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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张慧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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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随着丫鬟,穿过曲折的回廊,脚步轻盈地来到了临渊阁。临渊阁位于府邸的后花园中,临近水源,四周绿树成荫,花香袭人。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有无数繁星在跳跃。阁内布置得雅致而又不失庄重,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用心,壁画、摆件、甚至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暗藏着不同的典故。

“夫人请。”罗大太太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国公夫人上坐。换作以往,国公夫人定不会推辞,然而今日她却犹豫了。

国公夫人微微颔首,但并未立即入座,而是婉转地推辞道:“大太太太客气了,老身今日是客,怎能喧宾夺主呢?还是您请上坐。”

罗大太太笑道:“夫人此言差矣,您贵为国公夫人,身份尊贵,自当上坐。”

两人推辞了一番,最终罗大太太坚持让国公夫人上坐。国公夫人见推辞不过,只得依言入座。

丫鬟们开始上菜,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被端上桌来。国公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大姑娘?”

罗大太太笑道:“别看我这个女儿年龄小,家中差不多的事情都是她在管,这会应该正忙着呢。咱们先用,等她忙完了自会过来。”

“大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能干,大太太可真教导有方。”

“什么教导有方,不过是家中都宠着她罢了。”

“大太太过谦了。”

“夫人来自南边,尝尝这道白袍虾仁可还泉州正宗?”

国公夫人闻言夹起一颗虾仁细细品尝,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口感鲜嫩。大太太有心了。”

“夫人喜欢就好,也不枉小女一番折腾了。”

听到这些菜肴是张慧张罗的,国公夫人又品尝了钦工肉圆、软兜长鱼、文思豆腐、开洋蒲菜等菜肴,是赞了又赞,夸了又夸。

一时酒足饭饱后,两人移至花厅品茶。罗大太太看着正在悠闲品茶的国公夫人,心中有些紧张,还未开口,脸先红了。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国公夫人见状,不解地问道:“大太太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看您似乎有些紧张。”

罗大太太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说来惭愧,我家老爷听说荣国公曾送夫人一幅吴道子的‘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那画乃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堪称无价之宝。我家老爷一直对吴道子的画作倾慕不已,想要借来临摹一番,不知夫人能否割爱,让我家老爷有机会一睹真容?”

国公夫人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那幅画对文人来说意义非凡,如此也就解释了张家为什么突然给自己下请帖了。

国公夫人本就有意与张家交好,如今听到罗大太太提及借画之事,她更是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她连忙笑道:“不过一幅画而已,哪里值得大太太如此客气。回去我就吩咐下人将画送过来。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的,你也知道我们一家子都是粗人,哪里懂得这些画作的珍贵。”

罗大太太听后,心中感激不已,连忙道谢:“多谢夫人慷慨,我家老爷一定会倍加珍惜,绝不辜负夫人的好意。”

国公夫人又补充道:“那幅画放在我手里也不过是搁在箱子里生尘,难得张贤侄喜欢,老身就借花献佛,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国公夫人便提出告辞。罗大太太亲自将她送到门口,两人互相道别后,国公夫人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张府。

回到家中,国公夫人立刻吩咐下人将“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找出来,并亲自包裹好,准备第二天派人送到张家。她知道,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幅画那么简单,更是她与张家交好的桥梁。

国公夫人走后,罗大太太并未久留,她直接前往了存菊堂。存菊堂是罗家的一处雅致的院落,此时,院中的菊花正值盛开,金黄色的花瓣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花香四溢,但罗大太太却闻到了菊花特有的苦涩。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把这份苦涩也一并吸入,然后大步向书房走去。

“母亲。”张慧听到下人的通传后,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沉稳,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母亲的到来。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罗大太太心中五味杂陈。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妮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荣国府……荣国府并非咱们唯一的选择。”

张慧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其中也透露出深深的苦涩。她轻声说道:“娘,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罗大太太紧紧握着张慧的手,走进了书房。书雅等人忙守在门口,随时听候差遣。书房内,母女俩相对而坐,张慧嘴唇紧抿,倔强地看着罗大太太,丝毫不愿让步。

罗大太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妮儿,你父亲昨天同我说,老太爷有意告老还乡。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张慧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说退出就能退出的。这些年祖父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愿意让祖父平安退下来吗,愿意放过张家吗?”

罗大太太听后,眉头紧锁。她深知张家的处境并不乐观,也明白张慧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她轻抚着女儿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妮儿,娘知道你是为了张家。但是,娘不希望你为了家族而牺牲掉自己的未来。”

“若那贾赦是个好的,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据你祖父调查,那贾赦在京城中名声极差,品行不端,甚至有过欺男霸女的行径。这样的夫婿,娘怎能放心将你交给他?”罗大太太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张慧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她明白母亲的担忧和苦衷,但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娘,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也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选择。贾赦虽然名声不好,但也不一定就是十恶不赦之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了解他,接受他。”

“若我执意不同意呢?”罗大太太看着张慧的眼睛问道。

张慧闻言,脸上露出更加复杂的神情,她看着母亲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娘,我明白您的担忧,也尊重您的意见。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希望能够自己做决定。”

“贾赦只是愚孝了一些,他的本性还是很好的。在您眼里,他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女儿心中,他是女儿唯一的选择。”

“是因为那个梦吗?”罗大太太颤抖的问道。

听到罗大太太提到自己的梦,张慧的眼神微微闪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是的,娘。是因为那个梦。我梦到他……在梦里,他对我很好,我们……很幸福。”

罗大太太看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那个梦对张慧来说意义非凡,但她也清楚,现实与梦境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妮儿,娘明白你对那个梦的执着。但是,你要知道,梦只是梦,它不能代表现实。我们需要面对的是真实的人和事,而不是沉浸在梦中。”

张慧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娘,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相信,有时候梦也是一种指引。您放心,我会尽量保持清醒,不被梦中的事情左右思想。”

罗大太太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担忧。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女儿,可是她也不愿意女儿因为一个梦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最后只能说:“妮儿,你再考虑考虑好吗?你如今还小,咱们有的是时间。”

张慧见自己无法说服母亲,为了不让母亲继续为自己担忧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您也不要太着急上火,万事有祖父和父亲呢。”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也知道万事有我和你父亲啊!”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的步伐虽显沉稳,但依旧流露出几分矫健。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男人眼中带笑,一看就是个温和宽厚的人。

看着来人,罗大太太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她轻声喊道:“父亲,老爷。”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委屈。

张慧忙迎了上去,笑着喊道:“爷爷,爹爹,你们回来了。”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给整个书房带来了几分生机。

老者哼的一声直接越过张慧,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他的表情虽然严肃,但眼中却流露出对张慧的关爱。

中年男人则偷偷捏了捏罗大太太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有他在。罗大太太感受到丈夫的温暖,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书房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温馨起来。张慧走到老者身边,为他倒上一杯热茶,然后站在他身后,亲昵给老者捏着肩膀。罗大太太则站在中年男人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默契。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轻柔力量,老者眼中闪过一道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张慧的手,示意她不必继续,然后转向罗大太太问道:“见过贾源的夫人了,感觉如何?”

罗大太太思索一会儿,回答道:“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太太。言谈举止都很得体,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

“儿媳故意向她提起要借吴道子的‘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一观,她听后似乎没有起疑。”

张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妮儿,关于贾赦,你仍旧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张慧看着祖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点了点头说:“是的,祖父。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张梵深深地看了张慧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妮儿,祖父虽然年迈,但在朝中也还有几分影响力,足够保证我们张家安然无虞。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关系到你的幸福和未来,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家族而委屈自己。”

张慧听到祖父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明白祖父是在为她考虑,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爱她、她也爱的人共度一生。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前世的事情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那段记忆,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成为她无法忘怀的痛。她曾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痛苦的记忆会逐渐淡化,但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回忆便会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瑚儿,那个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孩子,刚刚展露头角,就遭遇了王氏的毒手。她无法想象,那个平日里笑容可掬的孩子,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该是何等的绝望?

她的琏儿,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母爱,就失去了母亲。每当想到琏儿那纯真的眼神和无辜的模样,张慧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她的琏儿本该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充满爱的成长环境,可是现实又是何等的残酷?

还有她的父母,刚刚经历了家族没落的打击,心情还未平复,又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该是何等的悲哀?

想到这些,张慧的双眸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爷爷,您就不要再劝我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您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张梵见孙女坚持,无奈的问道:“就因为一个梦,值得吗?”

“若那不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