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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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王逸飞微微颔首，目光掠过繁华的街道，“在这熙攘之中，他们不便动手，我亦难以施展，故而你的困扰似乎无解。但何不借此契机，将此纠葛一并清算，岂不快哉？”

“你确定能胜过他们？”乔云娜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万一……”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王逸飞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试想，若我真的力不能敌，结局亦无二致。谚语有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难道你愿意与他们玩这无尽的猫鼠游戏不成？”

“言之有理，”乔云娜沉思片刻，眸中闪过坚决，“那就行动吧，日复一日的躲藏，我早已厌倦。如今有机会正面解决，无论胜负，至少能舒我胸中一口闷气。”

“你不再顾虑万一了吗？”王逸飞戏谑地挑眉。

“哼，你都不惧，我又何惧之有？”乔云娜嘴角一翘，狡黠一笑，“如今我们是同舟共济，你逃不掉，我也离不去，不是吗？”

“哎，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王逸飞故作叹息，“怎能自比为弱小的蚂蚱？它们脆弱不堪，一击即溃。”

“那我们应为何物？”乔云娜笑问。

“至少……”王逸飞拉长了音调，“我们应是顽强的小强吧？”“小强？”乔云娜一愣，随即弯腰轻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幽默……”

这一番逗趣，乔云娜心中的恐惧烟消云散。她虽不知王逸飞实力几何，但这份陪伴让她感到不再孤独，不再畏惧。是的，有朋友相伴，真好！

早餐过后，二人踏上了前往紫苑山的观光巴士。王逸飞看似不经意地扫视车内，心中已断定，此处并无麻烦之人，追踪乔云娜者并未跟来。这让他既喜又忧，原计划在此做个了断，若对方缺席，计划便成空谈。但转念一想，若无人打扰，他们便可尽情享受紫苑山之美，也不错。王逸飞总能从不同角度看问题，对生活充满自信，不让忧愁过夜。

“他们跟来了吗？”乔云娜贴近他耳畔低语，她的聪慧使她明白王逸飞的举动。

“目前未见踪影。”王逸飞轻轻摇头。

“不来也好，免得扰了登山的雅兴，”乔云娜轻笑，“知道吗，紫苑山顶有翠云庵，那里的住持卦象极准，我们不妨也去卜一卦如何？”

“哦？”王逸飞笑望她，“你相信这些？”

“我选择性相信，”乔云娜俏皮一笑，“说好的，我信；说不好的，我自动过滤。”

“哈哈，这主意不错，”王逸飞被逗乐，“那就去卜一卦。”

紫苑山坐落于蓉城南郊，不仅因近郊之便，可俯瞰蓉城全景，更因北麓的紫苑书院而闻名遐迩。紫苑书院始于西汉，传说玄学大师扬雄曾在此讲学，传《法言》于世，奠定了其名声。后北宋张载亦在此传道，开启了理学先河，紫苑书院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的圣地，现为国内四大古书院之一。

下车后，二人首站便是紫苑书院。至门口，乔云娜指着两尊燃香的大铜鼎笑道：“这里也像寺庙般焚香？”

“焚香非寺庙独有，”王逸飞笑道，“古时读书人在静夜诵读或抚琴时，也会焚香，故有‘红袖添香’之说。所用多为龙涎香或檀香，既能凝神静气，又显高雅。但他们这般在门口大肆焚烧劣质香，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步入书院，见众人虽身着古装，似在弘扬国学，实则多为附庸风雅，少了那份古人的沉静与专注，二人颇感乏味，半小时后便继续向山上行进。

半山腰处，浓密的树荫遮挡了烈日，凉爽宜人。乔云娜指向一片青樟下的绿地，“我们去那边歇息片刻如何？”

“这就累了？”王逸飞笑问。

“哪是累？”乔云娜白了他一眼，“登山之乐在于过程，一旦登顶，便要折返，有何趣味？每行一段，都该驻足欣赏沿途风光。”

“原来如此，”王逸飞摇头，“我认为过程固然重要，但结果同样不可忽视。古人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正是此意？”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乔云娜随口吟道，“你们男人，是否都渴望那种俯瞰众生，主宰天下的感觉？”

“哪里哪里，”王逸飞笑答，“你想象力太过丰富，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是吗？”乔云娜打趣道，“可我听闻，言由心生，行为意动。刘邦观秦始皇出游，便有‘大丈夫当如是也’之志，终成一统。我看你意气风发，未来或许能成为省长或是更高职位，掌一方政务呢。”

“好了好了，别拿我开玩笑了，”王逸飞举手投降，“我认输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