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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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接到楚天歌的答案后，帮他挂上了麻醉药袋，和血袋后开口道\慕容女士，给我和我孙女打下手吧。\
慕容青愣了一下，随即亨利再次开口道\看你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么年轻，又没有经验，不适合主刀，我孙女刚好去年毕业。\
\好。\
手术正式开。
叮！
学员楚天歌收到麻醉药的麻醉，陷入昏迷。
叮！
学员楚天歌发动被动技能，抗性，麻药效果减半！
陷入昏迷前的楚天歌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淦！？我卡我自己的bug？！坑爹啊！？
叮！
麻药成分开始自动调和，学员楚天歌被动技能，抗性，暂时失效。
叮！
伤口自愈加快。
然而楚天歌没收到校长最后的提示，就骂骂咧咧的昏了过去。
亨利像是祈祷一般，将手术刀举过额头，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锋芒毕露。
只见他稳如磐石的手迅速落下，缓缓切开楚天歌的胸口。
亨利也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医生，哪怕没有仪器的帮助，他也依旧凭借着自身的经验，完成了开胸。
当楚天歌的肋骨展现在几人面前时，众人都是微微一惊，慕容青更是有些忍不住开始急促的呼吸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眼中的是断掉的五根肋骨，三左两右，其中左边的两根断掉的肋骨还非常靠近心脏！
（虽然过程描述的很轻松，但实际上也过了四个多小时，毕竟手术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能过快，也不能太慢。）
听着慕容青沉重的呼吸声，亨利忍不住开口道\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想吐后面有个洗手池。\
他话音刚落，慕容青果断忍不住转身跑到了洗手池开始干呕了起来，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进手术台，这是正常反应。
紧接着，亨利一边帮楚天歌处理断掉的肋骨，一边说道\我很惊讶，因为按道理来说，这种程度的肋骨断裂，至少都会产生胸腔积液的，但你朋友的状况......\
说着，他微微看了一眼道\不知道我是要感谢奇迹还是上帝，还是说你朋友是上帝的私生子，这运气也没谁了，连轻微的内出血都没有。\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中途也没出现任何意外。
而慕容青在手术室内也完全成为了打杂擦汗的，就连递工具都不需要做，全然只是个围观的。
毕竟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她也很慌。
不过亨利却觉得很轻松，这是他从业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接手这么轻松的肋骨断裂的外科手术了，还是五根。
手术从下午一直进行到深夜，整整四个小时，虽然一般情况下不需要这么久的，但这一次手术总的来说，只有两人。
再加上没有额外的一切帮助和有限的资源条件下，也算不慢的。
亨利将楚天歌的肋骨固定好后，重新缝合了伤口。
\这样就好了，只要他能坚持到醒来，基本上就没事了。\
说罢，他和艾玲娜两人便一脸疲倦的离开了。
到了外面，王凯又是第一个冲上去，似乎非常关心楚天歌。
虽然王凯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兄弟是非常讲义气的，毕竟他和楚天歌也算是出生入死过，有过命交情的友谊了。
亨利摘掉口罩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手术很成功，等他醒来就行了，鲍勃，麻烦你带他们去客房，安顿好他们。\
\好。\
说完他就和艾玲娜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吩咐了三人留下看着楚天歌，避免发生意外，比如......尸变。
\对了。\
刚准备离开的亨利在门口再次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说道\如果你们的朋友醒了，今晚就在这里休养一天，我观察一下他的情况，不过明天就必须离开。
我相信在你们带来的箱子里，该有的药都有，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有事的。\
亨利话音刚落，王凯的手忍不住握了握，李文浩原以为王凯会反驳质问，准备劝王凯冷静的，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王凯居然朝着亨利深深的鞠了一躬。
\感激不尽，亨利先生，只要我朋友没事，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绝不打扰你们。\
亨利点了点头对王凯的回答很满意，原以为会费一些口舌的，结果还是很顺利，于是转身离开了。
王凯的回答也让李文浩微微有些意外，在他身边低声道\可以啊，我本来都要拦住你的。\
王凯缓缓起身，微微一笑道\呵，我脑子可能没你好，但我好歹也是混道上的，我们惹了那群暴走族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之前和他们的对话我就发现了，暴走族，所谓的狼山的人，和这里农场的人本身就不合，而且农场也似乎不愿意惹麻烦。
他们帮助了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不会愿意为了我们和狼山作对，我们留下来反而会让他们陷入难尽的，而且我们也不能待在这里，虽然农场有围栏，但那些围栏还是太脆弱了，尸潮以来，根本挡不住。\
\哦哟，没看出来一你这个直肠子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啊。\
虽然王凯和李文浩两人达成了共识，但顾婉儿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
扣扣扣。
不多时，亨利的房门被人敲响，此时刚刚洗漱完的亨利准备休息，听到敲门声，眉头忍不住一紧，转身开门。
\艾玲娜，我不是说了么，这件事不......\可当他看清来人并不是艾玲娜，而是顾婉儿时，有些疑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顾女士吧？\
顾婉儿点了点头\那个，亨利先生，我可以和你商量点事吗？\
亨利看着顾婉儿脸上坚毅的表情，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只好侧开身子，对房间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轻轻关上门口，亨利走到了床尾，坐了下来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但我也有不能让你们留下来的原因。\
\亨利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如果您不是好人也不会帮助我们，还有我的朋友，我\
亨利突然抬手打断了顾婉儿的话，然后说道\我帮助你们是因为看在你们有伤员的情况，医者仁心，这是我的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而已。\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离开，让他留下来调养怎么样，你也看见了，他的伤......\顾婉儿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场手术，说真的，其实是一场奇迹的造化。\亨利缓缓的开口，回想起了手术的场景。
\他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但却没有伤及任何内脏器官，可以说是奇迹了，但其次还是你们的身份。\
说罢，他突然抬头看向顾婉儿那张倾城的容颜。
\我不会留下你们有两个原因，第一，你们惹了狼山的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我们不畏惧他们，但我朋友们都是周围的农场主，和员工，不是亡命之徒，真的要是因为你们起冲突，不值得。
第二，哪怕你们没有招惹狼山我也不会让你们留下来的。\
\为什么？\顾婉儿有些不解，因为如果狼山是他恐惧，不敢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那么为什么没有狼山，他还不会让他们，不对，是楚天歌留下呢？
紧接着，亨利不紧不慢的从床头柜拿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个底。
\我见过很多人，很多不同阶级的人，但是......\
说着，他指了指顾婉儿道\你们的身份让我很害怕，那个箱子，急救箱就像是为你们特别准备的，那么齐全的药物和急救工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甚至要比一些小型医院的药物都要齐全。\
他顿了顿，将只有一口的威士忌灌入口中，浓烈的灼烧感顺着喉咙流入胃中，让他身体稍微的暖和了一点。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只希望你们赶紧离开，所以这件事没得谈，你们必须离开，虽然很抱歉，但是那个男生也要和你们一起走。\
......
顾婉儿离开亨利的房间后，没有回到客房，而是来到了楚天歌做手术的房前。
她有点担心楚天歌的状态，也害怕看管他的三人会为了避免尸变对他不利，反正就是越想越离谱，最后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
吱嘎～。
老旧的木门在打开的时候发出响声。
里面原本在打牌的两男一女顿一下，看向房门的方向。
顾婉儿慢慢探出身子，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躺卧在床上的楚天歌。
虽然脸色还是惨白，毫无血色，但却能看出他的呼吸很均匀，没有丝毫的不适和痛苦。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有些年迈的男人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嗯～，哎，戴维森出去抽一口不？\
戴维森是一个年龄不到二十出头的男人，留着干净的胡茬，微卷的齐肩长发搭在肩上，配上的刚毅的面庞丝毫不显得娘，反而有几分风流倜傥般的帅气。
\行吧。\男人起身，朝着顾婉儿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和男人离开了。
\抽完烟记得把味道散一散。\虽然明知道两人离开就是个借口，但女人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不一会，房间里就只剩下楚天歌和两个女人。
留下来的女人叫苏珊娜五十多岁，虽然脸上有些皱纹，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伦的女子，而刚刚离开的两人也是女人的丈夫和儿子。
苏珊娜走到顾婉儿的面前打量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额头的女孩，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你长得很好看。\
顾婉儿微笑着微微低头\谢谢。\
随后苏珊娜看了看顾婉儿身后躺在床上的楚天歌，笑着抬了抬下颚\你男朋友？\
顾婉儿微微一愣，然后连忙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只是同学，朋友，他之前救过我，所以很感激而已。\
看见顾婉儿有些慌张解释的样子，苏珊娜忍不住\噗嗤\一笑，坐回了座位\好了，逗你玩的，不过这么晚了，你还来照顾他，你们感情很好？坐吧，如果不嫌弃，和老婆子我聊聊天吧，那父子俩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陪我聊会天？\
顾婉儿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坐在了女人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都和楚天歌有关，不过聊了半天苏珊娜也发现，顾婉儿似乎真的和楚天歌不是那种关系，也就放弃了这个话题，开始唠家常了，从农场的生活到种地，耕田，放牛羊，骑马。
聊到这些的时候顾婉儿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立马打起了精神，毕竟自己也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的，虽然对牛羊和马的认知不多，但对农作物和养猪还是有着一定认知。
不过每次当她看向顾婉儿的手，顾婉儿都会下意识的把手握紧，这个小动作却没躲过苏珊娜的眼睛。
只见她温柔的看着顾婉儿的手，笑道\你一定觉得，长满了茧子的手很难看吧。\
顾婉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缓缓的低下了头，微微咬着红唇，手指不断交织在一起，似乎想起了非常不美好的回忆。
\没关系的孩子，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苏珊娜伸手抓过了顾婉儿的手，顾婉儿下意识的想要收回，但苏珊娜却用着和她几乎相同的手摸了摸她的手心，温柔的笑着。
\孩子，你有一双很美的手，这是一双孕育过万物的双手，别人的目光完全不重要，因为在懂得这双手的美丽的人眼里，比起那些光滑如玉的手，这种美丽修长的纤纤玉手，带有些许粗糙的触感，反而是最完美，最真实的。\
说着，女人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只见女人的手掌上有着比顾婉儿还要厚的茧子，但在她眼里，看上去丝毫不影响美观，反而有几分意外的美，和自己的奶奶一样。
想到这里，顾婉儿眼中浸满了雾水，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爷爷奶奶过得怎么样了，还健康吗......
女人伸手帮顾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学校里的那些混球没有一个会理解的，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出身高人一等，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但那又如何？没有我们他们都得饿死，这双手的美，只有懂得人才能明白，没必要在意他们的目光。\
顾婉儿跟苏珊娜两人聊了很久，不知不觉中，天色就亮了，而父子两人也一晚上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