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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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两个人，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羽映震惊地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跟小七不同的是——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异色双眸冰冷嗜血，左眼瞳孔呈现出血红色，右眼则是冰冷的灰蓝色，仿佛两颗来自地狱的宝石，透露出无尽的冷漠与残忍。
这样一双独特而诡异的眼睛，让人仅仅只是与其对视一眼，便会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此刻，这个与小七长相九分相似的男人正用那冰冷至极、充满杀意的眼神扫视着自己，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毫不掩饰危险的气息。
他看看小七，又看看羽映，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意。
“我说这里怎么突然发出警报，还断开了网络连接。”
“原来，是你醒了。”
小七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握紧了拳。
两个面容完全相同的男人面对面僵持着，空气中疯涨起冷冽的杀意。
羽映将手慢慢伸到腰间，悄无声息地抽出随身的武器，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对面的人，随后面色戒备地向小七的方向小挪一步。
整个身体也随之微微前倾，进入一种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状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谨慎而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是谁？为什么和你的长相一模一样？”
小七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同样眼神警惕地看着对面：“我不知道……我感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
“……”羽映微微垂下眼，沉默不语。
“但是他想伤害你，羽映。”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
他回答得十分肯定，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对面的男人却冷笑一声，似乎对小七的反应十分不屑。
“你想阻止我？”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两人，笑容邪气，“只是不小心输了你一招，别太早说大话。”
羽映握紧手里的武器，抬头重新看向对面，皱眉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程序AI？系统管理员？还是真人意识。”
男人不屑地看向她，并不直接回答，“哼，你说呢？”
“非法入侵网络，破坏管理系统，还篡改了安全程序。”
“我当然是……来抓你的人。”
“呵……那就是来送死的了。”
羽映毫不示弱，瞬间拔出手里的电子长剑，不露声色地上前一步。
“小七，你退后，我来对付他。”
听到她的话，对面的男人突然意味不明地哈哈一声，语气嘲讽。
“小七？这是你给他取的名字？”
“……”
“你不知道他只是个虚拟意识体，连个真正的人都不算。”
他眼神玩味地盯着小七平静的脸，“一旦发现出问题，随时可以被系统清除。”
“还想保护他？太可笑了。”
羽映心里莫名一怒，冷笑着挥了挥长剑。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算个人吗？”
“……”
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凶狠起来。
“小七是我的AI，想怎么叫他是我的事。哪怕他不算真正的人，我也愿意把他当做朋友，真心相待。”
“所以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跟小七长得一模一样，如果非要动手，我一定会保护他。”
对面的男人皱眉沉默许久，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朋友？你只能算他的主人，不是朋友。”
羽映嘲讽地看着他，嘴角微勾，目光冷静而警惕，“呵，果然不懂。”
“你也是个AI吧，不小心暴露了。”
“……”
只要不是真正的人类意识就好，羽映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将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放了下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然后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准备全力以赴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小七却在这时低下头，凑近到耳边，小声提醒道：“羽映，他的系统级别很高。”
“我感知不到他的信息，说明他的级别应该在我之上。”
看来对手不容小觑，这人身上的气势之强大，生平仅见，不过——
羽映点点头，眼神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知道了，不过就是个虚拟意识体，我能对付他，你先退后。”
“……”
小七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听到没？快退后！”
羽映瞥一眼，见他岿然不动，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却听到耳边又响起带着莫名笑意的声音。
“羽映真的愿意把我当朋友吗？”
“男朋友？”
“……！？”
什么鬼？！
“羽映是第一个给我取名字的人，还会保护我，给我自由。”
“我喜欢羽映，我也愿意当你的男朋友。”
这货的话实在让她哭笑不得，但现在情况危急，只好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羽映顺势纠正道：“不是男朋友，是男性朋友。”
“不过你连性别都是设定的，大概只能算虚拟朋友。”
“……”
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互动，对面的男人一直歪着脑袋皱着眉，似乎难以理解小七的言行举止，冰冷的目光里露出惊讶和疑惑。
“你……喜欢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懂什么是喜欢？”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不可能有情感。”
说着，这男人眼中厉光一闪而过，周身气势猛然爆发。他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灼热而耀眼的光芒。
那熊熊燃烧的气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令人不敢直视。
“算了……”
“既然出了问题，那就一起都清除掉吧。”
眼见对手摆出战斗姿态，羽映心中一紧，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相反，深吸一口气后，脚下步伐微微一动，她竟不退反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这种等级的系统AI，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要不是网络信号出了问题，真不想和他冒死战斗。
“小七！退后！！”
一剑横空出世，如一道闪电般拦住了那个男人凌厉无比的攻势，根本顾不上在警告身后的人。
极速的攻防战早已在眼前打响——
这个男人身形矫健、动作迅猛异常，仿佛一头狂野的雄狮，每一拳都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力，并且拳头上还缠绕着熊熊燃烧的烈焰，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如此强敌，羽映不敢有丝毫怠慢，她全神贯注，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场生死较量之中。她巧妙地运用着手中的长剑，时而轻盈地闪避，时而准确无误地刺出致命一击，与那个男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眼前的战斗，竟隐隐让她有种熟悉感，仿佛很久之前，自己也曾这么战斗过。
四周的场景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凄惨破败的景象。原本整洁有序的电子建筑此刻已面目全非，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满地焦黑的残骸，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没想到一个AI的战斗力也如此之强……
难道是系统设定，专门来对付她们这种特殊异能者的？
羽映勉强躲开他的猛攻，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成功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紧接着，她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地，稳稳站定。
看来找机会逃走是不可能了，恐怕只有孤注一掷，用异能杀了他，才能安全脱身。
羽映咬咬牙低下头，稳住心神，再睁眼时，眸色已经起了变化。
经过这段时间的疯狂“补课”，加上梦境里的启示，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隐藏的特殊异能。
“这可是你逼我的……”
“本来你和小七有一样的脸，我不想下狠手，可你偏要死缠烂打，不愿放过我们。”
“那就对不起了，消失吧。”
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涌上心头，羽映的双眼涌出诡异的幽幽蓝芒，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挥出一拳！
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对方疾驰而去，那男人反应极快地伸手格挡，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数步，原本敏捷的动作也瞬间变得迟缓起来。
趁着他僵硬的一刹那，羽映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瞬间闪现在男人面前。
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凛冽寒光，宛如闪电般迅速刺向男人的胸口。
刹那间，只听“噗嗤”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剑刃毫无阻碍地没入了男人的胸膛之中，一股耀眼夺目的红光立刻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男人不可思议地低下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竟然轻轻笑了起来，语气中还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兴奋？
“原来你是S级以上的异能者。”
男人微微喘息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个能力，破坏竞技场比赛的就是你吗？”
“……”羽映冷冷地盯着他。
「Nsix，Nsix……who' s there？」
“宝贝儿，我找到你了。”
面前的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目光死死地盯着羽映。
血红色的瞳孔幽暗如沼泽，灰蓝色的瞳孔尖锐而冰冷，背后仿佛藏着什么，充满异样的穿透力。
可就在这样的注视下，羽映的大脑却一阵晕眩，开始产生幻听。
“ta很危险，身上藏着难以理解的未知力量。”
“或许，ta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等一等，用另一种办法吧。”
“如果现在就让ta消失，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
“一旦失去控制，后果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我想清楚了，我需要ta的力量，我需要ta。”
“如果失控了，我会在那之前……亲手杀了ta。”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陌生男人的声音，意识就像被眼前诡异的眼神蛊惑，模糊的记忆之中耳语低沉，却始终不知道那个“ta”是谁。
她心底突然升起莫名的恐惧，情绪也越发狂躁起来。
“你到底是谁！？”
“到底什么身份！？”
“还没发现我是谁？”
男人咧开嘴，扬起诡异的笑容。
“告诉你，我就是……”
耳边突然噗嗤一声，周围的杂音骤停，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的胸口被人一掌击穿，霎时间强光四射。
这个男人还没说完剩下的话，身体就瞬间化作灰烬，四散消失。
眼前只有那只手，似乎紧紧握着什么，掌心迸发出刺眼的蓝光。
只见某人收紧五指，狠狠用力，把那蓝光按进了自己的胸口，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依然流淌着孩童般的清澈。
“小七！？”
“不能暴露你的能力，不能让他继续存在。”
“这里发生的事，不能让Npc系统知道。”
“……”
“羽映不用担心，他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羽映沉默着愣了许久，皱了皱眉收起长剑，询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为什么说，他是你的一部分了。”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解释：“我同化了他的数据核心，吸收了他的系统能量，他的等级，他的权限，现在都是我的了。”
“同化？”
羽映有些不解：“AI和AI之间，也能被同化吗？”
“当然。”
“我升级了，获得了自由，能力也不同以往，只要不被系统发现，我可以一直这样成长下去。”
羽映正低头思考着他说的话，手上的脑机突然响了起来。
“羽映！羽映！？听得见吗？回答我！”
“时源？”
太好了，看来网络信号恢复了。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联系不上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网络信号怎么突然中断了？”
“说来话长，回去再告诉你。”
正想启动返回程序，衣角却轻轻被人拉住了。
“羽映要走了吗？”
“什么时候再回来。”
他目光微暗，表情委屈，水润的大眼睛似乎盈满了泪水，像极了快要被抛弃的孩子。
这副可爱的样子看得羽映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嘴角扬起，安慰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啊，在家里。”
“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吧？”
“不过你升级了，变厉害了，应该没问题。”
“……”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小七，回家见。”
深怕网络信号又出现问题，羽映迅速启动了返回程序。
「定位坐标，返回现实世界。」
「三秒后开始传送。」
「三……」
「二……」
「一……」
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羽映看见他呆呆地伸着手，指尖似乎想碰碰自己的脸，却在光斑消散中失望地缩了缩。
“羽映……”
“我又……触碰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