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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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没有明说，却是心知肚明对方口中之物为何，纵然保心丸每隔四十年才面世一次，知道之人甚少，可在习武之人的圈子里，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不过莫寻所言，却是令苏家人心中泛苦，本以为来了救兵，谁知都是一丘之貉。
当然，莫寻这话，也有说给苏家听的意思。
这也是他思索之后的决定，不挑明来意，万一救了苏家之后，这位大小姐来个装疯卖傻，他还真不好开口。
反正他已经做了离开苏家的打算，索要点报酬，也理所应当。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苏家能给予他几味主药，他倒是不介意帮着苏家度过这一劫。
“莫先生，烦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苏家，事后必有重谢！”
苏云依倒是懂得审时度势，直接与莫寻谈起条件，虽然她不清楚，莫寻与云裳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方才在她遇到危险时，莫寻能够出手，足以说明此人，对苏家没有什么恶意。
相较于妥协屠戮苏家的这伙蒙面人，莫寻显然更能让她信任一些。
不过这话却是惹恼了蒙面人。
“大小姐，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扭断二小姐的脖子吗？”蒙面人冷哼一声，眼神中透出几分狠辣，说话间，手上用了几分力气，苏云裳闷哼一声，脸色立刻变得痛苦起来。
就在蒙面人分心的同时，莫寻脚下御风术施展，眨眼间，便来到蒙面人身后。
蒙面人心中一惊，本能的闪身躲开，可莫寻的速度，实在太快。
而且有心偷袭之下，莫寻自然不会让他逃了，一手抓向苏云裳的同时，一掌拍出。
蒙面人侧身躲避，不过还是被掌风击中肩膀，随即手上一松，苏云裳便向莫寻倒去。
蒙面人吃痛之下，连连退了好几步，慌忙与莫寻拉开距离，方才的一番交手，虽然他仓促应付，却也试出了对方的一些深浅。
莫寻的掌力招式还算其次，可那诡异的身法，却是令他大为吃惊。
眼看苏云裳，就要向莫寻方向倒去，莫寻非但没去扶，反倒是嘿嘿一笑，侧身让开，只听“啊”的一声惊叫之后，苏云裳跌倒在地。
“狗奴才，上次一定是你……本小姐要杀了你！”
面对苏云裳的咆哮，莫寻置若罔闻。
既然他选择出手，倒是不至于见死不救，不过能看到傲慢的二小姐出糗，他心中还是挺畅快的。
而且通过这次出手，他大概对自身实力，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
光是凭借御风术，在对待普通武者时，便大占上风。
方才的一掌，并没有施加任何灵力，他不自觉的想到，若是等他练就了火焰斩，恐怕方才蒙面人，就不止是受伤了。
苏云依见妹妹获救，连忙跑了过去，将苏云裳扶起来。
莫寻抬起头，正好迎上蒙面人一双怨恨的目光。
“小子，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作对了？”
苏云裳在姐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护卫身后，不过口中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谩骂些什么，望着莫寻的背影，更是目光不善。
“你的目标既然是东西，又何必伤人呢？”
蒙面人冷哼一声，心中已经生出几分退意，本以为有苏云裳在手，对方还能有所忌惮，如今没了人质，若是这样耗下去，恐怕目的没达成，就要交待在此处。
究其原因，还是莫寻的两次出手，挫掉了他的锐气。
“这么说来，是没得商量了？”
蒙面人看向莫寻，背在身后的手中，悄然多出一枚黑色弹丸，大概有小半个拳头大小。
“嘿嘿，不知阁下有什么想法？”
以莫寻如今的身手，他倒是有不小把握，杀掉这群蒙面人，不过对于杀人一事，他却是从未想过，在他看来，最好的结果便是吓退对方。
毕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
正当莫寻有些疑惑之时，蒙面人突然将手中丹丸，砸向地面，一瞬间，四周便升腾起一股黑色浓烟，快速的蔓延开来。
莫寻心道一声“不好”，看到黑烟的一瞬间，他便已经闭住呼吸，快速向后退去。
自从上次，吃了那青铜蛤蟆的暗亏之后，他在这方面，倒是反应挺快。
纵身一跃，莫寻便跳到了房顶之上，再看向整个院子中，已经被黑烟覆盖，不时传来一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扭头间，莫寻便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此时正站着黑衣女子和苏家姐妹，互相搀扶着向下张望。
这黑衣女子倒也忠心，危急关头还不忘护主。
十几个呼吸之后，待黑烟散去，底下那些蒙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苏家这边，除了之前有些受伤的，其余人早已躲进了房屋之中。
看来这黑烟，倒是没有什么毒性，多半只是对方的脱身之计。
……
苏府正厅中，莫寻静静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
苏云裳对面而坐，半柱香的时间，一直死死地盯着莫寻，目光中充满怨恨。
苏家遭此劫难，苏云依需要先安排死伤的下人，苏家老爷则是连夜去搬救兵。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原本诺大的苏家，家丁护卫死伤大半，此时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空中依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姓莫的，没想到你是个小人！”
莫寻没有搭理她。
“上次明明是你撞了我，却死不承认，今天更是差点害了本小姐的命，你以为会点武功，本小姐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莫寻起身，出了大厅，这姑娘脑子有病！
“喂，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
莫寻再次转身，避开追出来的苏云裳，来到凉亭坐下。
对于蒙面人的突然退去，他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经此一事，更加坚定了他学习仙法的决心，修仙者与武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光是凭借御风术，他便能轻易应付蒙面人。
“狗奴才……”
听到这三个字，莫寻陡然转身，目光冰冷的看向苏云裳，等着对方的下文。
如若再挑战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出手，教训一番这没有教养的丫头。
他可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坏习惯，在他眼中，只分好坏，没有男女。
苏云裳看到莫寻眼中的寒意，当即闭了嘴，脚下更是退了两步。
莫寻心中不解，为何出身相同的一对姊妹，品性上差距这么大。
也正在这时，换了衣服的苏云依，带着黑衣女子走了过来。
“莫先生！”
见到苏云依向他行礼，莫寻连忙侧身，对于这位苏府大小姐，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他方才能够出手，主要原因，还是在苏云依的身上。
“大小姐！”
“今日苏家能免除祸端，多有倚仗先生，妾身先行谢过了！”
苏云依除了方才生死之间，流露出几分恐慌之外，此刻倒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本身长得又貌美，一言一行间，令人颇为舒服。
“客气了，应该的！”
“作为下人，他当然是应该的！”一旁的苏云裳撇了撇嘴。
苏云依瞪了一眼妹妹，有些尴尬的说道：“云裳放肆惯了，先生莫怪，请随妾身入内说话吧！”
莫寻点了点头，跟在苏云依身后，经过一旁的黑衣女子时，两人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各怀心思！
黑衣女子就比较单纯一些，仅仅是惊讶于莫寻的身手，暗自捉摸，自己当初竟然眼拙，看走了眼。
而莫寻这边，却是心思流转。
当日五巍山中的对话，他可是听的分明。
这黑衣女子混入苏家的目的，也是为了保心丸。
到大厅后，苏云依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你们先在此等候，我与莫先生进内厅说些事情。”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便静静的站到一边，目光眺望着门外。
苏云裳本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姐姐的眼神喝住，只得冷哼一声，出门而去。
莫寻明白接下来，该是收取报酬了，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同时思索着，如何向大小姐开口，索要那三味主药。
苏云依打着灯笼，带着莫寻穿过一段走廊，推开房门，两人进入一个稍微小点的房间。
房间中放着两个书柜，一副桌椅。
苏云依点燃蜡烛，关上房门，再次对莫寻道了声谢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想必莫先生已经猜到，今夜这伙歹人为何闯入苏府？”
莫寻点了点头：“知道一些！”
苏云依微微一笑，邀请莫寻坐下，接着说道：“其实苏家拥有保心丸一事，也并非什么秘密，只是不清楚莫先生，关于这保心丸，可知道多少？”
莫寻微微皱了皱眉，之前得到保心丹的丹方，他便猜出保心丹，多半就是保心丸，只是此事，他自然是不会向苏云依提起的。
那么关于保心丸，他所知道的，也就当日在五巍山中，听到的黑衣人与黑衣女子的交谈了。
“在下了解的不多，还请大小姐能说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