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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咸菜条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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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婷并未察觉到陈飞脸上愁绪之浓重,此刻她内心亦烦恼不已,低垂着头,双手反复搓弄着衣角,满腹心事却无处倾诉。

其实这件事已困扰她数日之久。其母亲欲让她与陈飞解除婚约,不愿再与其共同生活。原因无他,只因陈飞家境太过贫寒,连带着陈家也是家徒四壁。

说到底,若非当年陈飞的祖父救了陈老爷一命,并借此定下两家儿女的童养媳之约,又怎会有今日陈飞这位体质虚弱的少年,成为陈家新娘的命运。

陈母与她提及此事时,她坚决反对,因此不惜承受母亲的一记耳光。她红肿着脸回到家中,却发现陈飞全然未曾问及她为何脸颊肿胀,只因陈飞深受重病折磨,无暇顾及其他。

这场病痛不仅耗尽了陈家祖传的修炼资源,也让那些血脉亲近或是旁系的陈氏子弟对他们投以冷漠的目光。

陈飞的所有治疗费用,竟全都出自陈婉婷的私房钱,乃至那份仅有的百枚灵石彩礼。

在如今这个修真时代,百枚灵石的彩礼数额已然相当可观。陈婉婷将一部分彩礼交给了娘家,余下的数十枚则尽数用于医治陈飞的病症。

她深知传统观念中,夫君便是天,一旦失去夫君,则女子将成为不幸的寡妇,在这个时代,寡妇被视为不祥之人。

“怎么了,婉婷妹妹?”陈飞正沉浸于思绪之中,突然察觉到陈婉婷满脸的愁苦,不由得眉头紧锁,关切地询问道。

在如今的修炼世界里,他尚未将婉婷视为自身道侣,只因尚年轻的他自觉此举如同逆天而行,实乃对旧世界的禁忌之罪。

因此,他更倾向于将婉婷视作亲妹妹般呵护,穿越至此,怎能让其承受丝毫困厄?身为男子,护佑道侣,乃修行者的本分。

“道侣,我有一言相告,望你不生嗔怒。”陈婉婷咬紧下唇,神情紧张地望着陈飞。

陈飞面上挂着如春风拂面般的笑容,尽管疾病缠身,令他形销骨立,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俊朗的风采。

“母亲欲使我与你解除道侣关系,她想带我回到家族之中。”

“小镇上回收灵材的李老道欲娶我入门,家人们也答应了此事。”

陈婉婷说出这话时,紧闭双眸,仿佛已准备好接受陈飞的雷霆之怒。然而今日,陈飞断然不会对她出手。

因此时的陈飞早已不再是原主人那样修为低微、目光短浅的病弱之人。即便如此,听闻此事,陈飞的脸色仍旧颇为阴郁,任何人都无法对此事保持平心静气。

“此事,你娘何时与你提起的?”陈飞的声音平静无波,向陈婉婷询问。

而这平静之下,愤怒之意更是深藏不露。修道者虽淡泊世俗,但贫困却是原罪!显然,他必须自力更生,扫清生活中的种种阻碍。

陈婉婷的母亲看不起他,欲带婉婷离去,甚至宁愿将其许配给那位收购灵材的老道士,也不愿继续留在他身边。

“母亲说,今天要去你父母那里谈谈此事。”陈婉婷搓着手指,心中怦怦直跳。

陈飞同样起身跃起,但他是从修炼用的榻上弹起。此事直接找他就够了,为何又要牵扯到陈家?

此处的陈家,便是他现今所处的家族。他在家中排行第三,上有两位兄长,下有一位胞妹。父亲陈爱国年逾五十,是一位实实在在的田间耕读修士。祖父是一名精通草药丹术的医师,十年前外出为人治病后失踪至今,生死不明;祖母因祖父失踪之事,五年前身故于忧思之中。总而言之,陈家的生活境况并不如意。

而他的母亲亦有疾病在身,有中风的征兆,故不宜动怒伤身。

此刻屋外的雪花已明显稀疏许多,陈飞瞥了一眼之后,披上修炼服,毅然出门。

“丫头,你真的想解除我们的道侣关系吗?”穿上修炼服的陈飞目光复杂地问道,内心紧张不已。纵然两人并无深厚的情感基础,他仍不愿就此失去这个丫头。

“我宁死也不会另嫁他人!”陈婉婷坚决地摇头,抬首望着陈飞,这一刻她的勇气异常坚定。

“好,我知道了!”

“你在家中守候,我去趟老家。”

陈飞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含笑轻拍了一下丫头的脸颊,随后推开房门离去。寒风吹进屋内,让陈婉婷不禁打了个冷战。但她顾不得寒冷,焦急地跺了跺脚,眼中泪花闪烁……

作为修真世界的末裔,她身处修炼世家与凡俗亲族之间,进退维谷,实在难以抉择。

她也心向陈氏仙脉,却又畏惧其中的风险与未知。

“嘤嘤…”

迷茫而又无助的她,此刻屈膝于地,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陈飞对此浑然不知,亦未察觉到他的道侣正在泪水涟涟。

他踏着覆满冰晶的雪地,步步艰难地走向父母修行的居所。

身为正宗滇西修炼家族的子弟,如此罕见的大雪在他眼中显得格外异样,一时之间令他颇感不适。

“咳咳…”

陈飞体质虚弱,体内灵脉受损,胆道之疾折磨着他,再加上阵阵咳嗽,使得他仿佛随时都会魂归混沌。

但他凭借着坚韧的意志,硬是咬紧牙关,踏入了父母亲修行的庭院。

这座庭院是祖父遗留下的唯一遗物,在村落之中堪称首屈一指的修炼之地。

院内有三座青砖灵石构筑的正厅,两侧则是两座土坯筑成的偏殿。

陈飞步入院内,推开那铁皮包边的院门,掀开门帘,走进了这个充满了沉重气息的地方。

室内弥漫着袅袅灵雾,静寂得近乎压抑。

陈飞的父亲陈爱国口中含着灵玉烟斗,那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沧桑面孔,在缭绕的烟雾中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

而陈飞的母亲此刻并不在家,这让陈飞稍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对这一世的家人尚且陌生,但源自原主人的记忆仍让他对他们存有一丝亲近之意。

“三弟回来了?”

陈飞的兄长陈阳端坐于修炼榻上,见到陈飞踏入,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然而,他的面色旋即转冷:

“你还敢回来?就是因为你的事,瞧把你爹气成了什么样?”

“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败类,不但不能为家族增光,反而屡屡给家族带来麻烦。”

“哼,你听听,你丈母娘现在竟然要带走你妻子,并且还要我们陈家赔偿五十枚灵石作为损失费!”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陈阳脸色铁青地瞪着陈婉婷的娘亲,那位中年妇人。

尽管她的装扮在村落中还算得体,四十余岁仍保持得颇有风韵,可在村民们的眼里,她那尖酸刻薄的面容,特别是那双让人望而生厌的眼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幸好,陈婉婷并没有继承她的这点特质,倒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少啰嗦,赶紧把五十枚灵石拿出来,一分也不能少!”

丈母娘对陈飞连一眼都懒得瞧,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之人,居然还敢对她女儿动手,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陈爱国的表情愈发阴郁,只是一味地瞪着这个妇人,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追本溯源,这一切还不是自家三子修为低微,又身患重病所致?

“哼,你倒把自己撇得一清二白!”

相比之下,陈飞的大哥陈阳却没有像父亲那样忍让,而是直接予以反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陈家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就是看重镇上李家的财力雄厚吗?想要将你妹妹嫁给李家,只为捞取那份利益。”

“那个李老头儿都已经三十多年未曾婚配,年龄都足以当他小姨子的爹了,你这么做,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