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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大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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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微微皱眉:“公子如此实在冒昧……”

上官云舒抬手打断,疑惑问:“公子想和我谈什么?”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你们姐妹在屋里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南宫麒不好意思笑笑。

沉思片刻,上官云舒让丫鬟到远处等着。

桃夭退开,不放心一直盯着。

南宫麒尽量温柔:“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些话我想应该跟你说明白。你姐姐只说做生意不简单,却没明说怎么不简单。走南闯北,货比三家,物以稀为贵,你懂吗?”

上官云舒想想摇头:“字面上的意思我都明白,更深层的含义……”

果然。

南宫麒抿唇:“想来你只在铺子里看账本,偶尔出出主意。这叫闭门造车,故步自封。所谓走南闯北,做生意大多数人一年到头在外奔走,从南边进货卖到北边。”

“又从北边进货买到南边。为什么?因为物以稀为贵。各地有各地的稀缺和特产,商人便是把一个的特产买到稀缺之地。货比三家是为了拿更好更便宜更能赚钱的货。”

望着眼前人,上官云舒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见识带来的差距。

别说走南闯北,她连京城都没出过。

偶尔的几次不过去寺庙上香祈福。

被女孩子一直盯着看,南宫麒莫名红了脸:“你别这样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真厉害,年岁不大却有这般见识。”上官云舒的眼神真诚又崇敬,好似泛着光。

南宫麒干咳一声:“没什么啦。小时候顽皮,跟随商队四处走过。”

上官云舒眼睛更加亮:“那你能跟我多说说有关商队的事吗?”

“好啊。”南宫麒十分乐意。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十分和谐。

桃夭远远跟着,非常疑惑他们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

聊得入迷,没注意到已走到大门口。

上官云舒一脸惋惜:“你该走了。”

“是啊。”南宫麒意犹未尽,心中不舍。

上官云舒转身走到桃夭面前,送出荷包:“交个朋友,改日再约。”

南宫麒赶紧摸摸身上,最后扯下腰间的玉佩:“交个朋友,改日再约。”

两人交换信物,约定再会。

一个挥手依依不舍,一个一步三回头。

直到看不见人,桃夭上前担忧道:“姑娘,你怎可赠男子荷包。”

上官云舒捏紧玉佩,双眼灿若星河:“我找到未来的路了。”

说完,她提裙欢喜跑回院中。

或许很难,但必须去追逐。

走出深宅大院,去看海,看沙漠。

与许许多多的人相遇,分别,见识大好河山。

为此,她要做出充足的准备。

方能感受波澜壮阔的旅程。

“大姐,我要经商!”上官云舒站在门口,大声喊出自己的理想。

上官海桐一愣,随即笑了:“好。祝愿三妹心想事成。”

“一定会!”上官云舒心潮澎湃。

她为自己的未来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次日。上官云舒坐在茶楼焦急往下望,看见要等的人急忙跑到门口迎接。

南宫麒受宠若惊:“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坐,要什么茶?”上官云舒招呼小二上茶。

二人坐下,继续昨日未尽的话题。

上官云舒手撑下巴听得入神,原来外面世界那么大,那么美。

南宫麒被这股真诚打动,说得更加卖力。

他们互为知己,一有空便约在茶楼聊。

转眼一个月过去,皇上寿宴前几天。

南宫麒一脸抱歉:“宫中最近很忙,最近我可能没办法赴约。”

上官云舒微笑注视,轻轻摇头:“我有句心里话想现在说,遇见你真好。”

“是、是吗。”南宫麒红了脸,想看又不敢看。

这一个月相处得十分愉快。

上官云舒纵使不舍,决定的事依旧没变:“今日我是来道别的。商队已联系好,护卫也找齐。我该踏上旅程了。等我回来,换我说一路的见闻。”

南宫麒惊愕,意料之外又好似预料之中。

他神情落寞,很快调整好:“在外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还有,一路顺风。”

上官云舒站起:“谢谢。我明日就走,你忙就不用送了。”

南宫麒起身,不自觉跟在身后。上官云舒走到门口,停顿片刻猛然回身。

她冲进南宫麒怀里,紧紧拥抱。喉头滚动,南宫麒同样激动抱住怀中人。

他们静静感受这一刻,直到心情稍稍平复。

上官云舒抬头,缓缓往后退:“保重。”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奔向属于她的未来和旅途。

南宫麒的手伸在半空,而后缓缓落下:“保重。”

翌日。

上官云舒换上男装,随商队出城。她回望京城,过往种种在眼前闪过。

护卫跟在马车边:“公子,小心头。”

上官云舒一笑,放下帘子坐回车内。这一去,她见识到真正的天高海阔。

南宫麒从皇宫匆匆跑来,站在城楼上相送。这一别,不知几年光景。

城门口附近停着一辆马车。上官海桐看到南宫麒的身影时,心中了然一切。

她叹口气:“回府吧。过几天便是皇上的寿宴,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是。”幻霜挥鞭,马车缓缓前行。

上官府。上官思桐受了凉,难受躺在床上。

如虹端来药碗:“早说过夜里不要贪凉,姑娘非不听。”

坐起身,上官思桐一口饮尽汤药:“可惜啊,寿宴去不成了。”

闻言,如虹动作一顿:“姑娘……”

上官思桐凄凉一笑:“有些事你们只要说,我自己会做。我不傻,真的。”

云屏走到床边心疼道:“随便编个理由就能不去。姑娘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上官思桐重新躺回床上。

她注视床帐发呆,想起大姐那日的话语。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是不是曾经她真的那样做过?

上官海桐进来看到这副画面,心里五味杂陈:“她的病怎么样?药喝了吗?”

如虹和云屏福身。“喝了,只是并不见好。”

“你们下去吧。我守着她。”上官海桐在床边坐下。

两个丫鬟退下。

上官思桐难受咳嗽两声:“大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