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姑娘,你是王妃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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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封王啦！”
这个消息，如飓风一般，席卷整个神京城。
什么叫光宗耀祖？
光宗耀祖并非只是一个人有了本事，这是光宗耀祖的延伸罢了，一个人有了本事，顶多叫光耀门楣。
真正的光宗耀祖，就如同常威一般，自己封王，祖上三代追谥为王。
常威光宗耀祖，不是神京城的人去考虑的，而是一时间，原本的各种谣言，各种传闻，几乎销声匿迹。
王爵尊贵不可言，非议者重罪！
议论王爵是非，不被抓到还好，一旦被抓到，不是抄家流放，就是抄家灭门。
这是身为王爵的荣耀！
王，本质上已经脱离了臣的范围，而是君。
“姑娘，姑娘，好消息！”
三间抱厦处，司琪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
贾迎春、贾惜春与贾迎春都住在这小小的三间抱厦中，大观园还没有建造，荣国府上下养着数百口子人，居住条件很拥挤。
所以，司琪这么一叫，贾探春与贾惜春也听她的叫声，纷纷走了出来。
贾惜春年龄小，不过四五岁模样，小脸上透露着清冷。
贾探春六七岁年龄，看上去比较活泼：“呦，这不是司琪嘛？你家姑娘听得到，什么好消息，你这样慌慌张张的？”
“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
司琪满脸振奋，作为姑娘身边的丫鬟，司琪可是很清楚自家姑娘的处境的。
兄长与嫂子不管不问，亲老子一味地好色贪财，只想着攒银子买小妾，从未关心过姑娘，老太太更是说二姑娘是二木头，自然是不喜见。
顶多，就是维持表面上慈祥老太太的面目罢了。
所以，自家姑娘的处境很难。
就算是姑娘身边的嬷嬷还有奶妈也是欺瞒姑娘，司琪自然是心中不忿，她年龄大了些，懂得也多。
名为丫鬟，何尝不是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家姑娘？
毕竟，自家姑娘地位尊崇，她身为丫鬟，也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她刚刚得到消息，常威被封为王爵，所以欢天喜地的过来了，她是很清楚，常威是多么在乎姑娘这个外甥女，自从姨娘过世，常威可是不止一次，想要将姑娘接走。
要说这世上，还有谁关心自家姑娘，也就只有姑娘的舅舅，现在的建威郡王：“姑娘...”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这时候，贾迎春的房间，帘子掀开，一个吊眼嬷嬷走了出来。这是贾迎春的奶娘，荣国府中，奶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们虽然是奴仆，却又偏偏地位很高，甚至可以训斥主子。
贾迎春的奶娘横着眼，满脸横肉训斥司琪：“姑娘刚起床，还不来给姑娘梳头？”
“哼...”
司琪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满，哼了一声进了屋。
贾探春很是好奇，司琪欢天喜地而来，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于是与贾惜春也跟着进入贾迎春的房间，就看到司琪给贾迎春梳头，还眉飞色舞，略带激动的说着：“姑娘，威大舅封王啦！”
威大舅封王了？
贾探春与贾惜春年龄虽小，也懂得封王代表了什么。
贾迎春的奶娘也是身子一震，因为她身为奶娘，总是感觉高高在上，曾被常威暴打过，她骨子里畏惧常威。
常威又是对二姑娘极好，还是仆从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想要接走二姑娘。
现在封王了...
要是二姑娘被接走，她身为二姑娘的奶娘，地位也是更高！
“不要乱说。”
贾迎春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担忧：“舅舅这个称呼，私下里叫一叫就好，切莫外面去说，莫让她们生了气...”
司琪一噎，我的傻姑娘，你的舅舅是王爷，现在谁还敢说三道四？
说不得，荣府的主子们，上赶着要去认亲呢。
作为庶出女，贾迎春的生母，贾迎春都要称一声姨娘，她的母亲只能是邢夫人，她的舅舅只能是邢大舅。
这是伦理纲常，这是礼法。
但是，礼法在一些人面前，啥也不是。
但是贾迎春处境不同，她胆小懦弱，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是叫常威为舅舅，邢夫人又不知道怎么数落她，甚至是被训斥。
司琪微微一叹，姑娘向来怕事不惹事，性格太过懦弱。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哼，姑娘怕什么，威大舅现在是王爷，谁敢说他没资格被姑娘喊一声舅舅？”
“二奶奶来了...”
这时候外面有丫鬟喊了一声。
房中人看向门帘处，门帘被挑开，紧接着一声爽朗笑声传来：“二妹妹，你舅舅封了王爷，咱们得去送礼庆贺...”
看到没？
泼辣的二奶奶，都这样说啦。
司琪脸上一喜，二奶奶是管家奶奶，在荣府地位尊崇，她都说威大舅是二姑娘舅舅，看看以后谁还敢不要二姑娘外面说威大舅不是舅舅？
贾探春与贾惜春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常威以前就是荣府仆从，不少人都认识他，但是谁把他当成一回事？
这还是府中主子，第一次这样公开承认，常威就是二姑娘舅舅。
贾迎春的奶娘更是脸上堆着笑，仿佛自己飞黄腾达了一样：“二奶奶来了，快坐下喝茶。”
王熙凤笑盈盈的坐下，看着贾迎春。
贾迎春张了张嘴：“二嫂子做主就好。”
王熙凤微微一愣。
这件事情是她做主不做主的？
常威已经是王爷，这是不争的事实。
贾家巴不得去认亲，有了一个王爵亲戚，对贾家好处无限。
只是，这个亲戚...如今与贾家有矛盾误会。
“那好，你哥哥不在家，大老爷二老爷不在府上，咱们府中也没个爷们，所以确定舅舅王府在哪，咱们明日携礼拜见...”
王熙凤八面玲珑，一口一个舅舅很是自然亲切。
......
秦府。
秦业带着老管家，还有府上唯一嬷嬷，正在收拾府宅，挂红灯笼，红缎子。
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
就要出嫁？
还是去送死？
理智告诉秦业，传言未必是真，但是市井坊间，不少人都说自己亲眼所见，常威喊疼，差点掐死青楼姑娘。
秦业也是关心则乱，越听越心惊，加上愧疚，被坑的愤怒，他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唉...”
秦业长叹一声，老泪差点落下来。
他能怎么办？
这婚退不掉，媒人是混不吝牛继宗。
“父亲何必唉声叹气？”
秦可卿这时候出门，看到秦业唉声叹气，仿佛没了灵魂，心中难过。她强自镇定：“市井传言，未必是真呢...未必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谣言，毁坏他的名誉。”
秦业抬头，看着精神不振，眉眼间都是疲惫的女儿，原本宛若月宫仙娥的女儿，如今这副模样，她内心有多少煎熬？
秦业其实很想说，所谓的市井坊间传言，都是根据事实所传啊。
那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
不然，神京城那些押注的人疯了不成？
但是话到嘴边，秦业知道，他这个时候说出来，只会增加女儿的恐惧。他已经做好准备，今日常威归来，跟着皇帝祭天，明日他就去常威府中跪求他善待女儿。
“可儿分析未必无理。”
秦业挤出一丝笑容：“自古谣言不能当真，说不定可儿嫁过去，被建威郡公所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秦大人可在府上？”
秦可卿正要再多说几句，安慰父亲的时候，一个面白无须，看上去四十有余的太监，带着十几个嬷嬷，还有宫女就在府门外。
作为未出阁女子，不可见外男，哪怕对方是太监。
秦可卿转身返回房中。
“刘公公。”
看到来人，秦业还是认识的，自从女儿婚期定下之后，礼部就曾派人来过。毕竟常威乃是郡公，婚礼是礼部主持。
作为待嫁新娘，婚服是要礼部派人来裁量。
虽然凤冠霞帔，寻常百姓嫁女已经可以穿戴。
勋贵嫁女，特别是娶妻之人，身有爵位，新娘穿戴则是匹配身份的诰命大妆。
诰命大妆，这是身份的象征。
秦业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刘公公一挥手中拂尘：“礼部尚书孔大人，派我们来，是给王妃裁量婚服的。”
“王妃？”
秦业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房中，秦可卿也是一愣，宝珠低声道：“不是郡公夫人吗？婚服也已经裁量完了啊。王妃，难不成是哪个王子，来解救姑娘了？”
未来姑爷太可怕啦！
未见其人，但是只闻其名，就已经让人心惊胆颤。
这时候，刘公公的声音传来：“秦大人，今儿建威郡公，因功劳极大，陛下已经册封建威郡公为建威郡王...”
宝珠瑞珠张大小嘴，眉宇间满是震惊，还有小小的失落：“建威郡王...”
“姑娘，你是王妃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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