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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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滴—滴—滴—”
这个苍白的房间里，除了一排昂贵医疗设备运转时，微弱的电子声外，就再没有其它声音。
这种沉默，一直蔓延到房间外的走廊。
一群人沉默的目光，透过房间的玻璃，望向房间里的病床。
无数的仪器顺着插管连接到病床上那道残破的身躯。
他的身上，没有一个部位是完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已经止血，但依然留下了斑斑血迹。
若不是医疗仪器仍在运行，恐怕没有几个人认为他还活着。
此刻一个身影站在病床边，厚重的白色防护服下是一双疲惫的眼睛，但她依然向着病床上的人，伸出了手，虚空一按。
一道淡淡的白光，笼罩了病床上的人。
片刻后，她收起白光，整理妥当后，从医护通道离开了这座重症监护室，进入了医护区。
一大群医护人员正在以十二分的精力盯着各种仪器与数据，进行交流与诊断。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得出了初步的结论，主治医生带着一份医疗报告走了出去。
看着主治医生走出，秧秧，炽霞，张队长等人都立刻站了起来，看向医生的眼神无比复杂。
“医生，这是我的队友。”张队长向前一步说道，“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那医生的表情无比凝重，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张队长，“我们正在全力以赴。”
张队长冰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最终抓住了那张报告。
在医生的默许下，其余几人也围了上来，一同看报告。
张队长深吸一口气，视线看向报告。
“患者苏远阳，症状：皮肤表面伤口37道；左手骨折；腹部与左大腿均有致命伤；背部……因在异能力在［超频］后仍然持续使用，大脑与灵魂疑似受损……”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了整个走廊。
所有人在看到报告后，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秧秧抬起头，眼中有薄雾浮现，却依然认真问道：“医生，那他还能不能……”
医生看了一眼那个病床上的身影，语气依然凝重：“现代医疗技术与治疗类异能力，我们都在使用。但是……
他的情况，很复杂……刚才我们的共鸣者前去查看时发现……
他的灵魂，受损严重……”
灵魂！
秧秧与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看着主治医生，有些不敢相信。
“灵魂？这是为什么？”秧秧心头一惊，率先发问。
她也时常面临[超频]问题，风中的讯息冗杂纷乱，敏锐的感知让这些讯息全部涌入她的身体，时常会让她无法驾驭。
秧秧时常感觉自己就是风暴中的一片羽毛，难以找到方向。
在[超载]时，她会因为心脏负荷过大陷入晕厥，可是秧秧从没听过[超载]会损伤灵魂。
主治医生眼神复杂，叹了口气，半晌后才说道：“普通共鸣者在［超频］后就基本上无法使用异能力了。
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位病人不仅在［超频］状态下持续杀敌。
最后还爆发一股不明的力量，用异能力杀死了残象。
这种情况，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对他的身体，尤其是大脑，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当然，我们仍在进一步检查，请你们耐心等待。”
秧秧低垂着头，走到玻璃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份准备交给苏远阳的文件。
“《夜归军团申请表》”
“申请人：苏远阳”
“已批准。”
……
苏远阳与秧秧坐在今州城的一处座椅上，远处的夕阳将天空染上金黄色。
“秧秧，这几天的流程，真是麻烦你了。等我加入夜归军后，再请你吃饭。”
“你说，我不会被拒绝吧？”
“我觉得不会。”秧秧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满是认真，“你一定会成为夜归成员的，到时候我立刻通知你。”
“好，那就借你吉言。”
……
“苏远阳……”秧秧收回了心思，看着病床上那道人影，眼神黯淡。
在暴雨中，一道血红的身影，拼尽所有将残象斩杀。
如太阳般绚烂的金色双眸，穿透雨幕，看向了她。
而后，缓缓倒下。
大地被流出的鲜血染红，却最终又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若是再晚片刻，一切痕迹都将消失，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是，秧秧在最后一刻，看到了这一幕。
“你不是无名英雄……我们，都看到了。”她喃喃自语道。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苏远阳那双耀眼的黄金瞳，在雨幕中无声地燃烧。
……
“军团决定，正式通过苏远阳的申请。”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着秧秧，郑重道，“秧秧，到时候，就由你负责带他熟悉军团事务。”
“我知道了！”秧秧虽然有些错愕，但仍立刻给出了回答。
“嗯，还有一件事情。”男人的表情放松下来，继续说道，“军团将进行改制，军团里一部分共鸣者将以调查小队的形式活动。”
“秧秧，我很看好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领导一支小队。”
“还有，队友也由你挑选。”
……
“秧秧，你怎么样了？”炽霞走上前，没有往日的大大咧咧，语气轻柔，握住秧秧的手。
秧秧红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音未落，那双眸子里却再次泛起水光：“我只是，只是……要是我早一点到，他会不会就不用这样……”
苏远阳不仅仅是她的朋友，还是一名夜归准成员，可是现在却……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炽霞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看着秧秧眼睛里的迷茫与自责，又有些心疼。
她叹了口气，秧秧总是这样，她总是太为别人着想，让自己陷入苦恼。
“不会的，你别要乱想。”炽霞安慰道，“英雄……对，苏远阳他就像是英雄戏里的主角，
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
最终都会解决危机，
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
今州城边庭
“令尹大人，我回来了。”一个气质冷艳的黑色贝雷帽女孩走到一张书桌前，所到之处，空气似乎都变得刺骨。
书桌的另一端，是一个白发少女，一眸一笑，温婉如玉。
“散华，辛苦了。”
“苏远阳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他救了四百多个人。
人命关天。
边庭自然不能亏待他，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给予帮助。”
散华拿出一份文件，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但是，这份研究院的报告，请您过目。”
被称作令伊的白发少女翻看文件后，走到阳台边，俯瞰整个今州城，叹气道：
“《鸣潮子异常升高研究报告》，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散华，最近边庭的事情，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去通知长离老师吧，我要和她商讨一番。”
散华恭恭敬敬走上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散华都会在您的身边为您排忧解难……我这就去请长离大人。”
……
荒原
斗篷女似乎感受到什么，阴森森道；“看来你这个小菜，被今州城吃掉了。”
斗篷男听到同伴的话，耸了耸肩：“小菜总不能咬人吧，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