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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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余舟晚猝不及防。
余舟晚赶紧招呼弟妹到昨晚他们窝着的树洞，看到外面还在淋雨的老头，她也不敢随意使用灵力挡雨，在河边救起他时，她看到老头身上有灵根。
凡人没有灵根，修真者才有灵根。
余舟晚只能扯着几张大叶子，挡住上方飘进来的雨。
看着还在淋雨的老头，余珍言喊了句。
“老爷爷，下雨了，你快来躲雨呀。”
崔老头接连几天的落差及逃生，几个小孩的善举，这场雨的哀悼，百感交集。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发泄心中的不甘和愤懑，肆意地在雨中，用微薄的灵力凝成剑，在雨中舞剑。
余舟晚几个都看到老头身上的灵力颜色，和余轸越的灵力很像，白中带灰。
“姐姐。”余珍言兴奋地看着姐姐。
余舟晚看着妹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余珍言顿时闭紧嘴巴，乖乖地看着老头。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和哥哥好像啊。”
余轸越赞同地点头。
余舟晚没有说话，现在他们太小，也不知道这些能力会不会引人觊觎，不能随便在人前暴露。
再说，这老头来历不明，他们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崔老头似是身体融入人剑合一，身体随剑而动，如风在林中飞扬，如闪电劈在茂林深处。
几个小孩虽然不知道其中奥妙，也看出这老头的剑舞不一般。
余轸越更是看得入迷，手上忍不住跟着比划动作。
余舟晚注意到这一点，把他怀中的小轸墨抱过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崔老头抒发完心中郁气，收起剑式，转身就看到小男娃没来得及收的动作。
余轸越赶紧躬身道歉，“对不起，老爷爷，我觉得你耍得太好了，就忍不住跟着学了起来。”
崔老头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一会儿，便说，“你做一遍你学到的动作给我看看。”
余轸越没有用灵气，以指为剑，做起他学的动作。
崔老头摸着胡子，频频点头。此子动作虽不是很流畅，却几乎把动作都记住了。
但是想到他如今的境地，眼中欣慰便散了。
“挺好的，多多练习。”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说话。
……
就这样在山林里过了几天，崔老头不跟他们一起，但是每天都捉几条鱼来，让他们烤了给他一只。
吃了几天鱼也腻了，身上也馊了，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深山里。
她认为余烈和卫燕舒不可能死了，大概率是被动去了修真界。
几个小的肯定想找爹娘，只是现在他们还太小。
太小去修真界，怕活不长；长大后去修真界又怕耽误他们修行。
余舟晚看着在崔老头面前练剑地弟弟，和小牛一起玩耍的弟妹，最终还是决定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看出这老头有不为人知的往事，不愿多谈。
崔老头原本不愿教轸越剑法的，看到轸越练了几回，最终还是爱才之心占据上风，借指导之意教他剑法，可惜是在凡界，要不然能测灵根，修行灵力搭配剑法更好。
余舟晚坐在崔老头身边，试探性地问道。
“崔爷爷，我一直听说有一处仙界，那里的人可以瞬移，凭空取物，飞天遁地，是不是真的呀。”
崔老头眼含怀念和沉痛，“那处的能凭空取物，飞天遁地，但是也充满竞争、争斗、血腥。”
崔老头全身发抖，低下头，眼前似闪过那一日的刀光剑影，阴谋诡计，背叛和心痛。
轸越看到崔爷爷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忍不住靠近他。
余珍言和小轸墨经过几天相处也不再怕他，过来抱住崔爷爷。
“崔爷爷，你怎么了，很冷嘛？”小珍言天真地问道。
崔老头眼里的伤痛散了些，抱着小轸墨，摸摸小珍言的头。
“是啊，有点冷，但是有你们两个小娃娃挨着我，暖和多了。”
小轸墨听懂崔爷爷的意思，使劲往他怀里钻，“暖，暖。”
小珍言也用力抱着崔爷爷，像是把她身上的温度传给崔爷爷。
崔老头爱怜地抱着两个小孩，心中伤痛被两个天真小孩治愈。
但是，崔老头看向余舟晚的眼神却很锐利。
崔老头边安抚怀里作乱的两个小孩边柔声说：“小晚，你问我这个事情，说明你多少猜到了我的来历，而你打算踏入那个世界。那就先说说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吧，信息是要交换，才能换取你想要的消息。”
余轸越听崔爷爷问姐姐，总感觉语气有些奇怪。
余舟晚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自然听懂崔老头的质问。
而且，去那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个引路人。
“因为我们也会用灵力，你用灵力的时候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余舟晚自然不扭捏，释放出自己的灵力。
余轸越看了姐姐一眼，见姐姐点头，他不再压着自己的灵力。
余珍言见姐姐都释放灵力给崔爷爷看，她也跟着放出来，还把手伸到崔爷爷面前。
“崔爷爷，我也有。”
崔老头的确隐隐约约感受到小珍言木之灵力波动，余舟晚是水之灵力。
而余轸越是风雷之灵力，跟他一样。
崔老头眼底精光暗现，审视般看着余舟晚。
在凡界，无人引领，竟能引气入体，激发灵力，这不得不让人猜疑这几个小孩的身份。
而且他从中还感受到他们灵力很浓郁，灵根品质一定不低。
余舟晚也不惧怕崔老头，与他对视。
“我遇见你时，你满身伤痕，我不问你身份，你不问我们身份，我们只需交换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就可以。”
崔老头面无表情，看了余舟晚很久，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上天不灭我崔河，流落异世，依旧能遇良才。”
崔老头怀里的小珍言和小轸墨疑惑地看着崔爷爷，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崔河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余舟晚，“你是我百年来所见到的最有胆的后生，原本我发誓再不踏入修真界，但是终究心中还是不甘心。我愿助你们踏入修真界，但我要当你弟弟老师。”
灵根资质如此好，又跟他灵根属性一样，几天之内就能消耗他的风拙剑法，崔老头实在难以忍住。
既然不收徒，那就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