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桌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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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听他的，连自己的判断都没有了吗？”王逸飞目光锐利，直视着王成才。

“我……”王成才面颊泛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见到弟弟的窘迫，王逸飞便不再深究，转而吩咐道：“待会儿你替我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今日在哪家茶馆消磨时光。”

“好的。”王成才连忙应承下来，“这事简单，上街后只需向胡老七打听一声，定能知晓。”

“胡老七？”王逸飞略显诧异，“是那位摆烟摊的胡老七？他怎会知晓这些？”

“这你就不懂了。”王成才轻笑一声，“胡老七虽是个小烟贩，生意清淡，却热衷于搜集村里的各种琐碎趣闻。街头巷尾，谁输钱了，哪家婆娘又有了风流韵事，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王逸飞点点头，尽管归家次数寥寥，但对这位胡老七也略有耳闻。村里人聊起新鲜事，总爱加上一句“胡老七说的”，仿佛胡老七的消息比中央台的新闻还靠谱。

兄弟二人行至中心街，王逸飞特意在胡老七的烟摊前停下，买了一包烟，随口攀谈起来。胡老七不愧为八卦高手，不仅健谈，且心思活络。王逸飞稍一提及茶馆，他便立刻笑道：“找你兄弟的吧？”

“嗯。”王逸飞点头，苦笑接道，“他一夜未归，你知道他在哪家馆子里吗？”

“知道，二彪的馆子。”胡老七斜睨了他一眼，“不过你这一趟怕是要白跑。”

“为何？”王逸飞疑惑地问。

“他们正较上劲了。”胡老七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听说雷大炮昨天两小时就输了八千多，现在连三轮车都押上了。”

“输这么多？”王逸飞惊讶，“怎么还不收手？”

“这时候哪肯罢手，都红了眼。”胡老七摇头叹气，“我看他快成第二个陈大军了，搞不好房子都要赔进去。”

“其他人呢？赢了钱还陪他胡闹？”王逸飞皱眉。

“你不懂。”胡老七摇摇头，“上了赌桌的人，输的想翻盘，赢的还想赢更多。不然，哪来那么多倾家荡产的？牌桌上的规矩，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什么规矩？”王逸飞急问。

“雷大炮输惨了，现在是输家说了算。”胡老七眯眼，“听说他们约定，三天三夜不下桌。”

“荒唐！”王逸飞眼中闪过怒意，二字如冰锥般掷出，虽声不高，却让胡老七浑身一颤，“你，你……”

“哎呀，抱歉，我没冲你。”王逸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笑。

“明白，明白。”胡老七连连点头，心中莫名生出敬畏，面对王逸飞的笑容，再不敢多言。

“那我先去看看。”王逸飞知问不出更多，便向胡老七告别，“多谢。”

胡老七望着王逸飞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小子小时候多乖巧，出去几年，如今也非池中之物了。”

王逸飞自然不知胡老七所想，更无暇揣测人心，他正盘算如何闯馆救人。

闯馆？没错，他知道有些事仅凭言语无济于事。

陈二彪的茶馆自建于街边，一楼为大厅、食堂与厕所，小麻将桌散落其间，热闹非凡。二楼则有四间套房，皆精心装饰，其中两间专供赌博。

王逸飞领着王成才直奔茶馆，未作停留便欲入内。王成才心中忐忑，悄声问：“哥，进去后咋办？”

“咋办？”王逸飞沉声道，“进去找成义，还能咋办？”

“可听说二楼不让随意上。”王成才小声提醒。

“无妨。”王逸飞头也不回，“成义若在，谁能拦我们？”

王成才闻言，只好忐忑跟随。进入一楼大厅，只见六桌牌局，打牌的、观战的、倒茶的，人数不下四十，嘈杂一片。

初入时，他们并未引起注意，但行至二楼楼梯口，却被两名小混混拦住：“干嘛呢？悄无声息就想上楼？”

这两人显然非碧岩村人，对王氏兄弟毫无印象，王逸飞对他们也无记忆。

“借过，我找人。”王逸飞眉头微蹙。

“找谁？”一名混混斜眼问道。

“王成义。”王逸飞淡淡回应。

“没这人。”另一混混头也不抬，“滚一边去，有没有人，得我看了才算。你算老几，敢在这指手画脚？”

言毕，王逸飞双手轻轻一推，不待二人反应，径直迈步上楼。两名小混混被他一推，踉跄后退数步，待站稳时，王逸飞已带着王成才登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