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流氓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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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牧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一路上看见他手上血淋淋的眼球和钳子的人无不为之感到异常恐惧，但谁都不敢指出来。
或许是因为韩牧的身份不得了，不管怎样，即便是那些人对自己恶语相向，他都不会生气，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办公室里，韩牧将钳子随意扔在桌上，右手举着从江苻林眼眶里抠出来的眼球，他细细观摩着。
【疯子，他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邪神是真的说到做到啊，我还以为他只是吓唬江苻林的。】
【可怜的江苻林啊，摊上个这么个哥哥。】
【不得不说，韩牧的演技有时候真的非常好，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倒是有时候就烂的要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牧观察着这颗眼球，不一会儿便有些腻了。他随意的将眼球丢进冰箱里，随后看了眼时间。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三分，韩牧去厕所洗了个手，随后便躺在地上睡觉了。
【不是，他把那玩意儿放在哪里？！】
【我只想问，要是他半夜饿了，去冰箱找食物，真的不会被吓到吗？】
【还有一点就是，他为什么要躺在地上睡觉啊？】
【因为没有床啊，有床才不会躺在地上睡觉。】
【得了吧，按他的性子，有床都不一定会躺在床上睡，因为他懒得走路啊。】
漆黑的实验室里，江苻林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颤颤巍巍，之前受的伤基本痊愈了，舌头与被挖掉的左眼也重新长了回来。
但也因为这个，他似乎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江苻林回忆起曾经他刚来到江家时，哥哥温柔的对待自己的时候。
事到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救救我……”
“哥哥……我错了……不要打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
韩牧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完全睡不着——地板太硬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实在是睡不着，就去看监控，他要看看江苻林在做些什么。
可看着看着，他便察觉到江苻林的不对劲。
这小子似乎发烧了。
有了这个猜想，韩牧离开办公室，来到实验室。他要确认一番是否是自己想错了。
来到实验室，韩牧走到江苻林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没用的东西，这都撑不住。”韩牧抱怨着。
“喂，睁开眼。”
江苻林烧的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回应他。
见状，他抱起江苻林，走出实验室，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韩牧将江苻林随意扔在沙发上，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用毛巾浸湿后敷在江苻林的额头上。
当他在拿冰水时，冰箱里那颗确实将他吓到了。
做完这些，韩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江苻林发呆。
“哥哥……救我……”江苻林喃喃自语着。
韩牧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当年还没有被那些人强制性拉去参军时，韩牧与韩墨的感情非常好。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他们的感情变得僵硬起来。
等待江苻林苏醒的过程中，韩牧有些无聊，于是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烧了多少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五分钟后，韩牧取下江苻林额头上的毛巾，拿起温度计一看，40.3c。
“啧，真他妈能烧。”韩牧咒骂道。
他起身，不情愿的去给江苻林倒了杯水，扶起他，慢慢地给他喂下去。
江苻林喝了水后，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哥……哥，我好难受……”江苻林虚弱地睁开眼。
韩牧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轻轻拍了拍江苻林的脑袋，“行了，爱睡睡，不睡滚。”
说完，韩牧准备起身，却被江苻林拉住。江苻林睁开眼，他眼眶湿润，无助的哀求着韩牧：“哥哥……不要走……别离开我，求求你……我好害怕……”
韩牧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看着江苻林，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不走，行了吧？”
江苻林虚弱的笑着，他紧紧抓住韩牧的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韩牧看着江苻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决定等江苻林醒来后，再把这小子丢进实验室里，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那。
睡梦中，江苻林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小时候刚与韩牧见面的场景，那时候的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几个补丁。
小江苻林局促不安的站在林女士身后，七岁的小韩牧看着眼前瘦小的男孩，心里生出一丝怜悯。
他主动走上前，拉起小江苻林的手，温柔的看着他：“走吧，跟哥哥回家。”
小江苻林看着韩牧，他有些胆怯地躲在林女士身后。
韩牧笑了笑，“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话，小江苻林才慢慢探出身子，跟着韩牧走进了家门。
时光荏苒，梦境一转，小江苻林长大了一些。
这天，他不小心弄坏了韩牧最喜欢的东西，韩牧大发雷霆，动手打了他。
小江苻林哭着跑开了。
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了。哥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他非打即骂，有时候自己只是做错了一点事，也会遭到一顿毒打。
江苻林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泪。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你是水坝吗？一天天哭成这副鬼样子！”
江苻林惊醒，映入眼帘的是韩牧那张脸。
“做噩梦了？有什么好害怕的？没用的东西！”
韩牧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冷漠。但多了许多不耐烦。江苻林别过头，不想让韩牧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醒了就赶紧爬起来，滚回你的实验室，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韩牧上手抓住江苻林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好不容易哥哥关心自己，江苻林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机会放弃了？
他一下子抱住韩牧的腰，“哥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江苻林抽泣着抱紧韩牧。
韩牧身体一僵，他从没见过江苻林这副示弱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江苻林继续说道。
韩牧的心软了下来，他松开了抓着江苻林衣领的手。
“行了，别哭了，哭得烦死了。你要死吗？”韩牧不耐烦地说道，但语气比以往温和了许多。
江苻林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哥哥，你不生我气了？”
“哼，我可没说。”韩牧别过头，但嘴角微微上扬。
江苻林破涕为笑，“哥哥，你笑了！”
“啰嗦！把嘴给我闭上，信不信我把你嘴给缝上？”韩牧瞪了他一眼，“赶紧起来，收拾一下，不然待会着凉了又得麻烦我。”
江苻林连忙从韩牧身上下来，乖乖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看着江苻林的背影，韩牧正在思索，该如何把这个傻小子当成狗来训。
这时，他注意到江苻林身上正穿着的衣服非常破旧，不仅有破洞还沾染了许多血迹。
最新鲜的血迹还是自己将他的眼睛抠出来，把舌头割下来才导致沾染在上面的。
想到这，韩牧来到衣柜前，他在衣柜里一通乱翻，终于翻出一件最大码的长袖。
他将长袖丢给江苻林，没好气道：“换完衣服就赶紧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碍眼。我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