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不需要替身,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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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施刚走出门没多远，就遇到了正巧路过的怀乐。
“乐……优施？”
怀乐没想到会在这里意外撞见优施，极度震惊之下差点呼唤错了他的名字。
优施自然是认识怀乐的，连忙谦恭的朝着怀乐行了一礼。
“小奴见过乐少妃。”
怀乐望着他卑微躬身的身影，思绪飘回了过去，想起了曾经的骊乐康。
那个与优施有着相似面容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
自从她上次在宫宴之上，偶然瞥见了优施的容貌，她的心便开始再度波澜不息。
她很清楚，优施绝不是骊乐康，他们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是，每当想起那宫宴上惊鸿一瞥的画面，她就觉得仿佛是早已死去的乐康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此时的优施，死死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怀乐的目光。
“优施，陪我一起走走吧。”
怀乐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优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答应跟在了怀乐身后。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
他的脚步极其沉重，心怀惴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之上。
“你长得很像我曾经认识过的一个人。”
怀乐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和伤感。
优施的身体微微一僵，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他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些艰难地开口。
“小奴知道，姐……萦夫人之前跟小奴提起过，是一位名为乐康的君子。
您在骊戎之时，曾经与他的关系极好，后来他不幸去世，让您因此深受打击。
数月之前，您也是因为那位乐康君子的原因，才会倾力帮助小奴从牢中脱困。
乐少妃请放心，小奴明白自己的身份，小奴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若是少妃喜爱小奴的这张脸，有什么需要的话，小奴愿意为乐少妃效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自嘲。
怀乐看着他那一脸卑微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需要替身，你就是你，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人，不应该是谁的替身。”
优施目光讶异的微微抬起了头，发现怀乐望向他的眼神真诚而坚定。
他不禁神情有些恍惚的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不肯相信的凄凉，
“小奴这样的卑贱之人，有何独特之处？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连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出卖掉了。”
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怀乐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温暖。
优施却猛地抽回手，仿佛被火烫到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自我厌弃。
“乐少妃，您还是别这样对待小奴，小奴不配您这样的关怀。
小奴的身份肮脏下贱，是这晋宫中的污点，是被人唾弃的存在。
小奴不值得您给我太多的温柔，您还是拿小奴当个玩物戏耍吧。”
怀乐听得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上前一步靠近他。
“在我眼里，你不是玩物。”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力，仿佛一道光照进了优施黑暗的世界。
“优施，以后，我也不允许你拿自己当玩物，记住我的这句话。”
优施一脸震惊的望着怀乐，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的夺眶而出。
怀乐轻轻擦掉他的泪水，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求您了，不要对小奴这么好，小奴身份卑贱，注定无法回报您的好意。
小奴的存在，只会给少妃带来麻烦和耻辱，少妃以后还是不要再接近小奴了。”
优施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惹得怀乐一时动容，情不自禁地将他拥入到了怀里。
“别这样说自己，你值得拥有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在府中秘密商议了一番精心策划的说辞之后，梁五和东关五决定一同前往晋宫求见诡诸。
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神色凝重，刚进入书房，便见到诡诸正坐在书桌的案前，目光深邃而威严。
在二人一番恭敬地行礼后，梁五率先开口说道。
“君主，今日臣二人前来，乃是为了一件关乎国家社稷的要事。”
诡诸微微抬眼，不置可否的望了两人一眼，示意梁五继续说下去。
梁五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掏出一份晋国及周围邻国边境的地图接着说道。
“君主，您请看，曲沃乃是咱们晋国的宗邑，那是先祖宗庙所在之地，地位尊崇无比。
然而，如今的曲沃，却缺乏一位强有力的主管。
没有得力之人的治理，百姓们便渐渐失去了敬畏之心。
这宗邑的秩序一旦混乱，就如同大树失去了根基，国家的稳定也将受到威胁啊。”
诡诸听着，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
东关五见状，赶忙上前一步，随声附和道。
“梁五大人所言极是。君主，再看那蒲地和二屈，乃是咱们晋国的边疆要地。
边疆之地，形势复杂，若是没有能干的官员镇守，那可真是岌岌可危。
戎狄之人向来虎视眈眈，若边疆防守薄弱，他们定会生出侵犯的念头。”
诡诸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语气凌厉的开口问道。
“那依你们之见，应当如何？”
梁五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君主，臣以为，可让世子申生主管曲沃，治理我晋国的宗邑。
世子乃国之储君，由他主管，既能彰显您对祖宗的敬重，又能让百姓们看到您对未来的期许。
而重耳、夷吾二位公子，皆有才能，派他们分别主管蒲地和二屈，定能守住边疆，抵御戎狄。
如此安排，百姓定会对您的决策心生敬畏，戎狄也会因惧怕而不敢轻易来犯。
同时，这也将成为您执政期间的一项伟大功绩，从此被后世之人传颂。”
诡诸听后，并未立刻表态，而是沉默不语，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他在心中权衡着这个提议的利弊，担心儿子们年纪尚轻，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终于，诡诸结束了沉思，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梁五和东关五，缓缓说道。
“此事重大，牵连甚广，切不可草率决定，还需要好好的详细商讨。
让世子和重耳、夷吾去主管这些要地，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
东关五见诡诸似乎是有些犹豫，急忙上前一步说道。
“君主，世子和二位公子自幼聪慧，又在您的教导下成长，定能胜任。
况且，这也是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让他们为国家建功立业。”
“君主，您可切莫犹豫多思啊，这后宫中的蝇营狗苟，显然是不适合世子和二位公子的生活。
倘若让他们继续留在这后宫中，恐会惹来更多纷杂困扰的纠葛，于江山社稷极为不利。
相反的，只要给他们离开晋宫施展抱负的机会，相信他们定能在各自的领地上有所作为。
君主想想看，如此一来，不仅能帮助他们几人成长，还能巩固晋国的边防，进一步开疆拓土。
到那时，咱们晋国的威望将会大大提升，周边的小国也会纷纷来朝，岂不妙哉。”
梁五也连忙补充说道，语气急切却极具说服力。
“君主，如今的形势紧迫，若不及时做出决策，一旦戎狄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臣等建议让世子和两位公子们担当重任，也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啊。”
“是啊，君主，那狄人所占据的广漠土地，资源丰富。
若是他们能归属晋国，咱们正好可以在那里开拓疆土。
晋国开疆辟土，扩大版图，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啊！”
诡诸听得有些心动，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但脑海中依旧纠结不定。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两位爱卿的想法虽好，但要实现并非易事。狄人凶悍，征战之事不可轻举妄动。”
随即，诡诸又重新坐回桌前，思考良久后说道。
“不过，曲沃确实是寡人先祖宗庙所在的地方，而蒲邑靠近秦国，屈邑靠近翟国。
如果不派几个儿子们镇守在那里，寡人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梁五和东关五听到诡诸这番话，心中顿觉大喜，知道他已经倾向于他们的提议。
梁五急忙讨好的说道：“君主英明，此番决策，必将让晋国繁荣昌盛，走向辉煌。”
东关五也跟着谄媚的附和道：“是啊，君主，晋国崛起的大好时机即将到来了。”
诡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志得意满的锋芒，但表面上还是看似不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寡人与大臣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梁五和东关五连忙行礼告退，走出晋宫的大门，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