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泰山派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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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道和一个年轻道士面对面站着,老道头发花白,头挽发髻,身材瘦高,背负长剑,穿着道袍,他面容清秀,一缕长髯随风飘舞,他对面的年轻道士面白无须,背负双剑,高鼻,鹰眼,他看对面的老人时,眼中总透露着不屑。他们身后各站着一群年龄不一,举着火把的道士,此时这些道士闹哄哄地议论着。
那个长髯道士突然高举起双手,他身后的道士纷纷注视着他,默不作声了,年轻道士身后的道士也停止了议论,看着长髯道士。
长髯道士指向年轻道士,“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年轻道士嘴唇活动,目光中透露狠厉的神色。
“你是契丹人,并非中原人士!”
“哼哼,……那又怎样?”
“我们泰山派创建于南北朝时期,自从创派以来就没有契丹人做泰山派掌门之例!”
“泰山派以武立派,最勇者为尊,这乃是泰山派的规矩。”
“你是契丹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泰山派的事?”长髯道士有意挑逗道士情绪,他转身面对他身后的道士,高举双手,“耶律是什么姓?”他大叫。
“契丹人的姓氏!”道士中有人回答,然后乱哄哄地议论起来,随即有人哈哈大笑,紧接着众道士狂笑。
吴剑男心想:“老道士善于煽动人心,这年轻契丹人未必是老道士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注视年轻道士,年轻道士眉头紧皱,怨恨地扫视嘲笑他的道士们,他暴喝:“住口!”
吵闹声戛然而止,老道身后的一群道士畏惧地盯着他,有的人目光一接触到他凌厉的目光,就低垂下了头。他身后的道士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他继续说:“我是契丹人,但是我是东灵道长的关门弟子,如今东灵道长已经驾鹤西去,我身为关门弟子,继承泰山派掌门之位,理所当然!”
“耶律冲,你敢如此说?”长髯道士抽出宝剑,指向年轻道士的鼻头。
年轻道士也抽出双剑,挥剑拨开长髯道士的宝剑,“有何不可?玄玥子。”
到了这时已经知道这两个道士分别是泰山派东灵道长的弟子,那个长髯老道叫做玄玥子,那个面白无须的年轻道士叫做耶律冲。
玄玥子瞪着的眼睛里露出凶光,随即他眼中变得狡黠,“我等既来漠南所为何事?”他大吼。他身后的道士有人叫嚷:“应忽必烈汗之邀!”
玄玥子怒视耶律冲,“耶律冲,你有什么权利未等忽必烈汗颁布命令,就想先当掌门?”
玄玥子身后一个年轻道士走出来,“耶律冲,你大逆不道!”他大吼着,指向耶律冲,当他看见耶律冲凌厉的眼神里时,他连连后退,又退回到人群之中了。
其余道士与耶律冲目光对视时,很快也都默不作声了,耶律冲身后道士发出阵阵鄙夷的耻笑之声。
玄玥子面色涨得通红,握住剑柄的手剧烈颤抖,耶律冲举着双剑一步步向玄玥子逼近,“废话少说,”他说,已经走到玄玥子面前,玄玥子步步后退,他继续说:“大师兄,今日你若是胜了我,我自当将泰山掌门之位让于你!”
玄玥子又后退几步,他不再退了,拨开双剑,挥剑挺刺,耶律冲双剑格挡,他转身,刺向耶律冲心窝,耶律冲挥剑格开,斜砍玄玥子脑袋。玄玥子纵身跃起,手腕抖动,他手中之剑宛若灵蛇一般直取耶律冲面门,心窝。耶律冲边退边挥剑格挡,剑芒从他们宝剑上迸射出去,叮叮当当金属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两人互有进退,剑芒很快遮蔽住他们的身形。
吴剑男心想:“这两人剑法在仲伯之间,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他缩回脑袋,倚靠在树干之上。仰望星空,此时明月从乌云中移出来,天地间亮了,灰蒙蒙的月光洒进树林中,在树林中留下斑驳的影子,树林静悄悄的,只有叮叮当当金属碰撞声传来,真金眯着眼睛看着玄玥子,耶律冲,有一瞬间他的手会抓在树干上;妙严看着树林外的眼神里黯淡无光,她显然对耶律冲,玄玥子之间的格斗并不感兴趣;木萍,周婉儿,那木罕兴致勃勃地看着耶律冲,玄玥子。他继续想:“泰山派既来到开平,一定是加入了忽必烈阵营,此时玄玥子与耶律冲争斗,必然会导致泰山派元气大伤,如果我此时能化解两人恩怨,能为义兄真金排忧解难!”他脸上洋溢起微笑,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真金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惊诧;木萍,周婉儿,那木罕面面相觑;妙严眼中绽放出精光,随即狡黠笑了笑,“着任定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喔且捉弄他。”她这样想,从地面捡起一块石头,向他扔去。
他要走出树林时,脚脖子挨了石头的打,他走路不稳,踉踉跄跄向前冲去。耶律冲,玄玥子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各自纵身跃开,吴剑男站在他们中间。他双手按住膝盖,低垂着头,面色涨红,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脚脖,从他脚脖上传来的阵痛感正向他全身蔓延。他额头上,背脊上快速冒出冷汗。他倒吸一口凉气,暗骂:“这是那个该死的捉弄我!”
耶律冲,玄玥子身后的道士看见一个小娃娃像是要撅腚放屁一样站着不动,哈哈大笑起来。
笑后耶律冲挥剑指着他,“你是何人?”
吴剑男龇牙咧嘴地直起腰,“我是化解你们干戈之人!”
耶律冲暗暗惊奇:“一个小娃娃要化解干戈吗?”他注视着吴剑男,吴剑男长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俨然就是一个小要饭花子的打扮。就凭他?他眼神中透露出狐疑,他转念想:“这小娃娃莫非是玄玥子安排的暗子?”他看向玄玥子。玄玥子惊奇地看着吴剑男,随即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你是什么人?又以何等身份化解我们之间的干戈?”他说。
吴剑男说:“我是明教中人,路过此地,看两位大动干戈,所以想化解你们的恩怨!”
玄玥子哈哈大笑,四周的道士都惊奇地注视他,他笑后朗声:“明教是魔教,并非是我们中原武林教派!”
吴剑男说:“明教确非中土教派,明教乃是从波斯传到中土。”
“一个魔教的小子也有资格介入我们泰山派的事儿吗?”玄玥子说。
道士们哈哈大笑。耶律冲鄙夷地盯着吴剑男;真金眼中流露出怨恨;木萍,周婉儿,那木罕面部表情变得严肃;妙严撇着嘴角露出微笑。
“泰山派祸起萧墙,我于心不忍,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吴剑男说。
道士们嗤嗤低声耻笑。玄玥子说:“壮士既拔刀相助,可能胜得了我手中的剑?”道士们哈哈大笑。他举剑,一步一步向吴剑男紧逼。
吴剑男倒吸一口凉气,暗骂:“我肯定不是武林一流高手的对手,这下嗝屁了!”他刚才只想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耶律冲,玄玥子停止争斗,以泰山派的大局为重,如今这牛鼻子道士竟然紧逼他不放。他面色变得惨白,连连后退,玄玥子步步紧逼。他快退到耶律冲身前,已经退无可退,他连连摆手,满脸笑嘻嘻地说:“既瞧不起我,我停止调停就是了!”他向外走。玄玥子拦住他的去路,又举剑向他逼来。他连连摆手,笑嘻嘻地说:“莫动气,就当我刚才放屁行不?”玄玥子默不作声,继续逼他,他步步后退,道士们哈哈大笑,他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唇活动,额头上的冷汗流淌到他面颊上。
真金面色涨得通红,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木萍,周婉儿,那木罕厌恶地盯着他;妙严噘起小嘴,她脸上美滋滋的。觉得他很有意思。
耶律冲说:“哼,没有骨气的家伙!”他身后一个年轻道士走到他身边,说:“这等货色,连武林的四流高手都不算!”他说:“天门徒儿且看到最后,他一定死的很惨!”
紧接着他们身后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小畜生也来管我们泰山派的事?”
“自不量力,活该找死!”
……
玄玥子抖剑向吴剑男刺来,吴剑男躲,他的剑跟着,但是却不刺中他,吴剑男再躲,他依然如此,只是挥剑,并没有刺死他的意图,……反复几次,吴剑男明白,玄玥子在戏弄他。他连连后退。看着剑锋芒影在他身边萦绕,他心想:“此时再避让恐坏了真金哥哥的名声,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他闪过剑锋,剑锋紧随而至,他纵身跃到空中,玄玥子先是一惊,然后盯着他的眼中流露出轻蔑之色,随即刺出长剑,他让过剑锋贴着剑身前冲,挥掌向玄玥子面门拍去。玄玥子连连后退。
“少林擒拿手!”他惊诧地说。道士们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吴剑男落到地上,“正是少林擒拿手!”
“你与北少林福裕方丈是何渊源?”
“我……”
吴剑男话未说完,远方传来犹如洪钟之音。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