茅元仪事无巨细,将东益等人的战斗过程和结果详细记录下来。
朱由校看完将奏本交给魏忠贤:“将这十名将士的户籍和兵籍资料全部调来御书房,朕要查阅。”
“是,皇爷!”
此时的兵部里人也不多。
尚书孙承宗在辽东督军,右侍郎卢象升则在山东编练新军;左侍郎袁可立虽然兼任山东总督,但在安抚好东江镇、安排好登莱的后勤后就把山东军务交给卢象升,自己返回京师主持兵部事务。
此时,袁可立正向朱由校大吐苦水:
“陛下,为国朝尽心尽力是臣的本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臣一人须理全国兵事,又兼顾山东军务、保障毛总兵的东江镇,分身乏术啊!”
朱由校点点头,道:“袁爱卿辛苦了,你儿子袁枢不是任司务厅司务么,让他多帮爱卿分担些。”
袁可立道:“小儿袁枢承蒙陛下厚爱才破格入兵部,但小儿资历尚浅、经验不足,兵部家国大事,臣实不敢让他担此大任。”
朱由校点头:
“有道理,年轻人还需要历练才能成栋梁。如果从翰林院调人也都是不熟悉兵部事务的新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能上手,实在不行,朕把崔呈秀调回来做员外郎?”
崔呈秀恰巧经过兵部大门口听见这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崔呈秀都要哭了,之前从兵部尚书降成了户部侍郎,现在又要降成兵部员外郎,皇上羊毛也不能指着我一个人薅吧?
听闻声响,兵部里的众人齐刷刷向外看去。
袁可立关心地上前询问:“崔侍郎这是怎么了?打不打紧?”
崔呈秀连忙爬了起来,躬身道:“微臣拜见皇上。臣驾前失仪,请皇上降罪。”
朱由校笑道:“无妨。”
崔呈秀听罢,斜眼看向一边,只见魏忠贤正瞪着他,眼里的光像刀剑一般似乎要剁了他,一时间浑身冷汗涔涔。
崔呈秀赶忙道:“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
“去吧。”
崔呈秀一刻也不敢停留,赶紧离开回到户部去了。
崔呈秀是魏忠贤手下阉党五虎之首,万历四十一年中进士,天启二年就做过御史,但此人品行有缺,徇私贪赃被革职,后来投靠阉党成了魏忠贤的养子才东山再起。
其实朱由校也很讨厌这个历史上遗臭万年的崔呈秀,但朝堂上阉党已经被清理了一大批,还是需要人来制衡东林党的,所以保留了不少魏忠贤的人。
例如,内阁大臣李国普、来宗道、杨景辰,吏部侍郎周应秋,工部侍郎吴淳夫、户部侍郎崔呈秀等。
朱由校让袁可立自行安排兵部人事任命然后就回到御书房。
仔细看完兵籍和户籍卷宗,对魏忠贤道:
“拟旨。宣府镇开平卫东益下辖十人队为国戍边,出生入死,杀敌立功。此追封方增宝、张大河、沈志纯为‘六品游击将军’,世袭罔替,方增宝、张大河妻子为‘六品诰命夫人’,沈志纯母亲为‘五品诰命夫人’,除职级抚恤金外各赐银一百八十两,丝绸二十匹,田地二十亩,免税十年;
东益为游击,陈千军、李授成、吴天作为守备;
公冶桓、张全、吴二牛为百总。”
“另外给茅元仪去信,宣几人入朝听用。”
“是,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