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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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暗想完，不禁笑了一声。
雨灵凌抬头，干燥脱屑瓷白的肌肤沐浴阳光佛若干涸分裂的土地。
望着炎阳，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渐渐熄灭，顾及形象的抖了抖衣襟昂首挺胸的离开小区入口。
热意从地面攀爬至脚边再慢慢往上漫延至全身。
街道人来人往喧嚣吵闹，金灿的日光在发烫，路边饭店滚烫的吃食香味香飘十里；这些走在路上的夏至丝毫未有感觉到。
她的心沉沉的，脑海一直在闪现一句话，导致粘在脖颈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她都没空去拨开。
双腿慢慢的走，经过一棵斜歪穿了白衣的树木她此行的目的地“林记小店”便快要到了；而方才刹那间树投下的黑色阴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在对待一件事情上她极容易犯倔尖与走死胡筒。就像现在这样。
雨灵凌的话从方才一直到现在，在她的脑海落地生根，而后还不够又搁在她心里头，令她的心重得如同灌满了水暴涨庞大的气球。
低着头走，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周记小店。
抛开烦扰她的思绪，夏至走入人满为患喧嚣吵闹空气中飘来阵阵香味的周记小店。
她很快环顾四周，视线跃过那些背对背面对面高矮胖瘦均不一的众多食物客中，终于找到一个靠墙壁的餐位。
她迫不及待走上前，前往餐桌的路上，回想起上回来这家店时听一位头发曲卷身量肥硕面容看起来凶悍的中年女人说：店里新出的鲜汤饺味道极其鲜美，价格实惠。
一阵香味扑鼻袭来，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刚想完，店里新推出的鲜汤饺便同她来了个擦肩而过，是给坐她前边的一位背包客。
到了餐桌，她落座，看着桌前背对她的背包客叫住给他上完鲜汤饺，脖颈边挂着一条浅蓝色有点发旧的毛巾面色红润的胖老板，“老板，一碗鲜汤饺。”
“好嘞 ” 胖老板回了两个字，回身忙碌去了。
目光从他身上离开，夏至低头凝注纤细有点掉漆的桌脚，先前放下的疑惑此刻活起来了汹涌而来。
但她这时撑不住这份汹涌澎湃的疑惑，脑袋胀胀的仿佛要爆炸了的炸弹在她她眉心将要紧锁时，想到了一个方法。
夏至目光放在了手机上。
既然她一人无法想出答案，那便试着找找林梓晨请她分析分析，毕竟在这方面自己远远不如她，但如此便需要从头说起了。
想完，夏至立马行动她拿过放在桌面的手机，输入密码，打算给林梓晨打一通电话，期间，先前点的鲜汤饺上了桌，她点点头回应胖老板的话，翻找到通讯录里林梓晨的号码，拨过去。
等待中——“嘟嘟嘟嘟……”
冰冷的电话铃在耳畔立体环绕，冒着热气的鲜汤饺，夏至拿过碗里的汤勺舀起一颗圆润饱满的饺子，送到嘴边绯红柔嫩的唇触碰到滚烫、湿润、滑溜的饺子皮时，林梓晨接了电话。
很快的夏至松开汤勺，被松开的勺子撞上碗边，发出一声清脆似铃铛响动时的“叮啷”声。
店铺里边算是吵闹，短暂的叮啷声过后，夏至说话的声比平日大了点，朝林梓晨：
“你有空吗？”
“同你说一件事。”
“有啊。”林梓晨毫不犹豫回。
“什么事？”
“我今天早上遇到了一个人。”夏至先卖了个关子，“你猜是谁？”
“我猜，是谁？”“嗯…”林梓晨听了思考起来，片刻，“我想不出你直接说吧。”
夏至听了，“那我直说了。”
“嗯。你说吧，我听听是谁。”
片刻，夏至：
“是…‘雨灵凌。’”
“‘雨灵凌’？谁啊？”
刚说出口，就收到电话那头林梓晨的疑惑。
夏至握上濡湿滚烫汤勺柄，语气重了些，耐心的解释：
“就是，高中体育课时有一回在厕所门口我们遇到的那个单眼皮女生，你还同她讲了话还记得吗？”
“高中…厕所门口…？”
“对。”夏至点头，嘴里的饺子快速咀嚼咽了下去，“回想一下还记得吗？”
“噢…记得！我记起来了！”
林梓晨想了一会，成功唤醒回忆。而后被不明所以的问话，“怎么了？”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至为此扬起一抹微笑，没再往嘴里送饺子，斩钉截铁：
“接下来的故事你肯定非～常喜欢听。”
停顿片刻，丢下一句，“她整容了，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她。”
“她整容了！？动刀了呀，不疼吗，这么厉害。”林梓晨震惊的说出一连串话。感叹过后，好奇心来得不晚，开始问，“那她整的怎么样？好看吗？什么风格的？”
夏至闻言，抬头，脑海努力的回忆，“嗯……”
“好像不太好，我是这么认为。”最终这样回道。
“不太好？”林梓晨声息变小了些，有点结巴，“这，这，整失败了呀。”
“可能。”夏至回的含糊其辞，神态温情多了些惋惜，语速慢慢，“觉得…还是‘她’以前的脸更好看。”
“不过…到底是她自己的脸，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诶呀。”林梓晨听了这些，不想多管在理的直言说道，“管她呢，她怎么整整成什么样都跟我们没关系。”
“你打电话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替她惋惜，事呢？说事。”
林梓晨问起，夏至才意识到话题跑偏。
愣愣的“哦”了声，神色开始变得深沉眼底迷茫放在桌面的右手开始徐徐握成拳，说话拖拉：
“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什么奇怪的话？”
夏至还原原话：“你的东西还不错，但不如我写得好…”
这句话她一直觉得奇怪，从日光明媚天色湛蓝的上昼听到的那一刻起。
“你的东西还不错，但不如我写的好……”
林梓晨一字一句清楚从容的说了一遍。
夏至有力的点了两下头，“对。”
“你觉得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梓晨话语沉重顿了片刻，“你让我想想啊…”
“嗯，好。”夏至极快地应。
店里氛围火热的像六月里热的人出汗蝉鸣不止的盛夏。
可雷声般大的喧嚣声她一点都听不见，像耳朵被捂住了。
心如擂鼓，看着碗里的饺子宛若见到了闪耀的钻石一般眼睛莫名的闪着光，握成拳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桌。
等待林梓晨回话的每一秒，她都是这样。
喝了一口汤，勺子放下，已经过去有一会夏至正要开口，刚说出一个字，听到林梓晨的回复。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有事’。而且这个事，极可能是她知道你不知道的。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这样。”
夏至拍桌子的手停下，在听见这些话的刹那。
碗里的饺子闻着很香送到嘴里却食之无味，她吃得慢慢悠悠，分明饺子早已不烫。
喉头一滚，饺子咽了下去，她泄气了般垂首弱弱声线低低有点无奈，
“算了…没关系。想不出来就先不想了。”
夏至说的话带些灰色，林梓晨听后，直接扯开话题：
“那就不想了呗。谁知道她是不是随口一说。”
“对了，你们怎么遇见的还没跟我说呢，快说说。”
怎么遇见的……
夏至脑海开始回忆。
“因为陆凛冬吧。早上出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她找他，之前也是。”
林梓晨口吻里可以听出震惊：
“因为陆凛冬！？他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呐？”
“是吧。”夏至不确定的回。
林梓晨：“那你刚才说之前也是，你之前就见到她了？”
“嗯。”夏至舀起一颗饺子，慢条斯理咀嚼，“也是在小区入口，找陆凛冬。”
“天呐。”林梓晨突如其来的惊叹，“这‘雨灵凌’够痴情的呀！从高中追到现在。”
“想当初，陆凛冬转校离开过不了多久‘她’也转走了，就是不知道俩人后边怎么样。不过照现在看来两个人说不定跟之前不同了。”
“谁知道呢。”夏至吃完最后一颗饺子，不喜也不伤，“不过怎样都跟我们没关系。”
“是啊。你这么觉得非常好！我非常的赞同！”林梓晨扯着清脆响亮的嗓音说着。
夏至吃完饺子，手上没用什么力擦拭嘴唇，“感谢你的赞同。我先挂了，下回聊。”
“下回聊。”
林梓晨的话掐断的正好，夏至用纸巾擦了擦脸，拿上手机付了钱走出小店。
天边的纸鸢飘扬摇曳的摇摆不定，是蝴蝶的形状。
烈日炎炎，日光毒辣，天色湛蓝，微风轻拂，树影婆娑。
笼罩她眼睛的一切，都是如美丽迷人。
看着这些，她是不是也应该开心一点。可姗姗的步伐告诉她，她的心情美丽不起来。
就像她路过每一棵穿着白衣直挺挺的树木，投在脸上稀碎不完整且丑陋的黑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