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再次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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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呆的时候，某人早已走到身边。
季惊弦轻轻拍了拍羽映身上的水渍和玻璃渣，语气却有些揶揄。
“你看看你，刚刚那一下，简直要把整个大厅都给炸掉了！”
闻言，心情复杂的羽映默默抬起头，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不着调的货，难道这家伙看不出来她正沉浸在悲伤之中吗？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呢？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浅薄的笑意，嘴角微微一扬，随后轻轻地摇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不玩就不玩了，生这么大气干嘛？”
他状似惋惜地撇了撇嘴，“你看看你，差点把整个大厅都炸了。”
“……”
“干嘛？我又没动手，吓吓她而已，看你紧张的，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羽映忍不住瞪他一眼，实在不想跟他拌嘴废话，走过去正准备扶起吴晗，暗暗思索着再想个办法带周曼因离开。
突然，整个大厅毫无预兆地剧烈颤抖起来，同时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你们不能走哦，谁都没办法离开了呢。”
身体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往下拽，脚下的地板也开始崩塌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惊恐地看着空间崩塌，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东西，强烈的失重感和晕眩感袭来，让人感到天旋地转。
虚拟场景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重塑一般。原本清晰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地包裹住，带着他们一起跌入了另一个深层空间。
在这个新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无法自主行动。他们只能任由那股神秘的力量摆布，随着它一同旋转。
而在这旋转之中，耳边不断传来各种凌乱的画面和杂乱无章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宝贝，想不想和妈妈离开这里？”
“妈妈想去一个……只有快乐没有痛苦的地方。”
“是玩偶王国吗？”
“妈妈，我最想去故事里的玩偶王国了！”
“那……和妈妈一起玩个游戏吧。”
“赢了，就带你走。”
“赢了赢了！我赢了！”
“妈妈的前面没有路了，我赢了！”
“是啊，你赢了，妈妈输了，再也没有路了。”
“耶，太好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玩偶王国呀？”
“宝贝乖……闭上眼睛……”
“等你数到三，妈妈就会用魔法飞去想去的地方了。”
“失忆？你是说，我女儿她完全忘记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
“大脑出于自我保护，会对某些特定的人或事进行记忆屏蔽。”
“估计令夫人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是吗，忘了也好，就让她永远忘了吧。”
“她还小，她母亲的事……我会想办法瞒住她的。”
“不管怎么样，孩子没事就好，一切还请周先生节哀。”
“原来是她……”
“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妈。”
“我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
“那个高高的天台……那场可笑的游戏……”
“原来，她是希望我输，带我一起跳下去。”
“可是我却赢了她，让她站在天台边缘，再也没有了路。”
“是我……害死了我妈妈……”
眼前的光渐渐明亮，画面和嘈杂声也随之远去。
羽映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不是自己的记忆，但又感觉莫名的熟悉，直觉告诉她，这些可能是周曼因记忆深处难以释怀的记忆。
也是她跌入灰域塑造梦境，还自暴自弃的原因。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情。
白光渐渐吞噬所有，淹没一切，眼前越来越恍惚，羽映强迫大脑保持着清醒，直到晕眩感慢慢停歇下来。
再睁眼，四周的场景变得更加昏暗诡异。
只见空中漂浮着破碎的墙壁和巨大的石块，它们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在空中自由地飘荡。这些碎块有些还残留着建筑的特征，可以看出曾经是宏伟的宫殿或城墙，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看起来像是上一个世界崩坏碎裂，整个空间都没了秩序。
羽映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晃。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块还算平坦的巨石上。然而，当她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块巨石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感到不安，仿佛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数，而身后则是无尽的虚空。
她开始思考是否应该冒险探索这片神秘的领域，或者寻找其他安全的路径。但现下看来，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面对巨大的挑战和风险。
羽映思索着回过头，发现突然冒出来的季惊弦正皱着眉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碎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又是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越掉越深，环境也越来越奇怪。”
“刚刚我好像看到了周曼因的记忆……”
羽映皱了皱眉，道出自己的猜想，“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她的意识世界。”
“也就是说……”
“我们现在已经完全脱离系统，在她的梦境里。”
季惊弦一脸惊讶：“梦里！？”
“对，噩梦里。”
“而且我们都错了，一直困住她的，不是她妈妈，也不是她自己。”
“而是那个……”
羽映抿了抿唇，环顾四周，沉声道。
“从一开始，就跟在我们身边的‘人’。”
季惊弦再次狠狠皱起眉，“那个玩偶？”
“爱丽丝！？”
“对……”
“她运气极好，对母亲念念不忘，而且一直引导着我们……”
“她就像另一个周曼因，反面的周曼因，不是吗？”
闻言，季惊弦沉默了片刻，他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突然，一阵诡异的咯咯咯声从他身后传来，那声音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羽映心头一紧，缓缓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正站在那里，苍白的小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
“姐姐真厉害呀！全都猜对了呢！”
“没错，小爱宝宝才是玩偶王国真正的主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