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雨夜高架桥迈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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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高架桥迈巴赫。
楚子航猛地惊醒，瞳孔骤缩，车窗外路牌一泼雨水打在上面。
他看清了——【000】
“这里是……奥丁的尼伯龙根！”
楚子航没有在褐色的眼睛里看见永燃不熄的黄金瞳。
艰难转动脖子，害怕只是一场梦。
驾驶座，他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楚天骄炫耀：“……儿子，这辆迈巴赫世上只有三个人的声音能启动，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我，还有一个人你猜是谁？”
楚子航哽咽沉声回答：“我 ！”
楚天骄愣了愣，他本以为楚子航会倔强的不承认。
偏转视线去看，心里颤抖，现在的楚子航哪有半分少年的稚嫩，他宛如从地狱重新爬出来的恶鬼，跪在亲人的坟前，痛哭流涕。
“儿子，你哭什么，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用着急给我哭坟 。”
楚子航抹去泪水，指指窗外狂奔追逐的死侍群，“开不出去，给你上坟是迟早的事。”
楚天骄倒吸凉气：“你发现了！”
然后他就惊悚的发现，楚子航的黄金瞳首次开启而且亮的吓人。
“你你你，儿子，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屠龙疯子学院的人。”
“卡塞尔学院。”
楚天骄痛心疾首：“没错。”
“没想到我被坑进去，连我儿子他们也不放过！”
“到底是那个混蛋收的你，昂热校长还是副校长守夜人。”
“冯·施耐德。”08年十字路口，失去挚亲的少年与面目狰狞的导师，那是两只复仇恶鬼的初次见面。
楚子航眼睛不眨的牢牢把楚天骄样子记在心里。
有一丝落寞，“可惜你只是我的记忆，真正的父亲已经死在奥丁手里。”
他想起来，他现在还在炼金地窖里接受龙血洗礼。
实验场。
刘橙武惊咦楚子航肩膀发热变烫的世界树印记，那是进过奥丁尼伯龙根的证明。
“Eva，准备建立与楚子航尼伯龙根印记的联系。”
操控炽日流光凝聚一根光纤，一端连接印记，一端延伸向半空。
Eva透明的手掌攥紧。
“解析深层意识，实时转译。”
一面全息投影屏幕展开在楚子航2号柱装舱上方。
梅涅克等人走近。
“橙武，这是……”
刘橙武道：“如你所见，尼伯龙根。”
昂热道：“我们找到楚子航的时候，他说他和他的父亲闯入了一条未知的高速公路，我们在树林发现一辆破损严重的迈巴赫，车身的伤痕是大量死侍围攻留下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说他父亲，来自卡塞尔，可是我们从未见过楚天骄这样一个人，尼伯龙根印记又无法作假，此事便成了悬案。”
昂热仔细观察楚天骄面孔，陌生又熟悉，令他皱起了眉头。
梅涅克思索：“《桃花源记》你们听说过吗，指一个人误入世外桃源，回来时却忘记了路。”
尼古拉斯摸摸下巴：“被集体抹除记忆了吗。”
三人惊出一身冷汗。
刘橙武开口：“子航，能听到我说话吗？”
画面里楚子航左顾右盼，“能，师爷。”
楚天骄奇怪：“儿子，你喊谁师爷，我导师的老师，百年前就失踪了。”
窗外的死侍在用利爪划拉车身，他收起玩笑的心思，从雨伞里抽出村雨，贯穿车门。
手用力卡死握柄，迈巴赫的高速下村雨如热刀切过黄油，轻松切开死侍身躯，溅开污浊的黑血。
刘橙武：“子航，我有一个猜测，你现在见到楚天骄不是你单独记忆的想象，尼伯龙根印记共鸣的是你们双方，他当初断后尼伯龙根，大概率是被龙王转化成了死侍，处在非生非死之间。你记得前些日子我的创造的一项技术吗？”
楚子航激动：“逆转临血界限！”
“没错，逆转死侍化进程，虽然时间久远，成功几率不大，所以我需要你保护楚天骄，这段依然留存在死侍楚天骄脑海的深刻记忆。”
楚子航深深望了一眼楚天骄。
刘橙武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他的斗志：
“赢下这场战斗，将来就有可能救回楚天骄。”
巨型死侍坦克冲撞，抱住车头，不断滑移，黄金瞳熄灭。
前方八足天马走出风雨，铁蹄踏出柏油路面一道道伤口，响鼻喷射雷霆的碎屑。
背负巨人，独目一轮曜日，弯曲尖锐牛角头盔，暗蓝甲胄，手提世界树枝打造的冈格尼尔长枪。
孟德尔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刷新他世界观的事。
“阿斯加德神王-奥丁！”
尼古拉斯张大嘴，一手托自己下巴，一手托昂热“o”的嘴下巴，昂热托梅涅克能放进去两个鸡蛋的下巴。
老教授们目瞪口呆。
“卧槽！！！”x33
迈巴赫撞停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脚踝。
马前蹄扬起，双蹄重踢引擎盖，迈巴赫倒退滑移数十米熄火。
“凡人，你竟然敢冲撞神的座驾！”
“我一个司机，车开多了难免手滑。”
楚天骄黄金瞳照亮的脸冷硬的像是大理石雕像。
“龙王-奥丁吗？”
打开车门，拔出村雨。
“儿子，去把后备箱的手提箱拿过来，那个带有半朽世界树标志就是。”
楚子航下车没有去拿。
一语道破楚天骄的计划：“然后你就叫我开车逃跑是吧。”
楚天骄佩服：“仕兰中学不愧是私立贵族学校，把你教的这么聪明。”
“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听话，我拖延时间，你乘机离开，沿着高速公路开，大概率能逃出去。”
楚子航在那只巨型死侍身上，手掌刺入伤口，扳下一根弯曲如刀的肋骨条。
满意的点点头。
“儿子，你以后是想当外科医生吗，这么重口味，一点也不像我 ！”楚天骄毛骨悚然，这娃眼都不眨拔出血淋淋的肋骨，还一脸微笑。
他忽然发现楚子航不只有面瘫属性，还有汉尼拔属性。
楚子航趁他不注意劈手夺刀。
楚天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村雨给我，”肋骨条丢给楚天骄：“这个给你用。”
楚天骄哆嗦这小子夺刀那一下的水平貌似在我之上。
楚子航经常去的只有少年宫，那里藏着什么绝世剑圣吗。
死侍群包围过来，一双双黄金瞳里全是对新鲜血肉的渴望。
“儿子，刀不是闹着玩的，乖，给爸，你把握不了！”
然后楚子航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把握得了。
“暴血！”
“剑十三！”
长刀划出圆弧，十三刀流畅斩向扑杀的数十只死侍，剖开龙鳞胸膛，切断钢铁般的骨骼。
刃光如水，黑血如雨。
楚天骄口舌干燥，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疯了，他一向乖巧的儿子，居然变成了屠龙不眨眼的杀丕。
“暴血、圣灵剑法，卡塞尔那帮子人真是有够乱来，这是一个未成年能学的吗！”
“关键是还特么学会了！”
楚子航在死侍群中杀戮，如跳一曲死亡舞蹈，挡下几乎全部攻向两人的死侍，硬生生撑出一片安全地带。
精准高效的杀伤，楚天骄判断如果不开时间零，自己可能都不如儿子。
肋骨条奋力砸碎一只跳跃偷袭死侍的头骨。
时间零开启，领域展开。
四十五倍时缓，放慢万千雨滴，死侍的动作在他眼中慢如蜗牛。
打开后备箱，拿出半朽世界树标志的手提箱。
犹如设定好程序的奥丁，肃穆道：
“那么晋见吧，凡人！”
楚子航听见这句熟悉的话，愤怒：
“二度暴血！”
“君焰！”
他身前巨大的火柱一击清空三四百只死侍。
楚天骄担忧：“高危言灵。”这代表楚子航的血统存在很高的失控风险。
摇头失笑：“这小子不愿意苟且偷生，倒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走到楚子航的身边，“儿子，今天上阵父子兵，我佯攻，你用君焰轰他丫的。”
曾几何时这是楚子航想象过无数次的画面。
重重点头：“好！”
上千死侍围过来，人身蛇尾，青黑鳞片，俊美的脸庞，死寂的黄金瞳，它们过去是显赫一时的英雄。
楚天骄双手握骨刀，“剑十八。”剑影千百，打爆数十死侍头颅，打断脖颈，迅猛的剑势为楚子航开道。
楚子航肺腔吸入大量氧气，龙化特征出现，致密如同锁子甲的龙鳞遍布双手双腿。
三度暴血！
楚天骄也开启了暴血。
暴血技术很吃天赋，楚天骄开到二度暴血便到极限了。
“真是货比货得扔啊，哈哈，还好是劳资自己的种，不然得酸成什么样。”
「五十倍时缓」
他大跳起来，骨刀由上至下斩向奥丁。
奥丁提枪刺击，如流星坠世。
完全没有被时间零影响。
楚天骄挡下正面一半的枪击骨刀破碎，剩下一半流星绕半圈刺向他背后。
“完了，吾命休矣！”
一道火柱掠过吞噬流星。
楚天骄落地后退，躲开八足天马的一脚。
“干得漂亮儿子，就是能不能打准一点，我闻到了我的里脊烤肉味。”
楚子航无语：“现在你还有心情开槽王属性。”
父子俩后背贴后背，楚天骄笑的畅快：“笑对人生不气馁，可是你老爹我人生宗旨。”
楚子航不留情拆台：“自己老婆儿子给其他男人养，你也笑的出。”
楚天骄嘴角抽抽，“我本来打算过些日子，确认安全再接回你们，鹿天明不是一个会乘人之危的男人，他答应过我，只是以他的名义收留你们，为此我可是大方的给了一座金矿。”
楚子航默然，事实上这个男人没有机会实施他之后的计划了。
拖刀上前，把死侍群留给楚天骄。
是时候和奥丁做个了结。
楚天骄把手提箱往死侍群里随意一抛，遭到哄抢。
目送楚子航的背影，笑道：“耍什么帅，臭小子。”
“一直这么酷酷的，日后一定能轻松骗到不少小姑娘。”
楚子航血液沸腾燃烧，暴血会持续加深，直到烧干他全身血液。
「四度暴血」
「一刀修罗」
楚子航十握村雨，向天空举刀。
以及：“剑二十三！”
火元素汇聚，一柄二十米的巨型火剑出现。
楚天骄不知自己是震惊还是骄傲，亦或两者都有。
奥丁果断投掷冈格尼尔，直射楚子航心脏，因果线相连此枪必中必杀。
楚天骄冲上前，跃起用胸膛接下这一枪。
双手死死握住冈格尼尔，坠落大笑：“我儿子今日屠神 ！”四舍五入，等于他屠神。
火剑划破狂风，蒸腾大雨，命中奥丁的面具，露出一张惨白北欧男人的威严面容。
斩开胸膛，连同座下八足天马，一分为二。
斩断命运。
‘这样便可以了吧。’楚子航心道。
高架桥在坍塌，黑暗在向唯一光明的此地快速侵蚀。
死侍群消失不见。
楚天骄茫然恍惚，一段与此一幕不同的记忆浮现。
他“看到”怒吼启动迈巴赫的那个倔强稚嫩的楚子航。
再看面前这个完成屠神伟业的楚子航。
“儿子，你不是开车逃出去了吗？”
下半身渐渐虚无。
楚天骄看到楚子航跑来，一边大喊：
“坚持住爸爸，等我来救你，坚持住，坚持住，坚持住……”
黑暗吞没高架桥的一切。
*
意大利。
面庞刀削斧砍，双瞳似深蓝海眼，英俊犹如神明的男人从卧室床上坐起。
视而不见一旁名模大好春光。
一抹额头冷汗。
他为什么会梦见几年前逃出尼伯龙根的那个小子。
还有那把机车大的火焰巨剑是什么鬼。
楚天骄。
他精神探入尼伯龙根，检查一动不动，暗蓝甲胄面具独目，伪装成奥丁的死侍楚天骄。
确认无异常。
精神收回，松了一口气。
只是荒诞无稽的噩梦罢了。
妖娆玉臂环绕肩膀。
红唇轻吻：
“honey……”
欲望升腾，转身抱起封面女郎。
他要好好发泄一下噩梦带来的怒火。
至于暴力摧残后，能不能活下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奥丁尼伯龙根。
楚天骄面具下的双眼睁开。
幻听：“坚持住爸爸，等我来救你……”
无声呢喃：“儿子！”
被死人国度规则无时不刻消磨的意志，最后一丝奇迹般的坚定下来。
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救生圈。
奥丁没有死，危险如同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除了他，还有谁能拯救他的儿子！
眼睑重新闭合。
“奥丁”端坐在他的王座之上，宫殿两侧是英武的瓦尔基里。
他们静谧等待下一个千年的日出，或是沉沦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