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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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第9和第11师团只是佯攻吸引罗刹军队的火力和注意力，干扰康特拉琴科的判断。不过乃木希典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损失，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攻击。
终于在22日第1师团在东侧突击进展比较顺利，占领203高地前的长山，并击退罗刹军队多次反扑。佯攻的第9师团也占领了水师营南5个堡垒。第11师团仅仅夺取203高地正面少量工事，203高地依然牢牢控制在罗刹军手中。
这次攻势,第11师团和第9师团一共派出了5个联队的兵力从东鸡冠山的东西两面同时进攻,到22日,增加到了7个联队多头士兵同时进攻,倭军前赴后继的进攻换的是惨重的伤亡。在罗刹守军坚固的防御阵地和马克沁机枪的疯狂扫射面前,在罗刹守军阵地前的倭军尸体堆到了齐腰高,5天中倭军伤亡高达1万5千头。仅在北堡垒和大鹰窠山炮台阵地前22日1天之内就阵亡3000多头,还好这一天取得一些战果。
23日,第11师团放弃左路进攻,和第9师团合兵一处,从东鸡冠山右路猛攻,但还是没有打开局面,第1 1师团当天也由于损失不小退出了战斗,24日,单独进攻中的第9师团也被罗刹守军鲜卑利亚第4师的反冲击击退，倭军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了。
乃木希典看着遍地的伤兵死尸默然无语，来到一处工事内，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两具死尸。
“阁下，一郎、太郎在战场上很英勇，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一名少佐解释道。
“你先出去吧，我要和一郎、太郎待一会！”死者是乃木希典的大儿子，在第3军他有2个儿子在服役。
“看，军神来看他的两个儿子了。”一名断了手的士兵看着乃木希典进入工事。
“他怎么不去死？”
“tui！老杂毛！”
“他不是一直想要切腹自尽么？协会没人拦着了，怎么还不死！”乃木希典在一次战争中丢失联队旗，就曾表示要切腹自尽，后被菊池天皇阻拦。
“他出征前预备的3口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用上！”乃木希典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出征，并且准备了三口棺材，向天皇表达了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的决心。
看着伤兵辱骂乃木希典，其他的倭国军官充耳不闻，他们已经被乃木希典狂热而错误的战术弄得异常愤慨，军官也跟小兵一样毫无价值死在
乃木希典并没有为两个儿子的死悲伤很久，他命令再次发动突击,为了试探罗刹守军防守的薄弱环节,现在主攻目标不再限于203髙地,而是在东西两面对东鸡冠山、二龙山、202高地发起全面进攻,这次乃木希典决定不经炮击突然进攻,主力展开肉搏战,罗刹守军在堡垒周围拉上铁丝网,通上电流,以48门要塞炮构成压倒性的火力网。4万倭军的进攻,在伤亡3800多头后,乃木希典下令停止进攻,进攻再次失败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倭军的进展并不大，乃木希典坐在指挥部里看着国内寄过来的信件，2400多封信件里有很多都是阵亡士兵家属寄来的，他们都要求乃木希典自杀谢罪。
倭国，御前会议。
“乃木希典辜负了我的期望！”菊池天皇这句话要是传到乃木希典耳中，他可能会立即自裁。
“马石津被罗刹人经营日久，确实不太容易攻下来！”
“这都是借口！”玉源儿太郎直截了当道，“还是乃木希典没有坚决集中兵力攻击203高地，只要在坚持一下就可以拿下马石津。”
“不是说罗刹人堡垒坚固么？那就给第3军补充火炮！”会议要求满洲司令部督促第3军尽快攻陷马石津，另外在给第3军补充280㎜攻城炮19门，又增援1个师团兵力和3个工兵中队。
“要不要把乃木希典换下来？”伊藤博文突然开口问道。
所有人都看着菊池天皇，“乃木希典的两个儿子都战死在马石津，一家忠君爱国，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马石津攻防战让几万倭军非死即残，战后回到国内的乃木希典觉得要切腹自尽才能挽回尊严。所以他当面向菊池天皇请辞。菊池天皇当然不许，你私底下死了就死了，明面上让你死倒显得天皇不近人情。这么一搞，菊池天皇觉得他很忠诚，就任命他为学习院院长，负责教导皇孙。
等到菊池天皇大葬，为报答菊池天皇恩典，乃木希典切腹自尽，其妻乃木静子也以短刀割颈自杀。
倭国人一看，乃木希典这么搞不就是楠木正成的“七生报国”吗？在倭国这个封建君主国家，这种忠君爱国的行为必须嘉奖，倭国人遂给乃木希典立庙供奉。
回到马石津前线，乃木希典反复到前线侦查，考虑选择从哪里作为突破点，大本营训斥他不够坚决攻击203高地，那么203高地到底适不适合作为突破口呢？
“马石津东侧和中部堡垒群都是永备工事非常坚固，还是打203高地！”乃木希典最终还是选择203高地为目标。
“我们已经在203高地面前损失惨重，要不要换个方向？”我孙子市戒对203高地有心理阴影了。
小谷裕良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态度显而易见，也不想11师团去啃203高地这块硬骨头。
“203高地虽然也设防坚固，但你们两个师团在前几次进攻中也占领了203高地前的一些阵地，这说明203高地并不是固若金汤！”乃木希典说话越来越严厉，“战场上临阵退缩，是要被处决的！你们马上下去准备，必要时我将亲自带队攻击203高地！”
“另外我将对大本营复电，不成功便成仁！203高地就是我的坟墓！”两个儿子的阵亡，同僚和国民的指责，使得乃木希典的精神几近崩溃，他已经多少有些不想活了。他已经调了两个大队到军司令部待命，决心要当敢死队长，要自己带头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