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遇于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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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购物袋放进后备箱,继而关上,陆凛冬进入车内。
坐在主驾,他摩擦着方向盘。回想起服装店里度过的时间,心底出现微茫悠晃的烛火。
与此同时,急匆匆离去的夏至,此刻——
凉意包围门窗紧闭的车内,后排,夏至看着手机里的日历陷入思想的斗争。
方才在服装店内为陆凛冬的家人挑选衣服时,她猛然想起于暮白的父亲生辰好似也是在这几日…但又不太确定,坐在车里回想了一通还是没得出结果。
于是,退出了日历软件,夏至选择结束短暂且没有意义的回忆,发信息给于暮白从他那找到问题的答案。
【在吗?暮白哥。】
发出第一条问候语,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于暮白的回复。
于暮白:【在。】
【有什么事吗?发短信给我?】
于暮白直问,夏至答道:
【我想问‘于叔叔’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就在这几天?】
【是。】
于暮白说出夏至先前不敢确定的答案,随后:【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怎么。】夏至如实答,【就是忽然想起来‘于叔叔’的生日快到了,差点忘记买礼物。】
【礼物,有没有不重要。】于暮白表述完想法,【过几日,生日时你人到就好。】
“生日”,她恐怕到不了。
夏至看了于暮白发问的短信,算了算日子,发现近几日都不得空恐是参加不了“于叔叔”的寿宴,惋惜遗憾的回:
【暮白哥,恐怕‘于叔叔’的寿宴当天我去不了。】
【为何?】于暮白很快问道。
【因为,】夏至遗憾的打着字,【最近比较忙,恐怕是没时间去了。】
打完短信发送出,车窗外的世界突然传来“滴滴答答”纷乱参差不齐的雨滴声。
她抬头,目光离开手机的屏幕,望向前方。
视线模糊,挡风玻璃前,雨帘斜斜地挂,过路行人的身影在雨帘之外,模糊得如一部严重失焦的旧时代电影。
突如其来的“雨”下得还挺大,司机师傅抱怨的呢喃声将她从瓢泼的雨中拉回,目光重新落在手机屏幕上,看见于暮白的回复。
【没关系,有空就来没空就算了。我爸不会怪你的。】
【好。】
看完,夏至谨慎提议说道,【但礼物还是得送。我下午去买,晚上暮白哥来取一趟,或者我送去你家?】
【暮白哥,你看你选哪种?】
于暮白回。
【我选,晚上去你家取。正好下班经过你住的小区方便一些。】
【好。】夏至回。
【那晚上见。】
【晚上见。】
短促的聊天截止,夏至关上手机。
窗外的雨还在飘泼的下,没带伞具,她只能坐在车里祷祷这场猝不及防的雨能快些停下。
沾有泥土的车轮,轧着地面汩汩流淌的雨水免费清洗了半刻钟,抵达小区门口。
打开车门,夏至撑着半路从司机师傅那买来的雨伞下车,一股独特难以形容的“雨”的味道迫不及待的钻入鼻间,她吸了吸鼻朝小区入口走去。
幽冥溟蒙若的天宛如夜晚一般,踱步去往小区楼湿润的路上,透过透明的塑料伞面夏至凝望如此暗沉的天,直觉到了黑夜,几个时辰后——天色窈冥,夜间。
回到家腕表的时间已是7点整。
距离于暮白登门拜访还差几分钟,万幸幸好赶在他之前。
手边拎的购物袋夏至放在房间的书桌上,随而躺在床尾前沙发喘着气休息。
如今礼物买好,只等于暮白前来。
此时,于暮白来往的路上。
静幽的停车场,驶入一辆银白色系的轿车,倒车入库后于暮白打开车门下了车前往小区楼。
根据以往来时的记忆,于暮白一路摸索来到了A栋楼,进入电梯两扇门关上的刹那,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诶~别关!”
话音完,门重新敞开时,发出声音的主人进入电梯间。
“你好,哥们。”
寸头男子同他打招呼。
于暮白笑笑点了下头。
于戴茅,对这反应不满觉着敷衍低声吐槽,“这哥们没什么礼貌啊,都不回话。”
陆凛冬对此不见得,“人家不是点头回你了,反正都不熟不用管这些。”
“是,你说的对。”于戴茅撇嘴的阴阳怪气的回。说完,“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哥们有点眼熟?”
“眼熟?”陆凛冬搭话觉得好笑,调侃“谁的脸你不熟?所有人的脸在你脸盲的症状上都熟。”
“真的,你别不相信!”
于戴茅看陆凛冬不信的模样急了,都忘了计较他的调侃,认真的道:
“这戴眼镜的哥们,我肯定在哪看见过只是忘记了。”
“噢?”
陆凛冬一副“是吗”,质疑的神情,头微昂扬着出主意,“那你去问问他,说不定还真是。”
“我有病啊?莫名其妙的去问他。”于戴茅说,“就算是见过肯定也不熟,没有那个必要。”
“那你说什么。”
陆凛冬语速极快的回怼。
于戴茅挑眉傲慢不服的架势,“我就说不行吗?犯法吗?”
讲完,两个人短暂的嘴仗结束。
电梯门开,于暮白走了出去。
于戴茅“哟嗬”一声,嬉皮笑脸的道,“这哥们还和你住同一楼呢~”
话音落,没多久脸上的笑僵硬在一个不好看的弧度就像洋娃娃那样极其不自然。
安谧的环境,走路的他同陆凛冬脸色都不算好。
两个人仿佛都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实证以及亲眼看见都不愿意选择相信。
陆凛冬神色比他还不自然一些。
平直的眉几乎要拧到一处,双目一层冷意,脸色阴沉,向外透露出他心底的“不安”。
走到了门口,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着急开门,不明显的侧着身看着于暮白敲击夏至的房门。
“咚咚咚”
三道瓷实的敲门声,宛如敲在陆凛冬的心口。
一阵不快的感觉在心底折磨着他。
敲完,两眼期待的刹时,眸中沉重的褐色木门打开,气氛变的严峻,随着门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足以容下一个人的身躯时,夏至出现在场几人眼中。
“你来了暮白哥,快请进。”
夏至忙着招呼客人,完全未看见对门笔直站着的二人,但她的话却清晰的传入于戴茅陆凛冬耳中。
“嗯。谢谢。”
于暮白回复夏至的话,拿过递来拖鞋正要进门,后的于戴茅向夏至打了招呼。
夏至望见门口二人时,惊讶了下再没有其他情绪,笑着点点头回应后请于暮白进了屋。
门口还站着的两人,于戴茅催促陆凛冬赶紧开门,进屋里后指着陆凛冬道:
“你看我说吧!”
“我就知道我没记错!那哥们的脸我高中时就见过了,他就是那个夏至高中时要好的学长‘于暮白’,怪不得刚才觉得眼熟。,你还不信!被打脸了吧。”
陆凛冬被指着说了一大堆。
心里头的不快与郁闷却不是因为这个,他懒得回于戴茅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嘴,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却心绪郁结的想。
身后于戴茅还在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说个不停,同此时门外对门里说话不紧不慢儒雅的于暮白形成鲜明对比。
“暮白哥你喝什么?”
夏至打开冰箱询问。
于暮白回,“水就可以。”
“好”
夏至拿出一瓶纯净水递给于暮白,“冰的可以吧?”
“可以。”于暮白笑着接过。
拧开瓶盖,似是不经意的问起,“你跟刚才外边的两个人很熟?”
“没有啊。”夏至关上冰箱门轻松的说,“高中同学,见过几面而已。”
说完,眉头轻拧想起什么,“你之前不是也见过他们?”
“有吗?”于暮白完全没有印象。
“可能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夏至道,“反正你们也不熟,没有必要记着。”
“那你呢?”于暮白忽然认真的问,“你记得吗?”
“我?”夏至不以为奇,“我们之前是同学,记着也不奇怪。”
“是,‘同学’不奇怪。”
于暮白声线低低的应。
放下手里的纯净水瓶,看着外边的阳台,说话:
“我去看看你种的花怎么样了,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
“我陪你一起,正好给你介绍介绍它们。”
说完,夏至带领于暮白到了阳台。
今夜风有些大,像心情不好的小孩在耳畔呜咽的哭鸣。
来到花架前,夏至指向一盆多肉介绍。
这个呢学名叫做“砂糖”,又名“蜜糖”。叶片肥厚,上边有细毛属于中小型的品种。
一般养它要防晒伤、防黑腐、防徒长……等等这些。
介绍完,觉察到自己说的有些快且外行人不易理解,轻声提问:
“……我是不是讲的有点太快了?”
“没有。”于暮白悠悠解释,
“我不是完全不懂,有些还是知道的。”
“你知道?”夏至意外,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毕竟以前没听你说过。”
道完,没等来于暮白的回复。
感觉有些奇怪,抬首,看于暮白时见他望着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她也看去,过不了多久,对面阳台的陆凛冬于戴茅尽入眼底。
晚风呼呼,空气突然开始格外静谧只剩丝丝风声。
皮肤感受风的凉意,沉沉的夜色,两道相视的目光,碰撞,寒凉,危险。
喝着水,陆凛冬注视对面的阳台五指下塑料的矿泉水瓶凹陷。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淌,双方互看的有一会。
夏至拿在手心的多肉放回花架二层,不知为何,静悄悄的气氛令她感觉有些危险与怪异,令人不适。
于是,低声开口:
“暮白哥,风有些大我们进去吧。下次我再详细给你介绍。”
“好。”
“听你的。”
于暮白:“下次来时我带一个多肉给你,你可要好好介绍介绍。”
“会的”夏至应下,“走吧”
“嗯。”
夜风在俩人走进屋内时从背影而过,到屋里,夏至从房间拿出礼物转交于暮白说道,
“‘于叔叔’的礼物,生日那天劳烦暮白哥拿给他。”
“会的,放心。”
于暮白应。
回完,夏至相送他离开。