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挣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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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什么都不知道，都要以头抢地了，还在审讯室里面呢。”
提到这个孟启更来气。
萧城暮把手搭在门框上，目光不自觉看向了窝在工位里用水煮菜吃的秦慈，不自觉拧着眉头。
喂兔子都不带这么素的吧？
秦慈啃了一口胡萝卜，感觉到了萧城暮的目光，抬头刚好撞上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闭着嘴巴咀嚼着。
可现实往往是，你越想掩盖什么，什么声音就会变的越突兀。
“秦小兔，吃这么素，你已经很瘦，不需要减肥了。”
阿耀顺着队长的眼神看过去，看着正在咕嘟嘟冒着热气的养生壶里面煮着菜叶子，还有拿着胡萝卜正干啃的秦慈，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说。
他转头看着队长和副队去了审讯室，偷偷地凑到秦慈身边继续说，
“你当时挤进柜子里，和那个孩子说什么了？薄医生一下午了，和那两个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俩孩子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秦慈轻轻摇头，她其实在柜子里并没有和那个小男孩丑丑说什么，只是她发现，血腥味可以让那个小男孩感觉到安全，让他安静下来。
血腥味，为什么是这个味道，秦慈也没有想明白。
秦慈感觉麻烦精队长走了，继续啃着自己的胡萝卜，看着现场的照片，冰箱上面还落着锁。
“你说这地方除了他爱人，就是孩子，总不可能是一群孩子把他塞进去的吧？”
阿耀看着秦慈手里的照片，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说。
“法医做药检了吗？”
秦慈拧着眉头看着这冰箱上面的锁，然后指着另一张照片开口，
“这照片上面，冰箱内部没有挣扎的痕迹。”
这边阿耀还震惊于秦慈的观察力，另一边审讯室萧城暮和孟启更是匪夷所思。
“我，我真的就是偶尔去里面偷点东西，没有杀人。
哦对，这个福利院到晚上邪乎啊，我就只敢在后面溜达几圈啊。
我真的没撒谎，没有。”
男人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挣扎着，手铐和椅子碰撞传出哗啦啦响的声音。
“没说你杀人，激动什么你，冷静。”
孟启拍了两下桌子，有点暴躁喊了一嗓子。
萧城暮侧目看着孟启暴躁的模样，轻轻咳嗽了一声。
孟启不着痕迹地缩回了手，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
“案发当天，你去过现场没有？”
“没……没有啊。”
男人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面前这两个男人。
“王善。”
萧城暮看着笔录上面的名字，抬眸看着眼前干巴佝偻的男人，男人虽然嗓门很大，但看人的眼神闪躲，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衣衫褴褛间，身上还有清晰可见的伤痕。
这伤痕……
“你这，不像猫挠的啊。”
萧城暮说话的语气不像孟启那样暴躁，相反因为说话语气放的慢，随着他缓缓说出口，整个审讯室瞬间冷了下来。
王善闻言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心头一颤，紧紧咬着牙关。
良久的沉默，孟启不自觉看了一眼身边的萧城暮。
只见萧城暮不停地在手上转动签字笔。他手中的签字笔有有一搭无一搭地掉在本子上，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令人烦躁不安起来。
不远处的王善甚至已经感觉自己能听到寂静的审讯室里面只能听到笔一下一下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脑海中甚至还响起了钟表秒针转动的声音，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一双双绝望的眼眸。
“今天就到这里吧，不想说就算了。”
萧城暮在王善额头青筋暴起的时候，握住了即将落在桌子上面的笔，冷声说。
“等……等等，你们是不是带回来两个孩子，那个……那两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王善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此时感觉自己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看着两个警官还有记录员都在往外走，赶紧张口追问道。
“嗯？”
萧城暮偏过头凌厉的目光扫过王善，看着他有些急切的目光，眯着眼睛心中升起疑惑。
他怎么知道带回来的是两个孩子，不可能当时现场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王善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存在的？
“你说什么？”
孟启闻言惊讶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善，警方封锁了消息不可能知道还有一个孩子，他如果只是一个小偷或者是拾荒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王善看着两个警官的神色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紧张得低着头瑟缩在椅子上不敢再说什么。
“先扣着。”
萧城暮打量着王善的模样，他发现王善身上不仅仅是新伤，还有很多旧伤，他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秦慈从洗手间出来，感觉到一阵白光撕裂了天空。
是闪电。
她的脑海中出现这三个字，而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要下大暴雨了，那现场……
如果再经过暴雨的冲刷，估计现勘也再找不出什么东西了。
夏季海滨城市的大暴雨，足以抹去所有的痕迹。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慈看着天边的闪电喃喃自语。
她的手抓着窗台的边缘，骨节有些泛白，来到津海按时上下班，拿工资，业余时间去想办法赚点钱，找到秦阿姨的儿子，帮她照顾好儿子。
这些案子……这些案子……自然有人会去……
‘轰隆！’
一道巨大的雷声撞击着人的耳膜，秦慈原本就苍白的脸让闪电映照的更加可怖了几分。
她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警徽模样，眼前偌大的雨滴已经砸下来了。
现在的线索冒出来千丝万缕，可是任何一个似乎都无法追踪下去。
追踪监控还有走访的时间需要太久了，那两个孩子根本不肯开口说什么。没有铁证的情况下，王善也只能作为嫌疑人，到了时间就得放。
“真麻烦！”
秦慈没有受伤的左手握成拳，重重砸在窗台上。
办公室。
“新来的呢？”
萧城暮一边快速翻阅着报告，喝了一杯咖啡看着办公室里少了个人，疑惑地问。
“不知道啊老大。”
阿耀从成堆的文件里露出一个脑袋回答。
萧城暮把文件往自己办公桌上一拍，到点上下班，谁惯得毛病？！
他随手解开了几颗衬衣的扣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大雨，心中更烦躁了几分。
这场大雨，该湮灭的证据，就会更多，哪怕这两天所有人加班加点的清扫现场。
“该死！”
萧城暮想着，抓着车钥匙就进入了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