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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只剩三个月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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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

你的寿命只剩下三个月!

珞珈寺的主持文灯禅师,望着把手伸进功德箱准备偷香火钱的我,缓缓的开口道。

我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香火钱。

冲着大师不满道:

“大师德高望重,怎的出家人乱打诳语,莫不是念错了经,拜错了佛,我只是帮你们佛主乐善好施给需要的人,需要这样恶语伤人吗?”

文灯禅师这老和尚我从小就听街坊邻居说起过。

听说他是我们这阳水城一带,活佛一样的人物。

以前那些驱邪除凶的勾当都是那些道士做的行当,自从这老和尚出现后,整个阳水城的香火都被这珞珈寺给顺跑了。

连那云香楼的妓女招待恩客的时候都会喊两句,阿弥陀佛!

文灯禅师皱了一下眉头,用一种好似洞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

“施主近来可曾婚配?”

我大吃一惊,心说这和尚怎知我那死鬼老爹上个月刚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和我定亲的姑娘据说是个大家闺秀,据说长相还不赖,但我没见过。

只听那做媒的王婆说那王家的姑娘屁股大,好生娃,把人夸得好像佛主见了都要去还俗一样。

我说我爹老糊涂,我年纪轻轻还没开始大展宏图,就要把我往刀山火海里推。

我爹无奈的摇摇头说这都是命,命中注定。

于是我离家出走了,离开那个天天只会之乎者也,那个读书读了半辈子还只是个穷酸秀才的死鬼老爹。

我想用我的离家出走告诉我那死鬼老爹,我绝不是一个可以任人随意安排的人。

头几天我还美滋滋的认为天高任鸟飞,外面定然是一片敞开怀抱迎接我快意恩仇的江湖,直到我的盘缠用光,去客栈给人当小二人家都嫌我瘦的时候,我才发现说书先生口中所谓的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因为肚子饿的实在没办法,才想着到这城外的珞珈寺顺点香火钱,都说佛主普度众生,我这么惨,佛主度我也定然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也肯定甚是欢喜。

我望着文灯禅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问道:

“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师为何对红尘俗事和我这样的小人物如此诅咒”

“阿弥陀佛”

文灯禅师双手合十,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施主可是城南李秀才家的令郎”

“大师你认识我爹?”

我突然间对老和尚越发的好奇起来,我家那老头平日里也没见他有烧香拜佛的行为,从小就教我君子不该怪力乱神。

“见过几次,在你很小的时候”

文灯禅师盯着我,目光深邃。

“为何我对大师全然没有印象”

“施主那时还小,记不得贫僧也是应当”

“和尚,你是不是在骗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经过佛主鉴定的”

我看着这个文灯禅师,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一样,一开始还以为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看来坊间传言当不得真。

“和尚,你说我只能活三个月,是一百年后的三个月吧,小爷我身强力壮,打家劫舍也不在话下,命硬着呢”

“阿弥陀佛,小友年纪轻轻,这滚滚红尘甚是美好,如若英年早逝,也是实属遗憾的很”

“和尚,你到底何意?”

“贫僧要救你”

我笑了,以一种玩味的姿态问大师:大师如何救我,是替我咏诵经文,还是替我做一场法事?

“做法事,那白马观的张道友擅长,诵经老衲确实在行,但是小友不需要”

“哦?那大师如何救我”

大师看着我笑了笑,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从袖口处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递给了我。

“此物名《渊》,与你有缘,今日贫僧便赠与施主”

我看了一下文灯禅师递来的东西,是一枚青铜小印,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绿铜锈,青铜小印底下刻着一行从没见过纹路,看着阴森森的。

靠这个小玩意救我?

我实在想不通我与老和尚萍水相识,他这样玩弄我的目的何在?

我顺手接了过来,摸了一下这枚青铜小印,什么感觉也没有,拿去当铺卖了估计也卖不了几点钱。

我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不满的对老和尚说:

“大师莫不是在糊弄在下,这铁疙瘩放身上都嫌硌得慌,靠它长命百岁莫不是在说笑?”

“小友莫急,一切自有定数,能否安然全看造化”

“大师啥意思?”

“意思就是贫僧也不知道”

。。。。。。。。。。

我一阵无语,从珞珈寺离开的时候,顺手从功德箱里拿走了一些银子,老和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当做没看到。

这文灯禅师怎会知道我的事,还和死鬼老爹认识,这其中定然有些我所不知道的事发生过。

我们阳水城,大周皇朝的边缘小城,老皇帝年轻时曾经游历过这里,还差点死在了这座城里,所以一直以来阳水城都像是诅咒之地一样,被整个皇朝所嫌弃。

老和尚说我还剩三个月的寿命,搞的我心里也是瘆得慌,走路的时候老是走神,一时不觉竟然莫名其妙的回了家。

“老李,我回来了”

屋里没人应我。

老爹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的,学堂教书也该回来了,难道是我走的这几天,我爹放心不下我出去找我去了?

推开门,一片狼藉,那桌椅都烂成了木条,墙上好似有一条条被刀劈过的痕迹。

本来摆在桌上的碗都碎到了地上,那碗是老爹新买的,每次我吃饭要用新碗都被老爹喝止,说那碗是给我娶媳妇用的,新人用新碗。

我当下大急,赶紧大声喊到:

“老爹你在哪,你快出来啊”

我边喊边进入里屋,却发现里屋的情况更是糟糕。

床上满是血迹,被子里的棉花碎落了一地,白色的棉絮上也沾染了腥红,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大脑一片空白。

我爹向来以和为贵,从不与人争锋相对,平日里不是去学堂教书就是帮人家做点木工小活,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每次我问我爹他都不肯说,总是换来他的挨骂,别人都说老爹一个大男人把我拉扯大也是不易。

邻里间对老爹和我也是和睦,虽然我从小调皮捣蛋,但是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平常也是小打小闹,为何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我的额头冷汗直流,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老头,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没把你做木匠的手艺教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