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那个道貌岸然的校草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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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樾坐在真皮沙发上，大致扫了一圈房子。
房间装饰很简洁，除了必要的家电设备，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称为寡淡也不为过，跟冷谭之的夺目嚣张的外表倒是格格不入。
冷谭之给他端上一杯水，燕樾收回视线，对上他递过来的眼神，外露在外面的手指微僵：“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实话燕樾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裤兜里还放着那枚戒指，此时像一把火一样，烧得他周围的皮肤滚烫。
冷谭之中指有规则的轻敲杯子，其实他也想给对方一段时间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被他知道了。
他以为对方不会看，所以把任何对他的想法都记录在留言板上，那里不仅有对燕樾的思念，到了后期还有他的各种臆想，场所不定，荤素不忌。
冷谭之现在回忆起来就想心一颤，他倒是无所谓，但是燕樾脸皮薄，他怕把人吓跑，这不急忙来找他了。
“我刚刚看到你母亲手里拿着第一医院的袋子，你不舒服?”
冷谭之转移话题，从他见到燕樾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心中暗自激动。
“没什么。”燕樾摇头，并不想多说。
提及此，他试探性开口，“斯密斯医生是你请来的？”
按燕通和苏昭昭的能力不可能请到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心脏病专家，要是有能力早就约到预约了，可惜这么多年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而且对方还专门来我国问诊，燕樾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冷谭之红唇勾起一股弧度，带着淡淡的欣喜，“什么都瞒不过你。”
燕樾一点也不意外，自从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想法，便猜到了是他在从中操作。
“你放心，不会出事的。”冷谭之带着抚慰的语调。
斯密斯的医术非常精湛，国际上着名的心脏病搭桥手术就是他一手开创的，难度那么大的手术他都安全的做下来了，像燕樾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出问题。
燕樾并不担心这件事，他只是没想到冷谭之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他就一定确信自己能回来吗？
“你……”燕樾想开口，大脑却一片空白。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恍然想起了昨晚上看到的留言，一时间难以启齿。
他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高冷无比的冷谭之私下还有如此狂野的一幕，条条不堪入目，令人发指，燕樾一想到那些词就觉得脸颊绯红。
冷谭之看着他耳廓在一瞬间染上粉嫩，如同一朵初春绽放的花蕾，心中的悸动难以掩饰。
他真的好想抱着宝宝，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可是他不能，宝宝还没有接受他……
冷谭之往他所在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好像这样就可以靠他近一点。
空气寂静，两人之间都能清晰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你全部都看见了？”冷谭之回答了刚开始燕樾问的问题。
燕樾闻言，手指微曲，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冷谭之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留言，还那么……”露骨。
后面的话燕樾说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冷谭之定定地看着他，双指相互摩挲，灼灼的目光像是一把穿越时空的剑，直指咽喉：“因为那些话我不敢对着你说吗，我怕你跑了……”
冷谭之从一开始的心动再到喜欢，连他自己都意料不到自己会对对方产生这么大的感情波动，一方面是怕他跑了，另一方面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事。
他没有经历过那样汹涌的感情，他是虚假的，伪装的……
可对待燕樾他是认真的。
太沉重了，怕对方难以接受，太轻了，又觉得自己爱的不够，索性就在留言板上抒发心意，反正他也不看，原以为对方永远都不会知道……
到了后期就是对他的思念，那时候，冷谭之不敢去看他，他怕自己会一次次的失望，他怕自己失控……
尤其是凌灏的记忆太过痛苦，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冷谭之认真开口，语气中带着遗憾，燕樾闻言老脸更红。
他没想到对方连脸皮都不要了。
两人一个低头娇羞，一个垂眸低笑。
蓦的，一束光从窗边射进来，透过光棱的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
“太阳下山了……”燕樾喃语。
“我要回家了。”他慌乱起身，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我送你下去。”冷谭之站立，原本坐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凹痕。
燕樾毫不迟疑地点头，这座山应该被冷谭之承包了，人烟稀少，只能听见鸟叫声和风声，来的路上还看见了私人区域的招牌，要是靠自己下山，起码要走到天黑。
推开门，大片的彩霞印在天边，耀眼夺目，色彩层次丰富。
从橙红到金黄，再到深蓝，余晖洒在大地之上，为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远处的山峰在彩霞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这是燕樾第二次看到如此漂亮的晚霞，他停住脚步，冷谭之见人没跟上来，回头，发现燕樾正仰头看着夕阳，他嘴角牵起笑意，不知是在为谁找借口。
“陪我看一会吧。”
自从冷谭之搬来这里后，只要天气好，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夕阳，可他却觉得再美的夕阳都没有跟燕樾曾看过的让人动心。
不过，今天的倒是意外的美。
燕樾转身看着他，男人波涛起伏的侧脸如山峰般耸立，一半盛着阳光，一半侧隐。
冷谭之很优秀，无论是学识还是外表，见过他的人都啧啧两声感叹，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他抽烟喝酒、飙车打拳，甚至进过精神病院，还自残过……
恍地，似乎注意到了燕樾的视线，冷谭之转过头。
燕樾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睫毛浓密的眼里满是星辰。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树下。
看着眼前这个那个高不可攀，丰神隽佑的男人，脸上印着霞红，眼里全是自己，燕樾的心再次怦然而动。
这几天他心跳的的异常频繁，罪魁祸首全都是冷谭之。
……
车上，燕樾系好安全带，冷谭之熟练的开车下山，燕樾看着他抿起的唇，眼一热，转移视线，猛然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刻着一串字符，俨然是燕樾的名字。
燕樾心一紧，像是被人从身后猛抓住脖颈，连呼吸都难以做到。
这几天，燕樾在哪都能看见冷谭之暗戳戳的心意，而之前的自己都恍然不知。
一时间，心像是被泡开了的海绵，胀胀的。
他指尖摩挲这几个字符，眼神悲哀。
冷谭之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自己走后，那些不在的岁月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燕樾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只知道心很疼，他心疼了。
他心疼这个少年为他做的一切。
他在那一刻甚至想留下来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